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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舵主答道:“属下怎敢,只是尚未见四鸟返转,深恐其中有变。”
卫英香道:“正因如此,教主才采取欲擒故纵之计,让康姓老贼逃去,我等暗暗跟踪,在他身上找出广成二宝下落。”
大舵主一拍自己脑袋:“属下糊涂,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
急急转身驰入林中,接着传来呜呜低沉的声音,这正是命令伏兵撤退的暗号。
卫英香暗道:“如果爹爹怒我矫命,不知要受什么罪。”
想着,不禁一声长叹。
卫英香正暗自思忖,忽闻身后响起一声甜甜的语声:“卫姑娘,别来无恙?”
卫英香不由一惊,双掌护胸,旋身注目来人,只见梅儿笑盈盈立在面前,抢先发话道:“卫姑娘,我家兰姑娘欲见姑娘,请勿见却。”
卫英香不禁妒火中烧,玉容立变,双掌一引,即待出手。
“姑娘不可误会,岳少侠未曾忘情姑娘,桂林一别,至今念念不忘。我家兰姑娘心胸宽宏,意与卫姑娘共事一夫,但不知姑娘心意为何,特请姑娘一见。”
这几句话,字字震动卫英香心弦,暗感岳洋至情,不负芳心默许,又恐梅儿有诈,不禁犹豫不决。
梅儿正色道:“请姑娘见信,梅儿若有一字为诈,日后必遭雷击。”
卫英香见梅儿神色庄重,不似伪诈,遂道:“请姐姐引路!”
梅儿嫣然一笑,牵住卫英香皓腕,疾掠而去。
阵中形势突变,卫飞龙与康风兵生死并拼,片刻,两人已拼了百十招。
卫飞龙见久战不下,不禁杀机萌动,手法立变,指点掌挥,不带半点风声,出手部位更是让人意料不到。
康风兵心神一惊,马上变招换式,“风云八爪”从容拆打。
卫飞龙全身贯注康风兵“风云八爪”的变化,想从其中瞧出破绽,迅攻猛击,以收毙敌效力。
要知这两人都是武林顶尖、内外兼修的高手,谁也不能在片刻击伤对方。
这时,岳洋已现身场边,突然,林梢捷迅如飞鸟般泻落二十余人,为首一人大喝道:“卫飞龙,我只道你龟缩在苍梧总坛不出,如今可是天夺其魂,我们这笔帐,到今天总该到了结的时候了吧!”
来人正是七星使者陆丘明。那二十余人,都是武林高手,其中尚有一个面相阴冷少年,立时,将卫飞龙团团围住。
卫飞龙、康风兵身形一分,住手不攻。只见卫飞龙阴恻恻一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釜底游魂!”
陆丘明哈哈大笑:“卫飞龙,你才是涸泽之鱼,已经离死不远!”
卫飞龙冷冷一笑。
“且莫夸口,稍时胜负之分再说也不迟。”他口中虽说这么强硬,但内心却惴惴不安;暗自思道:“香儿怎么还不见运转?陆丘明又是怎么闯入枣林的?莫非他们均遭了毒手不成?”说时,身形疾动,一双金臂错攻而出。
陆丘明虚空挥出一掌,倒跃七尺,大喝一声,道:“且慢!”
卫飞龙惊得一怔,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呢?”
卫飞龙话音刚落,陡地,那面日阴冷少年斜窜而出,向卫飞龙扑去。
两股冷风袭来,卫飞龙冷哼了一声,身形疾转如屯奇妙无比地进了开去。接着,右足一点,冲霄拔起,落于三丈开外,目露狠毒之色,厉声道:“你是何人?”
那少年一击不中,已是激怒于胸,大喝道:“少爷未尽兴,逆贼,今日枣林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他那请秀的睑上布满杀气。
岳洋暗中一拉康风兵,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康风兵与岳洋迅疾离去。
到得林中,只见贺束兰诸女与常柏呈静立守候,梅儿怀中抱着昏迷不醒的卫英香卫姑娘。
岳洋大惊道:“梅姐,卫姑娘这是怎么了?”
梅儿嫣然笑道:“你别急,她只是昏了过去,一会儿就醒。”
岳洋望了常柏呈一眼,只见他微笑不语,暗叹一声,遂引众人离开枣林。
途中,岳洋暗问常柏呈,卫英香何由昏迷不醒。常柏呈只藏头露尾地说:“咱们到了地头再说!”
岳洋一赌气,再也不问。
黄昏日落,晚霞由灿烂转向平淡,汉水支流岸边,静寂无人,连天苇荡中只见水鸟逐飞,不见一只渔舟。
康风兵道:“贤侄,这就到了么?”
