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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是?”石破衣道:“他大概把约了二叔的事给忘了。”
丁天仁连忙道:“二叔,这人是谁呢?”
“欧阳休。”石破衣道:“大家都叫他醉翁,其实他真是名符其实的醉翁,一杯就醉。
他最大的本领就是磨剑,经他磨过的剑,就是纯铁,也可变成精钢,所以大家又称他磨剑老
人。”
丁天仁道:“不知他武功如何,方才那个被称为堂主的人,和他两个手下都赶了出去,
找他算账去的。”
石破衣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那是因为这个堂主不知他就是磨剑老人,知道了,
就算天王老子借胆给他,他也不敢追上去了。”
丁天仁问道:“磨剑老人很厉害的吗?”
石破衣道:“他一双手就是剑,就算你是百炼精钢的刀剑,他只要磨几下掌,就可以把
它削断,二叔带你来找他,因为他几十年来从未收过徒弟,希望他能把这一手绝活传你。”
丁天仁道:“这是他独步武林的绝技怎么肯轻易传人!”
石破衣笑道:“所以我带你来给他瞧瞧,像你这样资质,是练武的奇才,他到哪里去
找?只要他一高兴,就会传给你了。”
时间渐渐接近黄昏,茶客渐渐散去,石破衣站起身道:“走,咱们到楼上去用晚餐
了。”
晚餐之后,石破衣领着丁天仁来至横街一家叫菱州老栈的客店落脚。
第二天中午,又去瞿塘春酒楼用餐,“饭后,石破衣又要丁天仁在楼下的翟塘春茶园喝
茶,他又匆匆走了。
丁天仁现在已经知道石破衣可能又是找磨剑老人去,也就一个人在茶园里吃茶,待了一
个下午,晚上又去楼上酒楼进餐。
两天来的生活,就过得这么刻板。
丁天仁心里早就料到,自己两人在菱州一待两天,终日无所事事,很可能是在等待什
么?
一连两天,午、晚两餐,为什么都要在瞿塘春酒楼吃呢?因为瞿塘春酒楼,是全城首屈
一指的大酒楼,二叔要等的人,一定是大大有名的人物,如果到了菱州,就一定会上首屈二
指的大酒楼来。
这人会是谁呢?
第三天中午,他们又在瞿塘春酒楼用餐,石破衣照例每餐都要喝酒,喝酒照例不喜和人
说话。他自斟自酌。一杯复一杯,好不悠然自得。
丁天仁和他一起,这些日子也习惯了,你喝你的酒,我吃我的饭,瞿塘春酒楼厨司手艺
是一流的,叫了两个菜,色香味俱佳,丁天仁吃得津津有味,一连吃了三碗饭。
饭后,跑堂的给他送一杯香茗,他就悠闲的凭窗看着大街上往来的行人。
就在此时,楼梯上走上三位少年公子,走在前面一个身穿天青夹袍。生得剑眉朗目,少
年英俊,只是脸色稍稍黑了一些,那是经常在外,给太阳晒黑的,但英气飒飒,顾盼之间,
有如玉树临风!
稍后两人个子稍矮,却生得修眉星目,肤色白皙,同样的英俊滞洒,风流美男子!
而且这三位少年公子同样腰悬长剑,敢情还是武林世家出来的。
丁天仁乍睹三人,心头不由暮然一怔,这第一个少年公子,如果自己脸上不经过易容,
那么看到他,不就和自己从镜子里看到的自己一样?
这人不论面貌。身材,一举一动,莫不活脱脱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甚至连他腰间那柄佩
剑,也正是大哥送给自己的紫虹剑!
他身后两人,自己也最熟悉不过了,一个是自己口盟二弟金澜,一个是师叔的义女,易
钗而弁化名丁天义的易云英!
他居然假冒了自己……他在这一瞬之间,几乎要霍地站起身来,突听耳边及时响起石破
衣“传音入密”的话声。“小兄弟,千万忍耐,冲动不得,否则咱们此行,全功尽弃了。”
丁天仁心里突然有些明白过来,石破衣三天来每餐都要上瞿塘春酒楼来,原来就是在等
他们三人了。这也不是什么机密事儿,也要如此口紧,一直瞒着自己。想到这里,不觉嘴皮
微动,以“传音入密”说道:“道长这三天来,等的就是他们了,为什么不肯早些和我说
呢?”
