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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人认为是魔鬼天使下的毒?”
“这……倒投有。”
“那是怎么回事?” “先师伯与对方交手,负伤而回,死后才发现这中毒现象。”
“如何证明是魔鬼天使下的毒?”
“先师伯前此并未和其他人交过手,受伤之后,足不出户,一直到死。”
“你不嫌太过武断了些?”
“据理推断,应无他途!”
“依老夫看来,那不是中毒的现象。”
“何以见得?”
“以玉影修罗的武功修为,断无不发觉自己中毒之理,而且,任何慢性毒药,不论时间久暂,发作之后,本人必有所感。” “那尸体变色的现象应作何解释?”
“这也许是一个耐人寻味的谜,也许是一段恐怖的秘辛,关于这一点,老夫有一个折衷的办法,你目前暂忘记这一段仇,稍假时日,你带我去开棺验骨,或可查出端倪。如果是毒,遗骨必有残余。”“先师伯遗体经特别处置,不会腐朽。”
“哦!那更好,老夫一看就行了!”
“老前辈对毒之一道……”
“并非自诩,为精研过。”
“好,晚辈遵命,不过……”
“怎样?”
宇文烈大感踌躇,师伯遗体,系在秘宫石室之内,师伯母会允许陌生人进秘室吗?但事实上又非如此办不可。不死仙翁察微知著,沉声道:“你有什么困难?”
“此事须先禀过晚辈伯母才能定局。”
“可以!”
“晚辈面上的……”
“你可以起身了!”
宇文烈翻身站了起来,下意识的用手一摸,额上被布包扎着,想来是敷了药,但并没有什么痛楚的感觉。“三天后,你自己撤去包扎之物,大概就算复原了!”
宇文烈心头一阵跳荡,三天后,他将还我本来面目,这简直近乎奇迹。可是为什么偏偏又夹上这一段仇?“老前辈,晚辈想当面向魔鬼天使致谢……”
“不必,老夫可以转达!”
“那位曹姑娘……”
“你应该忘了她!”
“她真的没有死?”
“你已问过一次了。”
“但晚辈总觉得放心不……”
“你不慧剑斩情丝,后果是非常可怕的。”
“晚辈只是要表明并不以她曾受过辱而对她有任何轻视。”
“她明白这一点!”
“那……””
“她与你无缘,不要增加她内心的痛苦,你虽无视于她之被辱失身,但一个女孩子的想法却又不同,如果你不希望叩地自决那种事重演的话,最好听老夫的话。”宇文烈悚然而震,沉重地叹了一口气,道:“她太可怜了!”
“不错,她遭遇可怜,值得人同情,不过,别人也无能为力。”
“是的,晚辈明白了。” 。
“你可以走了!”说着,递过宇文烈原先的蒙面紫巾,又道:“你目前还用得着。”宇文烈双手接过,恭施一礼,诚谨地道:“老前辈大德,晚辈永铭五衷,就此告辞!”“去吧,我们不久会再见!”
宇文烈本想说出此去参与万流归宗大会的打算,但想到对方精于易理卜算之学,说了也是多余,想了想,把话咽了回去,重施一礼,纵身下峰。他想到自己此番来时,误会黑衣蒙面女别有用心,心中不自觉地升起一缕歉意。万流归宗大会之期,算来还有整整四天,足可赶到。他无从想象这一次万流归宗大会演变的结果将是什么?但毫无疑问的死城方面必有周密的布置,以胁迫各门派俯首称臣。
不死仙翁既说不久再见的话,看来这位武林异人是必然参与大会的。
所不解的是黑衣蒙面女与白小玲,她俩的作为,等于反叛师门,帮助敌人,到底为的是什么呢?白小玲与黑衣蒙面女是什么关系?与死城又是什么关系?白小玲与沈虚白既是青梅竹马之交,那白小玲很可很是死城一分子,如此说来,她的母亲岂非也与死城有极深的关系。他不期然地又想起子父亲白世奇,他是生是死?神风帮组织庞大,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于武林?父亲一帮之主,何以被囚死城?
