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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遭遇!迷惘的身世!恨爱的煎迫!乖解的命运!这些,纷至沓来,似乎要使他窒息,心灵上沉重的负荷,肉体上的残酷的打击,像是要把他压碎。
他茫然地挪动着脚步,无意识地盲目前行,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向何方……
蓦地.耳畔传来一阵惨厉的女子哀号之声,夹着刺耳的异样笑声。
宇文烈被从梦游般的景况中唤醒,一看。竟然走到了一个山坳之内,那哀号声,异样的笑声,不断的从一丛矮树之后发出。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轻如鬼魅般的欺了过去。
树后,隐约露出一双女人的脚,移目看去,是晶莹如玉的粉腿,再仔细移动目光,呀,赫然是一个寸缕不挂的胭体。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一颗心忍不住狂跳起来,他想转身,但一想不对,那哀号声仍然断续,怪笑声却已止息,显然这其中……
目光无意中触及那胴体的腿股之间,只见落红斑斑,不堪人目。
突地,一个阴残的声音道:“死前尝尝这滋味,也不枉投生世间一遭!”
字文烈心头猛震,定睛看去,一个白袍怪人,站在距裸体女子不及八尺之外,正在整理衣袍。
死亡使者!他在心里暗叫了一声,一股怨毒.冲胸而起,杀气直透顶门,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些功力奇高的死亡使者是什么来路,但对方曾从姜瑶凤手中夺去禁官之钥,现在却在这荒野之处,奸杀妇女……
那女子的哀号,已变成了模糊的呻吟,令人不忍卒听。字文烈一长身,欺了过去。
“谁?”喝话声中,死亡使者提掌作势,面对宇文烈。
字文烈冷飕飕的道。“阁下是死亡使者之一?”
死亡使者对蓦然现身而又能道出他名号的紫衣蒙面人,显然大感意外,阴沉如僵尸的面容,微微一动,阴恻恻地道:“你说对了,报名?”
“啖鬼客!”
“什么?”
“啖鬼客,专食鬼怪邪魔之肉,喝鬼怪邪魔之血!”
“既碰上本使者,就算是阎王殿上挂号……”
宇文烈目光不期然的瞟向那躺在地上被奸污的女子,这一看,直使他五内皆裂,血脉贲张,杀机狂炽。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痴恋着他的曹月英,此刻已是奄奄一息。
死亡使者陡地逼近了一步,粟声道:“你是自了还是……”
宇文烈目中几乎淌出血来,不等对方话落,狂吼一声:“拿命来!”呼的一掌劈了出去,这一掌在暴怒之下发出,而且挟以毕生功力,威力之强,足可撼山粟岳。
死亡使者双掌一封,“砰!”暴震声中,死亡使者连退三个大步,这恐怖的人物吃惊了,他做梦也估不到自称“啖鬼客”
的紫巾蒙面人会有这高的身手。
宇文烈怒发如狂,呼呼又是三拿出手,死亡使者被迫退了八步之多。
双方展开了一场武林罕见的拼搏,顿时打得难解难分。十招!二十招!三十招!
宇文烈觑准空隙,拼挨对方一掌,左手指如戟,截向对方“七坎”大穴,右手立掌如刀,以间王剑的招式拍了出去。
“砰!砰!”闷哼与惨号同时传出。
宇文烈胸前实受一掌,虽有神功护体,仍被打得口角沁血,眼冒金星。
死亡使者避过了一指,却被一掌拍碎了肩骨,身躯摇摇欲倒。
宇文烈已然恨到了极处,窒了一窒之后,扬掌再进。
死亡使者目中尽是骇色,弹身便朝树丛之外射去……
“哪里走!”宇文烈粟喝一声,身形斜划,凌空劈出一掌。
劲气卷涌之中,死亡使者被拍落地面。
宇文烈的功力,与死亡使者相较,只在伯仲,高也高不了多少,如是平时,可能要五百招以上才能分胜负,要取对方性命,恐怕难以办到,而现在,怒愤仇恨已刺激得他几乎发狂,功力无形中发近到了极致,以是死亡使者数十个照下来,落得重伤而遁。
“砰!”宇文烈一掌猛击之下,死亡使者口血飞溅,栽了下去,宇文烈一把扣住对方肩背,提了起来,五指深陷入肉,痛得死亡使者又是数声惨哼。
“阁下是什么来路?”
“你不配问。”
“不说?”