石破衣咕了口酒,朝他一笑,仍以、“传音入密”说道:“老朽不是不肯早些和你说,
实在事关重大,事前连半点口风都泄露不得……哦,小兄弟注意,从现在起,你不可再以
‘传音入密’和老朽说话了。”
他在说话之时,目光有意无意的朝左首迅快瞄了一眼。
丁天仁听他忽然要自己不可和他以“传音入密”交谈,难道“传音入密”也会被人听
去?哦,石道长目光朝左迅速一瞥,莫非左首有什么人不成?
心念一动,右手拿起茶杯,装作漫不经意的迥眼朝左首桌上看去,原来左首桌上,刚坐
下一个身穿蓝缎夹袍的老者,这人年约五旬开外,四方脸,浓眉,阔嘴,须发花白,看去像
个商贾。
这时正好跑堂的送上一盏香茗,在问他要些什么。
丁天仁再回头看去,那个假冒自己的人和二弟金澜、三弟易云英已在一张空桌坐下,三
人好像谈笑甚欢,但因距离得较远,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
他不看犹可,这一看不由又气往上冲,恨不得过去一下制住这假冒的人,问问清楚,忍
不住取起茶杯,喝了一口,乘机又以“传音入密”朝石破衣问道:“道长、你到底有何打
算?”
石破衣咳呛了一声,举杯喝了口酒,也以“传音入密”说道,“唉,小兄弟,你怎么一
点耐性也没有?这件事咱们回去再说,这老家伙刚才正在注意咱们,不可让他瞧出来了。”
过了一回,石破衣已经喝完两壶酒,就醉醺醺的站起身来,丁天仁慌忙跟着站起,一同
下楼,回转客店。
丁天仁掩上房门,急急说道,“道长……”
石破衣摆了下手道,”你不用多说,快坐下来,老朽有话和你说。”
丁天仁依言在铺上坐下。
东方玉《玉辟邪》
第十六章
石破衣从怀中取出五个拇指大的扁瓶,说道:“这就是岭南温家三宝,另外二瓶是‘闻
风散’和‘迷信丹’的解药,你仔细收好了。”
丁天仁望着他,迟疑的道:“道长……”
石破衣不待他说下去,笑了笑道:“这东西对你今后用处大大了;第一是‘清灵丹’不
但能解一切迷药,也专解天下奇毒。第二是’迷信丹’服下之后,永远对你信服,武林中有
不少黑道中人,杀不胜杀,给他服下一粒,就可为你所用,化敌为己用,这也是一件好事。
第三‘闻风散’,只要用指甲挑上少许,以内功弹出,十步之内,立可使最强的敌人昏迷过
去,留在身边。可防万一,现在你明白了吧?”
丁天仁点头道:“在下明白。”说着把五个扁瓶一起收入怀中。
石破衣道:“小兄弟,以你目前的身手,江湖上尽可去得,所缺少的只是江湖经验而
已,老朽赠你两句话,你记住了,逢人只说三分活,遇事最好口不开,能够做到了,就是老
江湖也会对你莫测高深。”
丁天仁道:“道长对在下说这些活,好像道长要走了吗?”
石破衣笑了笑道:“要走的不是老朽,是小兄弟。”
丁天仁愕然道:”在下要去那里呢?”
石破衣道:“要去那里,要到晚上才知道,目前老朽也说不出来,只是小兄弟此去,身
系武林安危,老朽不能随时在你身边,凡事务必小心。”
丁天仁看他说得这么郑重,心头有些惶恐,说道:“道长,如你所说,责任如此重大,
在下只怕难以胜任。”
石破衣笑道:“小兄弟一定可以胜任愉快,而且这件事除了你,也没有第二个人可以代
理,好在你身边还有两个义妹,可以帮你。”
丁天仁奇道:“在下只有一个师妹……”
石破衣道:“金兰不是你义妹吗?”
丁天仁怔道:“你说金澜是女的?”
“你真的不知道?”
石破衣道:“她是擎天手金赞臣唯一的掌珠,本来叫做兰儿,她爹从小给她男装打扮,
才叫金澜的。”
丁天仁道:“道长不说,在下真还一点也看不出来。”
石破衣取起茶盅,喝了一口,轻唉一声道:“这醉鬼真是误事,明明约好了的,竟会三
天不见人影,这要到那里去找?”
丁天仁心知他说的一定是磨剑老人了,自己不知他们的交情如何,就不好多说。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是黄昏时候,石破衣今晚可不再上瞿塘春酒楼去,两人只是在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