父亲当年所造血劫,是他本性如此?还是另有原因?母亲何以含恨至死,不提父亲片言只字?他在迷茫之中,感到无比的怆痛。虽然,他已练成了威震天下的身手,但并不能稍减他内心的惶惑与痛楚。复杂的恩怨情仇,加上凄迷的身世,使他觉得整个人生都是灰色。正当心烦意乱之际,忽见十丈外两条白色人影,横越山坳,没入峰侧林中,紧接着又是十数条黑色人影,消失在同一方向。 宇文烈心中一动,转身向山坳掠去。
在他的潜意识中,凡属黑衣人,都会勾起他的杀机,因为死城属下,除了死亡使者是白袍之外,一律都是黑衣。又是一条黑衣人影疾泻而至,身法快得出奇。
宇文烈横身一截,陡喝一声:“站住!”
黑衣人急刹身形,口里惊呼一声:“噫!”
宇文烈冷森森地扫了对方一眼,道:“报名!”
“前辈是……啖鬼客?”
“不错,报名?”
“秘字第四号!”
“死城所属?”
“是的,前辈……’宇文烈冷哼一声,道:“拿命!”
黑衣人暴退数步,惶然道:“前辈,晚辈是秘字第四号!”
宇文烈手掌一扬,栗声道:“管你是第几号,碰上本人只有死路一条!”
黑衣人将近手连摇道:“前辈,您忘了嵩山……”
宇文烈恍然而恬,少林下山途中,活裂秘字第四号,恰巧碰上空空祖师的弟子欧阳治,奉师命传信各门派准时参与万流归宗大会,欧阳治曾索走秘字弟四号的腰牌,空空祖师以轻功与易容之术称绝,他的徒儿当然错不了。心念之中,激动地道:“你是欧阳治?”
欧阳治目光朝四下一扫,抑低了嗓音道:“晚辈正是,借用了第四号的腰牌和一张面皮!”“哦!你这样不太冒险?”
“秘探四处游动,很少聚集,不易露出破绽,目前晚辈已经差不多完全熟悉对方情况,身份还可以保住不泄。”“很好,令师的遭遇,你……”
欧阳治泪光一转,惨然道:“晚辈听说了,誓报师仇!”
“你知道杀死令师的是谁?”
“是……”方才说了一个宇,一条白色人影,闪电般掠来。
欧阳治话声一窒,惶急地道:“前辈,请毙了来人,以后再联络!”话声中,人巳飞逝而遁。白衣人影瞬已近身,赫然是一名死亡使者。
宇文烈冷喝一声:“站住!”
死亡使者应声刹势,道:“朋友报上名……”话出口一半,突地面色大变,向后一挪步,栗声道:“你……是啖鬼客?”
可能这名死亡使者是第一次见到宇文烈。
宇文烈冷冷地道:“不错,阁下想来也是一位使者了?”
死亡使者一再退身,怯怯地道:“阁下有何指教?”
宇文烈嘿的一笑道:“指教不敢,要你的命!”最后一个命字出口,手掌已推了出去。死亡使者快逾屯光石火地朝侧方弹开……宇文烈掌虽推出,但却含劲未吐,就在对方弹身之际,掌随身转,猛然吐劲。 “砰!”夹以一声闷哼,死亡使者一个踉跄,张口喷出一蓬血雨,身形再弹,以惊人的速度,向树林方面闪射而去,虽在伤后,仍快逾电掣雷奔。“哪里走!”宇文烈大喝一声,如影附形地追去,呼地击出一掌,以他的功力,即使随便挥掌,放眼江湖,已没有几人能接得下,何况是存心要置对方于死地。“哇!”一声令人股粟的惨号破空而起,死亡使者向前飞栽,仆倒三丈之外,寂然不动,看来是活不了。宇文烈心里惦记着欧阳治未说完的话,以他的经验,从死城所属的人口中迫供,是不可能的事,对方身藏烈性毒药,在不得已之时,立即仰药自尽,欧阳治是最好的一条线索,他既知他师父的死讯,可能也知道凶手的来路,不难查出杨丽卿的底细。再一方面,对这一行人的去向,心中不能释然,意料中必无好事。是以在心念一转之后,弹身便朝欧阳治适才消失的林中追去。越过树林,眼前是一个一眼可望到底的死谷。谷口,两个死亡使者与十四个黑衣汉子,呈月形封堵住。宇文烈幽灵般地欺了过去,不带任何声息。
两名死亡使者,显为此行之首,扬声向谷里哪叫道:“徐副总监,令主既往不究,盼你不要自误!”宇文烈不由一怔,徐副总监当然是死城属下的副总监无疑,不知是巡察总监万亦秋的副手,还是秘探总监无情剑客的副手?为什么会被自己人追截呢!”只听谷中传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