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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三人果然都将银票贴身藏好。
郑毅道:「好啦,天色也快要黑了,我们就安步当车,慢慢的逛街,走到萤 桥茶座也刚好又饿了!」一听说可以逛街,大家都雀跃不已。
长安外城西门又叫「景行门」。
门外是宽阔磅备,水流量丰富的泾水。
出景行门跨河筑有一座二十四孔石桥,名叫「萤桥」是长安的交通孔道。
当时承平已久,天下太平,长安城的居民在整日繁忙的工作之馀,每在落日 馀晖,华灯初上时,多会流连到此,在平缓的河岸之地没有价廉物美的茶座。
才几个铜钱一壶的好茶,或独坐静思,或三五好友,或携妻小,来此消磨良 夜。
渐渐的知名起来,茶座愈设愈多,也愈有各家的特色,有些是奕棋会友,有 些是京剧清唱,有些听古说书,有些相声歌艺,不一而足;喝茶所配的点心也愈 来愈有变化,甚至有一家茶座以高薪聘请宫中御厨,精工制作了上等点心,叫做 「八盅一碗」在这萤桥茶座大大的出名,贵得不得了,生意也好得不得了!
曾经有人请秦志远来这里吃过,郑毅只是随行小厮,只能站在一旁看著他们 吃得津津有味,赞不绝口,心中曾发誓,有机会一定要来好好的吃一顿!
如今果然来了,而且还带了三个如花似玉的美女,真的可以扬眉吐气一番啦!
谁知道才到这茶座之前,就遭店小二挡驾?
小二道:「客官抱歉,已经客满,坐不下啦!」
第三章 萤桥茶座
秦慧珠一眼就瞧见里面还有好几张桌子是空著的,不禁好奇道:「那不是还 有位子麽?」
这店小二涎著脸笑道:「大小姐有所不知,这几张桌子都是有人预定好的, 除非……」只见他一只手的四指在轻轻搓著自己的大拇指,谄笑道:「除非……」
郑毅忽然想起这个手势,那是他跟随少爷出入这陆岛所经常会见得到的,立 刻从怀中摸出一块碎银子塞到他手里,道:「如果有人订了位,临时有事不能来, 小哥是不是可以挪出来给我?」
这店小二立刻改颜相向,恭声道:「可以可以,正好还有一桌客人有事不能 来……」
他将郑毅四人迎到临河的一桌位置上坐下:' 这个位置,少爷还满意麽?」
郑毅道:「很好。」
店小二道:「少爷要点甚麽茶?配点甚麽点心?」
郑毅道:「你这里最好的茶是甚麽?」
通常最好的一定是最贵的,他瞧了三位美女一眼,笑道:「咱们这里的茶全 都是最好的,我建议您泡一盖西湖碧螺春,最适合小姐饮用!」
郑毅道:「一壶不够,泡两壶!」
店小二道:「是是,两壶……还有咱们这里的‘八盅一碗’……」
郑毅今天是来享受富贵的,毫不吝啬道:「每人来一份,」
郑毅当然知道,其实来两份他们四人都吃不完,但是他就是要摆阔,大声道 :「我知道准备四份是须要一些时间,你们不用急,先把你们这里最精致的茶点 都端土点上来,我们慢慢吃,慢慢聊!」
这店小二点头哈腰,连连应是,躬声而去。
果然才一会儿工夫!就泡好了茶,端了精致美点上来。
接著店小二又来,端过另一张桌子来拼上,才摆得下四份萤桥茶座的名点「 八盅一碗」!八盅是八个大盅,一碗可是一个大海碗!
