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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在这时候。
展千帆骑着一匹雄伟健壮的青骢马,出现在这龙蛇杂混的江边,阳光洒遍他
的身上,益发显得他英姿焕发,俊逸不群。
到了江岸,展千帆下马步行,一路上有许多人争相与他招呼,从那些人的热
忱中,可以看出展千帆在这个地方十分地受到欢迎。
当展千帆牵着青骢神驹,走向水口之时,适巧看见前方不远的地上,正横置
一条鱼。
展千帆知道那条鱼,必然是某位拾鱼者所遗失,他目光疾扫,注意到第一个
发现这条鱼的幸运儿,是一位八岁的小女孩。
她正迈着小步朝向这条鱼奔来。
展千帆对这个小女孩并不陌生,认得她是江边船脚罗富的女儿罗芝怡。
罗由富的妻子难产而死,只留下这一个女儿,一向是罗由富的心头肉,掌上
珠。
因为最近罗由富罹患了疾病,无法出来干活,所以逼不得已让女儿出来拾鱼
充饥。
展千帆刚朝这女孩微笑招呼时,忽见一名十来岁的男孩向这尾鱼夯来,男孩
的腿快,立刻超越了罗芝恰。
展千帆见状,他的行动更快,身形疾掠,迅速用脚勾蹬住那尾鱼,鱼儿暴弹
腾空,展千帆手臂倏伸,准确地夹起鱼尾。
男孩冲到展千帆的面前,却只能眼巴巴乾瞪着那尾鱼,无计可施。
展千帆蹲下去,挥手招来小女孩,将鱼放在小女孩的小竹篮里,然後转向男
孩。
“你长得很像叁石村的打渔郎吕正?”
“吕正是我叔叔,二少君。”
“那麽你爹是吕加喽?”
“是的,二少君。”
“你叫什麽名字?”
“阿中。”
展千帆点点头,转向罗芝怡:“很好,阿中,你认不认得她?”
“当然认得,她是脚夫罗的女儿芝怡,而且她很笨,老是抢不到鱼,我们都
喊她傻罗妹。”
展千轧不禁皱起眉头。
“那麽你应该也知道,他爹病了,无法出来干活?”
“是的,二少君。”
展千帆顿了一顿,思虑一下措词之後,道:「阿中,现在你看看你篮子里有
多少鱼?”
吕中不用看也知道,他的篮子里少说也有二十条的鱼。
“再看看芝怡的篮子里有几尾鱼。”
吕中瞄了罗芝恰的篮子一眼,那儿只有两条鱼,其中有一条还是展千帆方才
扔进去的哩!
“你想想看,阿中,你少一尾鱼,对你没有多大的妨碍,可是芝怡少了这尾
鱼,今儿晚上他们父女俩就要吃不饱了。”
吕中不禁低下了头。
“阿中,芝怡今年才八岁,而且她又是个女孩儿家,当然她的手脚比不上你
们男孩子,而你身为男孩,就应该懂得做男子汉。”
“力气大,拳头大,并不代表男子气概,帮助弱小,同情受苦的人,才是大
丈夫的作风。”
“而讽笑女孩是最没格的行径,任何一个有骨气的男人,都不耻做这种事的
,你明白吗?”
吕中抿一抿嘴,他侧头想了一下,自篮中取出两尾鱼,放在罗芝恰的篮子里
。
展千帆的眼角漾出笑意。
他取出一锭碎银,放在吕中的手中。
“阿中,你很听明,也很懂事,展二叔很开心,那两条鱼说算是展二叔买的
。”
吕中旎扭道:“不需要这麽多!”
“善良无价,多的部份算是二叔对你的奖励。”
吕中连声道:“谢二少君赏。”
展千帆又转向罗芝怡。
就在这时。
他看见一名十二、叁岁的男孩,正朝他趋近,展千帆不禁绽开一抹会心的微
笑,他认得那男孩是展家船坞,一名拉脚脚夫管利民的儿子管迪春。
展千帆又取出几块碎银,塞在罗芝怡的手中。
“家里的米若吃光了,尽管到我家来拿,这点儿钱给你爹抓药。”
“二少君,我爹说亏欠你太多,不能再麻烦你了。”
“这是什麽话,回去跟你爹说,先安心养病,其他的事别挂在心上,这点儿
小钱算不上什麽,算他康复後,再慢慢摊还也不迟。”
展千帆站了起来,对吕中说道:“如果你不急着回去,能不能接受二叔的请
托,先送芝恰回家。”
吕中挺挺胸脯,愤然道:“行,二少君。”
展千帆和蔼一笑,转对管迪春,道:“迪春,你来牵马?”
