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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准死无疑。”
“为什么?”
“庵主的目的,是要从他口中逼问禁宫之钥的下落,所以才要活口。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吐露半个字,最后必然的结局是死。”
宇文烈咬牙冥思,对方一再提到庵主,那庵主必是杀害师父的凶手无疑。五湖游商临死前曾透露凶手近在咫尺,将来要追索决非难事,只是眼前……
蛇心狼人阴侧侧地道:“英儿,你还提心他的死活?不许多嘴,否则我把他立毙掌下。”
就在此刻,三人眼一花,似有什么东西从身前掠过,但看不出是人还是什么东西。一声狂嗥,破空而起。宇文烈陡然一震。
曹月英口中发出一声尖叫。
“砰!”蛇心狼人栽了下去,登时气绝。
宇文烈亡魂大冒,头皮发炸,以蛇心狼人的身手,竟然会遭人毒手,而且连凶手的身形相貌都不知道,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这猝下杀手的人,功力似已超出一般武林人的极限。他是谁?为什么要杀死心狼人?
对于蛇心狼人之死,宇文烈毫不动心,以他对付净衣帮十余高手的残酷而言,这种魔头的确死有余辜。只是,他震惊于下手人的玄妙功力。
曹月英伏跪尸前,泪水滚滚而落。
宇文烈挪了挪脚步, 目光扫向了蛇心狼人的尸体,想探究一下他是如何致死的,一看之下,不由惊叫出声,连退数步,浑身直抖。蛇心狼人眉目之间,现出一点米粒大的黑痕。不久前,荒山古刹中惊心动魄的一幕,闪现心头。
蒙山三怪之二的人面兽心与三手妖狐,伙同庙中和尚暗算自己,结果全部被杀,下手的是不知来路的黑衣老者宗一非,自称奉命保护自己。
俗名梁伯通的真如和尚,不速而至,突遭杀害,死状和蛇心狼人一模一样。
黑衣老者宗一非见真如和尚惨死,也告自绝而亡。现在,同一个恐怖的凶手,又杀死了蛇心狼人。显然,这和自已必有牵连,但,错复杂的谜,连想也一丝头绪的余地都没有。这不但离奇,而且恐怖。先后事件,造成了一连串不解之谜。
曹月英拭泪起立,咬紧玉牙,道:“你知道凶手是何任人物?”
宇文烈一摇头道:“不知道!”
“想不到天下竟有功力高到不可思议之境的人物……”
“天下之在,无奇不有!”
“宇文相公,你伤得怎样?”
“不要紧!”
“那你赶快离开吧!”
“为什么?”
“如被庵中人知道,你将无法脱身!”
宇文烈心中一动,乘机道:“庵主是谁?”
“这……我也不知道!”
“你会不知道?”
“我与家师今天才到荆山……”
“荆山……”
“不错,离此不远!”
“令师与庵主是什么关系?”
“似乎是多年好友!”
“庵主是男是女?”
“当然是女的,这话问得出奇!”
“什么庵?”
“息尘庵!”
“在荆山之内?”
“不错!”
“曹姑娘,谢谢你的指点。”
“相公……”
“什么事?”
曹月英眼中泛出似艾的神色,幽幽地道:“当初桐柏派因一部无字真经,被武林宵小弄得土崩瓦解,我也重伤将死。蒙你仗义代赴死城之约,换回先父遗骨,并予安葬,此恩永世难忘……”
“过去的事,不必提了。”
“不,我要说,在破庙之内,突被蒙山三怪和魔剑王平掳劫,幸被家师吸血狂人所救,为了报仇,我投入了他老人家门
下,我知道这点你不谅解我……”
宇文烈喘了一口气,道:“姑娘的仇报了?”
“十去其八!”
“报了仇之后,姑娘作何打算?”
曹月英眼圈一红,欲言又止,像是有难言之隐,久久才道:“我……没有什么打算,不过……”
“怎么样?”
“你会记得我这个人吗?”
“会的!”
突地,曹月英樱口一张,喷出了一口鲜血,娇躯摇摇欲倒。若非为了她一片痴情,不计生死的维护宇文烈,她当不会被她师叔蛇心狼人击成重伤。
宇文烈心中大是激动,忘其所以地一把扶住她的娇躯,关怀地道:“曹姑娘,你伤得不轻!”