除了郑毅,秦慧珠三人看了都傻眼。
两张桌子都摆满了,店小二恭声道:「一共是三两七钱银子!」
郑毅摸出一锭五两的银元宝递过去,道声:「不用找了!」
这店小二立刻努力鞠躬哈腰,一叠声道:「谢谢厚赏,少爷小姐请优用,如 有甚麽需要,尽管吩咐!」
为了随时可以接受吩咐,他竟垂手恭立一旁,不肯远离。
郑毅才一招手,他立刻趋前道:「少爷有甚麽吩咐?」
郑毅道:「我也没有甚麽吩咐,我只要你做一件事。」
店小二道:「是是,您说。」
郑毅道:「你走远一些,我才吃得下东西!」
店小二急忙退开上面道:「是是,我走远些,走远些……」
他果然走得很远,秦慧珠与彩霞、明月都忍不住掩口窃笑。
秦慧珠道:' 这麽多,我吃不完怎麽办?」
郑毅道:「拣爱吃的吃,吃不完就算了!」
这茶座生意太好,所以桌椅都摆得很挤,几乎可以用「摩肩擦踵」四字来形 容了;而且各色人等都有,可以说是三教九流,龙蛇杂处。
唯有他们四人,男的俊,女的俏,人品不凡,出手又大方,不免引来多少羡 慕的眼光。
他们却毫不以为意,尽情享受面前的美食。
就在这时,邻座不远处却有个脸色苍白的汉子,显然是喝醉了,开始发起酒 疯。
与他同桌的一名威严老者劝阻不听,他竟以筷击杯,大唱道:「十七、八岁 的小奴家,日日夜夜想婆家;有一天在路上遇见了咱家,咱一把将她抱了回家… …」
那老者双眉一皱,沉声道:「你醉了,不要唱了!」
这白脸汉子锦衣华服,却是如此下等人品,哈哈狂笑道:「怎麽?难道我唱 得不好?」
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大喝道:「谁说我唱得不好?哪个敢说我唱得不好?」
突地反身一把,将邻桌一个客人当胸抓了起来,厉声道:「你说我唱得好不 好?」
那客人见他穷凶极恶,早已吓得脸色发白,连声道:「好好,好极了,」
白脸汉子得意大笑,一把又将他按回到椅子上。
秦慧珠眉头一皱,郑毅早已看惯这种三教九流之人,示意她不要惹事。
忽然一阵箫声,袅袅传来……
那个白脸醉汉居然也一敛狂态?侧耳聆听。
箫声咽呜中,一个十五、六岁的垂髻女孩,牵著一名十六、七岁的盲眼少女, 走进茶座来。
这女孩零丁瘦小,面色腊黄,一副生活贫苦、营养不良的模样。
她牵著的这位肓女,虽然眼睛仍然明亮,却因失去了视觉,形容也憔悴,令 人望而生怜。
小女孩牵她来到茶座靠近河岸矮篱处,一截专门为她准备的木桩坐好,盲女 这才停下悠扬悦耳的箫声,喘了口气,道:「伶伶,给爷台们唱一曲吧!」
小女孩手按衣角,福了一福,轻声细语道:「唱得不好,请爷台们原谅;唱 得好,就请爷台们随便赏几个吃饭钱……」
语声柔弱,楚楚可怜,郑毅心中大是恻然。
只听盲女箫声一转,小女孩启口唱道:
「花边娇月静粗楼,叶底沧波冷翠沟,池上好风闲御舟。可怜秋上半儿芙蓉 一半儿柳!」
那白脸醉汉突地伸手一拍桌子,大喝道:「不好,唱得不好,待大爷教教你!」
伶伶歌声一住,面色惨变。白脸醉汉一步窜了过去,劈手就要去夺那盲女手 中的玉箫。
酒客们见到这种场面,有的人心中不忍,有的人大为气愤,有些怕事的更是 早早溜走……
郑毅尤其不忍,大喝道:' 这位仁兄请住手!」
白脸醉汉转头大骂道:「你是甚麽东西!你管得著我?」
手掌仍旧向那支玉箫抓去,谁知他明明看得很准,却偏偏抓了个空?
那同桌老者急怒之下,厉喝道:「畜生,还不回来?」
白睑醉汉一抓未著,似乎太丢脸,大喝道:「臭丫头,还不快拿来?」
一面伸手又抓,谁知他语音未了,那盲女的箫音也未曾中断,只觉到玉箫一 闪之间,这白脸醉汉突地惨叫一声,翻身跌倒地上,竟再也动弹不得!
刹那间,众人目瞪口呆,这盲女才停下箫来,叹了口气,道:「这位爷台醉 了,伶伶,我们走!」
那老者面色一变!肩头一耸,凌空跃到,伸手就拍那躺在地上的汉子。
谁知这汉子竟不知被甚麽手法点住穴道,他竟是解不开来?
转身拦住盲女姊妹,冷冷道:「姑娘好高明的手法?劣徒无知,竟未看出姑 娘是个高人……」
盲女神色木然,道:「他不要紧,只需让他在地上睡一个时辰,自然醒来!」
这老者突地一伸手抓住那小姑娘的肩头,吓得她尖声惊叫。
盲女怒道:「你要干甚麽?」
老者道:「姑娘不解我劣徒穴道,休想走人!」
郑毅最是不齿这种恃强凌弱之徒,不禁义愤填膺,疾冲而上,全力扑向那老 者,大喝道:「好不要脸?欺侮小女孩子!」
那老者见他冲来,用剩下的一只手一圈一拍,就要将他打个四脚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