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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红道:“我吃得痛快,美味佳着,值得尽兴大啖,多下来的就赏给你吧!”
壮汉连声称谢,转身离去。
就在他转身之际,秦红以飞快绝伦的手法,将两碗酒倾于桌底后再置于桌上,一边又高声道:“来,我敬你一碗酒。”
岳洋见秦红倾酒动作之快,疾逾闪电,不禁暗暗钦佩,闻言忙作仰饮之状。
壮汉不由回头偷看,眼中闪出一丝喜容,掉首快步趋向户内。
秦红低声道:“快走!”
两人立时拔起两丈高下,穿空斜飞而出,迅疾如电掠向江岸水竹云林中。
他们一落在林中,秦红即道:“我即奔关外寻找令师的下落,贤侄可留此戏弄他们一番,你我一别,相见有期,贤任珍重。”说完,身形一遁而沓。
岳洋只摒息凝视林外动静。
且说那壮汉子双手托着两只叫化鸡,一步尚未跨出茅舍,发觉两人已沓,面色大变,掷落两鸡,疾追而出,目光正扫四外。
蓦然,远外现出八九条身形,流星电闪般奔来,为首的正是前日来的形貌威武,长须及胸,身着一雪白夏布长衫老者,沉问道:“人呢?”
他已瞧出汉子焦急之色,知有意外。
壮健汉子惶恐告道:“他们逃了。”
老者双眼一瞪,大喝那壮健汉子道:“毛飞,你这是怎么搞的?竟让他们逃了,稍时总瓢把于赶来,准有你的罪受。”
毛飞面无人色,道:“属下料他们逃不出多远,他们已眼下毒酒。”
老者疾转面吩咐一人传命下去,展开搜索,接着又问毛飞道:“既然服下毒酒,奔不过千步,毒性必因奔走而引发,定然倒……”
忽然话声一止,目光落在秦红两人方才所坐桌底:“毛飞,你真目睹他们饮下药酒?”
毛飞听出话竟有疑,不禁一怔,便将方才回眼觑望。
见两人仰颈鲸饮情形说了,接道:“属下自信无差,难道坛主还信不过属下吗?”
老者冷笑道:“非是老朽信不过你,你可看见桌底酒迹未干?显然他们已知你的诡计,将酒倾掉再佯装喝下,骗你不防,他们才安然逃去。”
毛飞惊得一呆,忙蹲在桌前察视,果然酒迹未干,一股芳香扑入鼻中,这是竹叶青酒味,一嗅就知,立起自责道:“属下该死,愿向坛主领责。”
老者冷笑道:“此事老夫作不了主。”迅即回头向一黑衣人喝道:“速传令下去,尽出能手分成十二拨,展开三百里搜索,一有踪迹,立即以旗花联络。”
语声末了,毛飞突然惊愕出声。
老者迅疾转注毛飞,毛飞伸手一指江边远处,老者扬目眺望,只见一英俊少年,飘然走来,滞洒从容,面带微笑。
这种情景之下,老者不由愣住,眼看着这少年走近,竟做声不得。
少年若无其事般,目注毛飞展齿微笑道:“店主,我们要的叫化鸡尚未烤好么?”
毛飞望了老者一眼,面显尴尬笑容道:“小的认作两位有事离去,所以未曾送上,另一位客官呢?”
少年缓缓坐下,道:“我老友去县城邀约友人去了,不久即回,你去准备多烤上几只,免得人数一多,你手足无措。”
突然,老者冷笑一声道:“令友去县城邀友之言是真是假?”
少年把眼一瞪,沉声道:“我与尊驾素昧平生,真假与你何干?说时身形立起,暗中蓄势戒备。
老者冷笑道:“只怕与老夫有点干系。”目光一瞟毛飞。
毛飞当即会意,两手迅如电光石火点出,右掌向岳洋右肘间“曲地”穴扣去,左手两指疾点“命门”。
出手之快,认穴之准,堪称少见。
岂知他快,岳洋比他更快,身形一让,只听毛飞闷哼一声,连少年如何出手都不知道,毛飞那抓向岳洋曲地穴的右肩反被岳洋扣住了腕脉穴。
“轩辕十八解”乃旷世盖代绝艺,岳洋虽只得自苏雨山传授两招,但此两招防身制敌绰绰有余。
毛飞只痛得面色大变,豆大汗珠涔涔流了下来。
毛飞武功并非庸手,老者目睹岳洋手法诡怪,一出手就将毛飞制注,显见这少年一身所学不可小视,不禁心神微颤。
岳洋眉宇隐泛杀机,望着老者冷笑道:“我与你等并无仇无怨,为何淬施暗袭?尊驾且说出一个道理来,不然这人无法保全性命。”
老者鼻中哼了一声,倏地拍出三掌,拍向岳洋三处大穴,迅疾无比,逼起嘶嘶阴寒,彻骨掌风。
岳洋大喝一声,手腕猛震,将毛飞身形曳送老者掌风中,激射如电。
老者不曾防备,一个收手不及,毛飞张嘴一声凄厉惨叫声,心脉震断,仰面气绝倒地,耳目口鼻中鲜血冒出,死状极惨。
岳洋送出毛飞后,迅即掠出丈外,一柄折扇执在掌中,横胸凝式以待,微笑道:“我自间与尊驾等人并无过节,尊驾竟恃强凌人,为了何故?”