曹月英就势往宇文烈身上一靠,凄凉无比地一笑道:“人生对我已失去了意义,我这所以活下去,是为了桐柏派之仇,先父被杀之恨。我最后的目的,是向死城索取血债,是否成功,就无法想象了。这点伤,要不了我的命!”
提到死城,宇文烈不由热血沸腾。他父亲神风帮帮主白世奇失陷死城。师父好友无情剑客被囚死城。师父遗命要找的女人杨丽卿,生死之谜也在死城。死城掳劫十二门派掌门,勒索十二种武功秘笈,如果这集十二派武学之精的秘笈,融会在少数人的身上,对武林危害之大,可想而知……
曹月英见宇文烈久未出声,接着又道:“宇文相公,贱妾蒲柳之姿,不敢望你的青睬,只望在你心里,能记住……”
宇文烈激动地道:“曹姑娘,你的情意在下并非……只是……唉!”
曹月英娇躯一正,转过面来,逼视着宇文烈道: “相公,有你这一句话,小妹我虽死九泉也足告慰了!”那幽怨的眼色,悱侧痴情的语句,和那口边襟前斑斑的血迹,使宇文烈几乎不克自持。一个声音在他心里大叫:我不是冷血动物,我并非绝情的人。然而现实超过了一切,他不能说任何表达情意的话,否则后果不堪收拾。他压抑住奔跃的情绪,淡淡地道:“曹姑娘,盛情永铭五衷,我该告辞了!”
曹月英粉腮一变再变,终于忍不住扑向宇文烈的胸怀,激情地道:“烈哥,我不克自制,我爱你!”
宇文烈全身一震,无言地伸出也手臂,围抱住她的纤腰。
他觉得有些意乱情迷。
就在此刻,一个娇脆但却冰冷迫人的女子声音道:“宇文烈,你忘了身份!”
声音入耳,宇文烈如遭雷击,一下推开了曹月英。
一个肌肤赛雪欺霜,但面容却奇丑无伦的宫装少女,已俏生生地站在身前。
她,正是强迫与宇文烈成婚的秘宫少于姜瑶凤。
宇文烈面红筋胀,神情狼狈之极。姜瑶凤会突然在此地现身,的确是宇文烈连做梦也估不到事。
曹月英愕然望着双方,满面惊诧之色。她不知突如其来的奇丑少女,与宇文烈是什么关系,但芳心之中,却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意,她破坏了自己的绮梦。
、
姜瑶风冷眼一瞟曹月英,转向宇文烈道:“相公,你料不到我会在此地现身吧?”
宇文烈心中五味杂陈,尴尬地道:“的确大出意料之外!”
“你的猎艳手段,也大出我意料之外!”
这句话,不但宇文烈受不了,曹月英也感到万分难堪;宇文烈俊面陡变。
曹月英冷冷的道:“你是谁?”
姜瑶凤一指宇文烈道:“你可以问他!”
“我偏要问你!”
“你爱上了他,是不是?”
“是又怎样?”
“你找死!”
“哈哈哈哈,你口气不小!”
“要不要试试看?”
“你先说你是谁?”
“姜瑶风,宇文烈的妻子!”
曹月英如中蛇蝎,蹬蹬蹬连退数步,颤声道:“你是他妻子?”
姜瑶风冷冰冰地道:“难道还会假?”
曹月英骇震迷惘的目光,瞟向宇文烈,她无法想象一个玉树临风般的美男子,会有一个奇丑无伦的妻子。
宇文烈俊面因过分的激动而起了一阵抽搐,心中不知是恨,是怒,是屈辱。
姜瑶凤冷哼了一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曹月英愤恨羞怒交加地道:“姑娘我叫曹月英!”
“好,曹姑娘,我警告你,你最好少自作多情!”
宇文烈痛苦地道:“是的,但……”
但什么,他说不下去,也说不出来,他不能公开这隐秘。
曹月英的面色变了,泪水,在眸子里一转一转的,终于进出了一句话道:
“烈哥,不管怎样,我永远爱你!”
姜瑶凤鼻孔里冷嗤了一声,道:“不要脸!”
曹月英粉腮大变,杀机立呈,向前一迈步道:“你骂谁?”
“骂你!”
“你找死!”
“可能是你!”
曹月英内伤极重,这一气愤交迫,哇的又吐出一口鲜血。
宇文烈剑眉一紧,想开口又不知说什么好。
姜瑶凤寒声道:“曹月英,看在你重伤份上,你滚吧!”
曹月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