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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起来。
原来这解药也果真有效,陆友仁也不肯赖皮反悔,果真动手将四名剑婢的穴 道解开。
四剑婢满睑羞愧,各自拾起地上的长剑,退到容嬷嬷身後去。
「托塔天王」钱贵增怒道:「陆长老,你劫持教主,胁迫诸人进入此地,意欲 如何?」
陆友仁道:「老夫问你,大师兄可在这里?」
钱贵增道:「就算在,你又待怎样?」
陆友仁道:「快带老夫进去瞧瞧!」
容嬷嬷呷呷大笑,道:「带你见来可以,你要见老教主,就得由老婆子点了你 双臂穴道,才能进去!」
陆友仁沉声一笑,道:「你敢对老夫如此说话?」
容嬷嬷道:「你敢劫持老教主,已经犯了本教大罪,老婆子自然敢这样对你说 话!」
「不错!」陆友仁点点头,道:「大概你们凭仗著人手多了?」
「你说对了。」容嬷嬷笑道:「到了这里,老婆子不管你长老不长老?你除了 束手就擒外,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
「哈哈!」陆友仁大声一笑道:「容婆子,你还不配和老夫说话,钱贵增,老 夫问你,凭你一个人,是不是老夫的对手?」
他的前前後後,除了曾经败在他手中的四剑婢之外,应该是六个人,却怎么 说只有一个人?难道除了钱贵增,其馀都不在眼中麽?
钱贵增叹道:「你是老教主的同门大师弟,如论单打独斗,兄弟我自然不是你 的对手……」
陆友仁道:「这就对了,所以你也不必做无谓的抵抗,大师兄在哪里?乖乖领 老夫去便了!」
容嬷嬷怒道:「陆友仁,你根本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麽?若论单打独斗, 不是你的对手,但是联手出击,还会拿不下你麽?」
陆友仁诡笑道:「容婆子,你们不会有出手机会的!」
容嬷嬷手中双拐一扬,喝道:「你可要试试?」
陆友仁沉哼道:「你在老夫手下,未必走得出一招,要试,你就试试看!」
容嬷嬷一身武功,早年更是江湖中闻名丧胆的「神针容三娘」纵然不如陆友 仁,也不能被他这麽瞧不起,是可忍孰不可忍,手中双拐一碰,发出「当」地一声 大响,怒吼道:「陆友仁,你就接老婆子一招试试!」
喝声出口,双拐一扬,翻天双拐四大式出手,一招「左右逢源」拐影划起两 圈疾风,朝陆友仁扑攻过来。
「托塔天王」钱贵增当然也不相信容嬷嬷连一招都接不下来,但他见陆友仁 那种有恃无恐的模样,不禁心头犯疑?要待喝阻,已是不及。
陆友仁连看都没有朝容嬷嬷看上一眼,口中冷笑,手上烟杆随手点出,但听 「笃笃」两声,不偏不倚,正点在她的双拐之上!
容嬷嬷被震得往後连退两步,正待回身再攻,谁知腿下一绊,身子软倒,整 个人就跌坐了下去。
这一下事出突然,在场之人无不惊怔。
月儿与四剑婢同时抢步而出,护在她的面前。
容嬷嬷睑如死灰,睁大双目,厉声道:「陆友仁,你在老婆子身上下了‘一招 散’?」
「一招散」是岭南温家的独门迷药,只要被弹上少许,敌人闻了,了无感觉, 但是一身武功暗中递减,只须使出一招,便会後继无力,没有温家的独门解药,十 二个时辰之内,再也无法和人动手争胜!
容嬷嬷骂道:「你好卑鄙!」
陆友仁笑道:「你早该知道的,老夫岂会无备而来!」
红老道脸色亦变,抖声道:「这麽说,咱们个个都中了你的‘一招散’?」
「不错!」陆友仁诡笑道:「老夫早就料到,我和崔师弟想要求见大师兄,你 们一定会横生枝节,这些年来,大师兄听信你们这些身边的人,不断的进谗,才会 使得咱们师兄弟之间,形同陌路,连大师兄走火入魔,都不让我们见上一面,居然 还擅自另立教主,当真是目无法纪,哪里还把老夫与崔师弟两个长老放在眼中?」
萧惠仙道:「陆师叔,你要见爹爹,爹爹真的在这里麽?」
陆友仁大笑:「你爹会失综,都是他们这些人在暗中搞的鬼,难道你还真的不 知道麽?」
萧惠仙道:「钱护法,爹爹真的在这里?」
钱贵增道:「不错,老教主就在这里!那是因为老教主走火入魔,属下等人怕 奸人乘机加害,才请老教主迁移到这里来的……」
萧惠仙又惊又喜,欢呼了一声,道:「原来我爹爹没有失踪,太好了,快领我 去看……」
陆友仁却冷哼一声道:「说甚麽奸人加害?你把我们看做是奸人?」
「托塔天王」手中一杆一百零八斤的「降魔杵」重重地往地上一顿,怒目瞪 视道:「不是奸人,那么你今天的行为做何解释?」
陆友仁道:「我和崔师弟听说大师兄走火入魔,自然是要来探病的!」
钱贵增哼道:「你带了下三滥的歹毒之药‘一招散’来,也只是为了探病?」
陆友仁吼道:「挑拨咱们师兄弟的感情,你姓钱的正是为首之人!」
说话间突然欺身而上,旱烟杆一招「问鼎中原」直奔钱贵增的前胸大穴!