管迪春咧嘴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展千帆拍一拍管迪春的头,然後他掏出一点碎银,连同骂
一齐交给管迪春 。
“二少君,这回要不要换铁蹄?”
“不用了,我才换过。”
管迪春点一点头,牵马到一旁。
展千帆走到江边,招呼一名弟兄过来。
“通知郭老爹,我在这儿等他。”
“是的,二少。”
展千帆来至一位须发俱白的持杖老翁身旁。
“许爹爹,你又来等许叔归航了?”
“展二相公,你知道,糟老儿一个人在家里闲着不住,倒不如出来走走。”
那名老翁背脊佝偻,满脸皱纹,可是说起话来,却字字清晰。
“风湿可有好些?”
“托您福,这两天没酸没痛。”
“这就好,不过江边水气重,还是当心点儿。”
“谢二相公垂念。”
展千帆忽然朝他歉然摇摇手。
因为他看见江里有两艘船,一要进,一要出,彼此受牵制,无法动弹,目前
正仰赖一名拉脚夫拽舟开道。
展千帆足踩江石,涉水过去,然後握起船索,帮那名拉夫拉紧索绳。
“小沈,我在这头使力,你往那边推,准备好了便唤我一声。”
那名拉夫应了一声,走到一旁。
“老是麻烦您,二少君!”
“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再说我这身蛮力,也是你爹打我小时候就陪我玩,
玩出来的,我是重温儿时旧梦,称不上麻烦。”
“好了,二少,您请用力扯绳。”
展千帆稍一振臂,显露出惊人的神力,硬生生将那艘船尾扯离尺馀,两艘船
上的人,立刻发出一阵喝采。
小沈走向展千帆:“二少,您的衣服湿透了。”
展千帆退回岸上:“没关系,风一吹就自然乾了。”
小沈的个儿不及展千帆高,可是他的身上处处展露出结实的肌肉,辉映古铜
色的肌肤,看起来更俱彪悍粗犷的神韵。
第五章
“二少,我还记得小时候,有一回陪你回去拿拉链,总飘把子看你一身又湿又脏地回家,他气得拿起板棍,狠揍你一顿,当时我都吓呆了,不知道如何是好,而且我也是打那一次才了解展家的少爷,原来并不好做哩!”
展千帆的眼中闪动光芒。
“那件事兄我也记得,而且记忆犹新,深刻鲜明,毕竟那件事其错在我。”
“其错在你?”
“对!那天我出门留马前。我爹才千叮咛万交待,要我小心衣裳,论我回家之后,便要带我和我可去拜访一位父执。”
“可是我一到江边,便将我爹的叮咛交代,全都扔到九霄云外,一丁点儿也没摆在心上,弄得一身一塌糊涂之后才想回家收拾,所以也难怪我爹,那天会大发雷霆,狠狠地抽我一顿。”
“不过我常常在想,那天若不是展夫人抱住二少,我怀疑二少会不会被总飘把子打瘸了腿。”
展千帆听罢,不禁呵呵大笑。
“珍堂,我这身是铜筋铁骨,若说会瘸,恐怕早瘸了,还由得你在这儿牵肠挂肚吗?”
沈珍堂也莞尔一笑,然后他向展千帆欠一欠身,道:“二少,小的还有活要干,不能陪你聊了。”
“你去忙你的,我不耽误你。”
沈珍堂返身离开。
一旁的许姓老者,拿着拐杖颤巍巍移至展千帆的身边。
“年轻正是好事儿,力气大,手脚灵活,做什么都好。”
“许爷爷,您八十有三的高龄,目明齿在,能说能走,教多少人羡煞了。”
就在这时。
江心驶来一艘中型的渔舟,渔船上有一名半百老者,与四五名壮丁,正向展千帆挥手招呼,展千帆也振臂以回。
许姓老者望着那艘船,道:“那不是郭大福一家吗?”
“是的,许爷爷。”
“提起大福。我就觉得他的名字取得真好。你瞧瞧,六个儿子全都长大能帮活了,目前又拥有自个儿的船,吃穿是不愁哩!”
“是呀!冰老爹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