“你不配。”
“啪!”一记耳光,打得死亡使者牙齿与口血齐喷。
“说,劫夺禁宫之钥是受何人指使?”
死亡使者闭目不答。
宇文烈全身血涌如潮,情绪已激动得到沸点,另一手抓上对方已被击碎的左肩,厉声道:“说!”
死亡使者睑孔扭曲变了形。汗珠滚滚而落,嘶声道:“小子,你只管发狠,你……等着瞧!”
“你真的不说?”
“不……说!”
“好哇!”
一声凄绝人寰的惨号起处,红光迸现,血沫四溅,死亡使者双臂被活生生地撕了下来、“砰!”
然一声,倒地而死。
宇文烈在死亡使者衣袍上擦去双手血迹,然后移步走向曹月英,方一举步,突地愣住了,对方一丝不挂,如何着手救治呢?
苦思了片刻,想到了一个权宜的办法。他剥下死亡使者身上的白袍,咬着牙走过去,把白袍覆在曹月英的身上。然后,才颤声唤道:“曹姑娘!曹姑娘!”
曹月英睁开失神的眸子,好半晌,才费力地道:“你……
是谁?”
“我是……”两个字出口,突然顿住.他想到了额上的烙印,面上的紫巾,宇文烈已经死,自己此刻是“啖鬼客”,一股莫名的痛楚,飘过心头,黯然道:“在下叫啖鬼客!”
“啖……鬼……客?”
“不错!”
“那恶魔呢?”
“死了!”
“是阁下……救了我?”
“是的!”
“阁下……怎知我姓曹?”
“在下还知道姑娘是桐柏老人的千金!”
曹月英闭了闭眼,眼角挤出两粒豆大的泪珠,嘶声道:“多谢救命之恩,来世定当相报!”
宇文烈心头一震,道:“姑娘何出此言?”
“恩公认为我还能活下去吗?”
“为什么不能?”
“我……我被恶魔奸污……尚有何颜……”
“姑娘,人有时有一百个理由死,但只要有一个理由活,就得活下去。”
“一个理由活?”
“是的,比如说桐柏一派,自令尊以下几乎,全部罹难,难道说姑娘不想重整门派,以慰先灵?”
“这……我无法顾及这些了!”
“姑娘,死并非解脱。”
“我…知道,但我如何苟活下去呢?那比死更可怕的活啊!”泪水,又告源源涌出。
“姑娘,你是否受了别的伤?”
“不重!”
“死亡使者迫害你是否另有原因?”
“他……只说奉命斩草除根!”
“哦!他可曾说出来路?”
“没有!”
宇文烈陷入深思,他揣想死亡使者可能是什么来路?
曹月英倏地悲愤道:“恩公,我想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
“请找到铁心修罗第二字文烈,转告他说我死了,未竟之梦,来生再续!”
宇文烈全身雷击似的一颤,硬起心肠道:“曹姑娘,你爱他?”
“是的,但这段未了之情,只有期待来世了!”哀哀断肠语,令人不忍卒听。“曹姑娘,宇文烈已经不在人世了!”
“什么?” 曹月英双目暴睁,身躯一阵扭动,但挣不起身来。
“他独闯死城,不幸丧命!”
曹月英忽然心智为乱地狂笑起来,久久,才敛住笑声,自语般的道:“好!好!死得好!在世难偕鸳盟,在地愿作连理……可是……可是……我有什么脸见烈哥于地下呢?我……我没有资格了啊!”
说着,又呜呜地啜泣起来。
宇文烈鼻头一酸,几乎落泪,在心里道:“英妹,如果我能爱你,我不在乎你失去贞操,这是灾祸,这不是你的错,可是,我不能啊,原谅我……”
曹月英哭了一阵,突地面转凄厉,咬牙道:“恩公,请为我解开右臂三大主穴!”
字文烈茫然应了一声,伸手为她解了穴道。
曹月英右臂伸屈了数次,使血脉流贯,然后竖中指猛戳向右边的“太阳穴。”字文烈伸手一格,粟声道:“曹姑娘,你做什么?”
曹月英厉呼道:“让我死!”
“不行!”
“我恨你,你为什么要救我?”
“曹姑娘,在下不能见死不救,何况死亡使者是在下追杀的对象!”
“我……求你……让我死……”
“你不能死,也不该死,你放着父仇未报,门派未复,岂可轻易言死,虽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