岳洋道:“由此处乘舟,从苇丛中水道进去不到五里,就是乔奂祥所居小洲。可今日怎么不见一只渔舟,连洲上炊烟也无,这情形中有点奇怪。”
贺束兰道:“你记准就是由此处乘舟而入么?”
“小弟自信记忆不差。临行之时,乔奂祥郑重嘱咐,到此定有渔舟相候。虽然小弟离洲不由此道,但同乔奂祥来时路线却是此处。”说时面现不安。
说话间,苇丛中“刷拉”一声,冲出一条小舟,操舵之人正是相随乔奂祥多年的乔武师,当即小舟傍岸。
乔武师上岸,目露忧容,道:“岳少侠,如不是听你口音,在下绝不敢出见。无奈家主人已被人掳去。”
岳洋不禁面目一变。
“乔武师,你可知是何人所为?”
乔武师摇首道:“在下去襄阳采买日用什物,不想返转洲上时,发现屋内空无一人,而且洲上渔民十余户亦没有了。”
“你怎知被人掳去?”
“所幸岛上有一渔夫未被盗党发现,是他在芦苇中窥见。”
常柏是忙道:“事不宜迟,我等速去瞧瞧贼人有无留下蛛丝马迹,由此来推判贼人的来历。”
十余人均踏入小舟,缓缓驶入芦苇丛中向小洲而去。
一个时辰过去,舟抵洲畔,只见洲上黑漆漆地一无灯火,只听蔽江苇芦丛中微风瑟瑟,意境凄凉。
岳洋踏人乔奂祥所居,“刷”的一声点亮一火焰,一室顿明。
发现室中诸物摆设井然有序,丝毫不见格斗迹象。
常柏呈缓缓移国扫视了一眼,踱人邻室查机,依然未发现有可疑的线索留下。突然深深嗅了一嗅,目中神光一亮。
“有了!”
康风兵道:“常老师,可是寻出了线索?”
“乔奂样等人均是被人用迷香迷住,才挟掳而去,所以未曾拼搏。”
“贼党是什么来历?”岳洋忧急之色未减,又道:“常大侠何以认定是受了迷香所制,被人掳去?”
“室内尚存余一丝异香气味,乃因贼人用药过重,一个时辰之后仍有残味。”
说着,略略一顿,道:“如常某所料不差,贼人来历如非天螟岭中凤彬余党,则必定是内方山木龙子。”
岳洋道:“显然是申凤彬手下所为。申凤彬与乔奂祥宿怨难解,乔奂样一举一动他无不了如指掌,除了申凤彬,哪有人知乔奂祥在这隐秘小洲上置了产业?”
常柏呈道:“少侠所言固然有理,但恐井非如此。要知三元帮匪徒见申凤彬未曾赶往夏口,心知申凤彬已是凶多吉少,又赶回搜索乔奂祥居宅,发现屋空无人,不言而知会料出申凤彬遇上了什么事?申凤彬在三元帮并不重要,有他不多,无他不少,何况他们知道申凤彬与乔克彬有私仇结怨。目前三元帮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利害权衡之下,决不致于为了他申凤彬一人劳师动众再树劲敌……”
岳洋烦躁不安道:“那么,常老师认定是谁所为?”
常柏显微微一笑道:“毛病就出在长悦贼秃身上。长悦贼秃身怀重要机密,木龙子决不容其泄漏,既然木龙子听命峨嵋,自然与三元帮打成一气,有密切勾结,不然长悦贼秃何能与申凤彬搭在一处……”
贺束兰听得胸中疑云顿释,柳眉一挑,目注岳洋道:“哪个是木龙子?哪个是长悦贼秃呢?”
岳洋与常柏呈相顾一怔,知说走了口,常柏呈笑了一笑道:“兰姑娘稍安勿躁,稍时少侠自会在姑娘面前禀明一切。天色已晚,诸位将就在这宅中安行一晚,常某与少侠现要去洲上察视一下。”
“我跟着去不行么?”
常柏呈突跃至贺束兰身侧,附着耳旁低语了一阵……
这情形瞧得岳洋只顾皱眉,不知他又在弄什么鬼计。
只见贺束兰满面通红,低头含笑,不胜羞赧。
两人疾掠出去。
洲旁河岸一株垂柳之下,常柏呈与岳洋相对面立,只听常柏呈道:“依目前情势发展来着,如弓在弦,不得不发。眼下急务,莫过于赶往内方山解救丐帮人物。少侠此去,势必与兰姑娘等人同行。如若同行,少侠来历不言自明,为她所知。”
“这又有何妨?在下不想对她永远瞒着我的来历。”
常柏呈低声一笑道:“少侠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