钱贵增见他来势奇快,急快後退一步,手中降魔杵向上撩出。
萧惠仙大惊道:「钱护法,中了‘一招散’不宜妄动真力,」
钱贵增哈哈大笑道:「教主放心,这奸人还来不及对我施放毒药,属下就算拚 了一死,也不能让人进去加害老教主!」
他口中说著,心中却仍是耽心之极,因为他知道这陆友仁是「修罗敦」中数 一数二的高手,一支旱烟杆精擅点穴打脉、破人气昱,更何况他又有「一招散」格 斗中还要随时留意,不要被他乘机施毒!
陆友仁见钱贵增巨无霸似的降魔杵击来,身形轻轻一旋,旱烟杆「凤凰点头」 迎著对方钢杵上点去。
「托塔天王」钱贵增力大无穷,这柄降魔杵被他施展开来,真是呼风啸雨, 威力无穷,招招都是狠拚狠打的杵法!
陆友仁武功上虽然要胜过钱贵增,但是这位号称「托塔天王」的钱护法, 却是忠心耿耿地了心要阻拦陆友仁进入,拚上了性命啦!
所谓一人拚命,万夫莫敌;降魔杵开合挥洒,雷霆万钧,陆友仁不敢稍撄其 锋,只有忽虚忽实,声东击西,施展游斗功夫。
这一来,一个身材高大,勇猛如狮,一个烟杆如雨点,出手又准又快;不到 一刻工夫,两人已打到百招左右,依然难分胜负。
观战诸人莫不心急如焚,这里十个人中,只有钱贵增一人没有中他的'一招 散」只有他一人有能力保护老教主的安全,他如果败落,这後果岂堪设想?
就在这使人窒息的紧张时刻,突然爆出陆友仁的狂笑声。
「托塔天王」钱贵增也闷哼一声,一条高大的人影蹬蹬连退,手中百馀斤的 降魔杵也当地跌在地上。
原来陆友仁旱烟杆重重地敲在他的「肩并穴」上!
这肩井穴是在肩胛骨与锁骨之间,神经丛密布,一经打中,全身如著电一般, 肢体软绵无力,神智却仍清醒。
陆友仁跨上一步,脸上狞笑,旱烟杆指向他的「百会穴」上,沉声道:「钱贵 增,你可还有话说?」
「托塔天王」眼睛一闭,恨声道:「技不如人,要杀要剁,任你处置,但是若 要污辱於我……」
陆友仁冷哼道:「我哪有闲工夫污辱你?我只问你,我大师兄呢?'
钱贵增睁眼道:「要我说出来是可以,只是你使的‘一招散’……」
陆友仁道:「‘一招散’不是老夫使的,解药也在崔师弟身上!」
他走过去往崔浩然身上一拍,道:「既然针毒已解,还赖著不起来麽?」
崔浩然笑道:「针毒虽解,小弟却周身乏力,想乘机多调息一下……」
说著从怀中摸出「一招散」的解药,扔给红老道:「鼻子上闻一下就行啦!」
转过竖立如屏的大石,里面又是一间石室,但地方比前洞要小得多。
大约不过三丈见方,中间放著一张石床,铺著厚厚的兽皮,端坐著一位花白 头发的老人,面貌清瘦,年约六旬,双目微合,状若入定。
萧惠仙一眼看见老父,惊喜叫道:「爹!」
她正要朝老人奔去,容嬷嬷及时将她拉住,道:「你爹玄功尚未恢复,不可惊 扰!」
这老人正是「修罗教」的教主,萧惠仙的父亲萧清和,他闻声缓缓张开了眼 睛,深情地瞧了女儿一眼,欲言又止,再望望其他诸人,颇有感慨,道:'二师弟、 三师弟,你们终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