老者见岳泽武勇绝伦,不禁猛吃一惊,方知事情大为棘手,心念疾转,暗道:“这少年去而复返,莫非有什么用意不成?若在别人,逃遁唯恐不及,怎会自投罗网?天下必无如此至愚之人。”他疑心此乃罗泰嫁祸自保之计,实不得已才诳言欺骗自己及总瓢把子。
他越想越有道理,遂沉声答道:“小兄弟,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老朽出此手段乃为的是
岳洋故作惊愕状,诧道:“什么?广成二宝?我压根儿就没听过,何况‘广成二宝’又与我何干?”
老者瞧岳洋理直气壮的样子一点也不象作伪,分明是事中有误,故佯作笑容道:“老朽风闻‘广成二宝’为小兄弟及一老道取得,既不在小兄弟怀中,定是老道携走,小兄弟若能见告,老朽当感恩不浅。”
岳洋仰天朗笑道:“孤云道长虽与我萍水相逢,但一见莫逆,结成忘年之交,自滇南结伴同行而来,一路共食共眠,形影不离,就未发现过他身怀‘广成二宝’,此话未免无稽……”
此时,岳洋面色倏然涌上一层浓霜,冷笑道:“此事必有缘由。尊驾得自何人传言,何不命他前来对证?有道是眼见犹恐有假,耳闻岂可以当真。”
突然远处随风飘来一声阴森森冷笑道:“小小年纪能如此巧言令色,混淆视听,倒是真正难得,可说是胆大妄为!”
岳洋闻听一怔,但见一条黑影划空疾闪而来,落在身前丈外,抬目凝望之下,不由面色微变。
来人身高八尺,蟹面依须,两只豹眼精蓝逼射,手臂将长,垂手过膝,身着一黑绸长衫,不怒自成,宛如一尊铁塔。
岳洋打量了来人一眼,冷冷说道:“尊驾是谁?何以见得在下巧言令色?”
那人沉声答道:“老夫乃洞庭十九寨总瓢把子台正廷,你去而复转之意,不过是欲使孤云得以安然逃去。何不想想,这洞庭湖五百里周围无不在老夫眼线之下,孤云老道岂能漏网?”
岳洋冷笑道:“台总瓢把子,你把在下未免估计得太高了,就凭在下只身一人,倘若尊驾所言,去而复转之意在于转移视听,使孤云道长安然逃去,眼下尊驾及诸位江湖朋友忒也一钱不值了。”
台正廷被岳洋激得满脸通红,恼羞成怒,不禁大喝一声,右掌拂出,左手五指疾若闪电抓向岳洋肩头。眨眼相距不过两寸,指风侵肤似割。
岳洋不禁大骇,危急间施出苏雨山相授“玄天七星步法”,身形一摇一晃,很快便脱出掌风格劲之外,反手一挑,扇端向台正廷抓来手臂划去。
跟着旋身如电。左手并起两指,疾戳台正廷后胸“云台”穴。
岳洋身手变幻奇快,而且玄奥之极,使台正廷心中大惊,赶紧撤招挪身,两掌展开一套
掌影漫天,击起罡风就如江河倒泻,狂涛汹涌,一连攻击十数招。
岳洋守定心神,扇藏怀中,倚仗“玄天七星步法”两掌护住中宫,一推一收,展开“弥勒神功”卸字诀,将攻来罡风卸于四外,只见尘飞石走,木叶飘旋。
台正廷不料这少年竟能与自己拼搏不败,暗中观察其武攻修为,只觉岳洋掌式步法均有意想不到的奇妙,却看不出是什么宗派,不禁暗暗惊异。
他暗道:“今如折在小辈面前,往后有何面目立足江湖?”不禁杀机顿涌,真为聚足十成,尽力施为,纵跃如飞,穿隙吐掌。
岳洋究竟动力还未到火候,虽仗着旷代绝学“玄天匕星步法”、“弥勒神功”幸能不败,却不能将台正廷逼来罡气全部卸避,残余扫及身躯,只感觉气血震得逆荡,喉头发甜。
台正廷一连又是十数招快打猛攻,已然瞧出岳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