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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机为钱百涵所得,杜翠云处处受制,不容她丝毫还手机会,东闪西挪,流霞青芒更快,不离杜翠云周身重穴。
伏建龙低声向严晓星道:“钱百涵武功神似神木尊者,武林传言看来并非全然无稽,老朽断言钱百涵不出十招,杜翠云必伤在他剑下。”
严晓星道:“这倒未必!”
只听叮的一声,钱百涵短剑为微小暗器所阻,火花迸冒,剑势缓得一缓,杜翠云娇叱一声,长剑振得开来,剑起漫层剑飙,锐啸破空,织出一片天罗,宛如天海星泻,罩袭而下。
观战双方群雄均瞧出蹊跷,所以正反逆转,却无法察觉谁人暗助杜翠云。
伏建龙虽未瞧出谁人出手相助,但猜出严晓星所为,却无法断言必是,遂大笑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请勿意气用事,两位可否听老朽一言?”
剑霞倏收,杜翠云收剑跳了开去。
钱百涵一袭灰衫为凌厉剑势割破数处,面色红赤,额角微微见汗。
伏建龙跨前一步,宏声道:“两位生死拚搏,所为何来,今日黑白两道高手纷纷到来,可说是风云毕集,诸位何不现身。”
突闻阴恻恻冷笑传来道:“伏建龙,你好眼力,居然察出我等潜身周近。”
三条如魅身影疾逾电闪掠出,正是那南天三魔阴阳掌马天义,辣手摧魂童启彬,火龙梭费光。
伏建龙道:“只有三位么?”
远处传来阴冷语声道:“自然还有,不过我等却不愿现身。”
伏建龙道:“如不出老朽所料,诸位定是守候柴青溪到来现身出见了。”
马天义阴恻恻笑道:“不错!”
伏建龙微微一笑,道:“老朽只是适逢其会,本不愿多事,但又不能不把话说明,只怕柴青溪今日并不能到来。”
马天义面色一变,狞笑道:“你怎知道?”
伏建龙回顾了乔五一眼,道:“乔五,眼天下英雄纷纷到场,哄骗欺骗无浏于事,不如实话实话。”
乔五观色惨白,嗫嚅笑道:“小的不敢欺骗,柴祖师爷已重伤不治,临终遗命将他老人家遗体火化。”
此言大出伏建龙意料之外,暗暗面色一变,喝道:“此话是真?”
乔五道:“倘有一句不真,日后不得好死。”
马天义喝道:“那本奇书咧?”
乔五道:“也随遗体焚成火烬了。”
辣手推魂童启斌突哈哈笑道:“这话只能骗三岁孩童!”说着身形疾闪而出,五指迅如电光石火向乔五抓去。
他快,乔五三人比他更快,转身倏地跟去,噗冬冬坠入水中。
伏建龙双掌一横,阻住童启斌去路,喝道:“且慢!”
童启斌五指仅离寸许便可抓住乔五,伏建龙掌挟内家真力扑面如山袭来,由不得身形疾闪让开,不禁目中暴射凶光,厉喝道:“伏建龙,你不要命了么?”
伏建龙面色一沉,冷笑道:“老朽找你们三个不是一天了,三年前侵扰寒舍之仇,今日也该清偿。”
童启斌怒道:“另订时期,我等三人准时赴约,今日不成!”说着向费光道:“速命帮中水性极高弟兄,投觅乔五,不容漏网。”
费光道:“此事早有安排,帮主已命水性极高弟兄多人潜伏水底,乔五三人必逃不出手外,我等走吧。”
南天三魔穿空腾起,迅疾远去无踪。
这时钱百涵向杜翠云道:“姑娘尊姓芳名可否见告?”
杜翠云冷冷答道:“我姓杜!”
钱百涵道:“杜姑娘,方才姑娘如非无人暗中相助,在下岂能落败,。。”
杜翠云怒道:“你若不服,再印证几招如何?”
钱百涵微微一笑道:“在下并非恃武好斗之徒,但姑娘与庞大侠仇已结下,日后退上当小心一二。”说罢转身转快步离去。
杜翠云面色冷若凝霜,道:“伏老英雄,他们都走了么?”
伏建龙稽首叹息道:“群邪凶心未泯,怎会真正离去,尚在暗中窥伺。”
杜翠云道:“乔五三人有凶险么?”
伏建龙道:“若真如童启斌所言,无极帮主预言之谋,只怕乔五等人凶多吉少。”
杜翠云面色阴暗道:“柴青溪已死,不知真假如何?”
伏建龙长叹一声道:“真假难卜,老朽不愿妄测,严贤侄你当尽知。”
严晓星淡淡一笑道:“据乔五相告,柴青溪确重伤不治身亡,此举不过诱使叛徒厉炎现身。”
伏建龙不禁一怔,道:“即是厉炎现身,乔五也未必有此能为将厉炎除去。”
严晓星道:“神木令传人及金刀四煞岂能让叛徒掀风作浪,逍遥法外?”
伏建龙闻下暗神大震,诧道:“贤侄是说神木令传人也在暗中窥伺么?”
严晓星点点头道:“不然为何白眉老怪等群邪不敢现身。”
伏建龙长叹一声道:“贤侄,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杜姑娘如不嫌弃,何不一同离去吧!”
杜翠云黯然一笑道:“晚辈身负血海大仇,岂能半途而废,老前辈请便吧,晚辈决意独自留下,探明事实究竟。”
伏建龙道:“天下事欲速则不达,老朽愿指点一条明路,助姑娘早日取得骊龙谷藏珍。”
杜翠云闻言不禁绽出如花笑容,道:“真的么?”
伏建龙蔼然一笑道:“老朽年逾花甲,怎能无的放矢,姑娘可同严贤侄先往城内监市街杏花村守候老朽。”
严晓星诧道:“伯父何在?”
伏建龙低声道:“老朽探明群邪意向举动后,不久自至。”说着催促二人离去。
严晓星杜翠云偕同奔去,在上游里许上渡船。
一男一女宛如鹤立鸡群,同船中人不禁频频注目。
严晓星气质丰神,人见人爱,杜翠云外和内刚,视男女之情无异粪土,却被严晓星潇洒气质暗暗吸引,在舟中不时与严晓星问话,指点烟雨苍茫之胜。
虽然严晓星有问必答,神色却异常拘谨。
哪知如此一来,杜翠云愈认严晓星可取。
两人弃舟登岸,严晓星一路上神思不属。他知伏建龙歹毒心机,命杜翠云相随自己,志在中伤许飞琼对自己情感,更可收制衡作用,自己一举一动均逃不过伙建龙耳目之下,逞论觅取骊庞谷藏珍。
只听杜翠云娇笑道:“严公子怎么啦?”
严晓星猛然惊觉已然走过杏花村俊脸一红,折走向入店门。
店小二迎着引入楼上雅座,木屏隔绝,自成小间,严晓星笑道:“这地方好!”随口唤了几样酒菜,命店小二摆上三副杯筷。
蓦地———
邻间有人以筷轻轻击桌,沉徐节奏分明。
严晓星不禁凝神倾听,面色微微一变。
杜翠云亦察出有异,柔声道:“这是为何?”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不关你我之事,说明徒知人意?”
店小二忽掀开布帘,送上杯筷壶酒,只是换了一人。
严晓星笑道:“小二哥请坐,在下有话请问。
那店伙忙道:“二位在此,哪有小的坐位,何况小的还要招呼别的客官!”
严晓星道:“坐坐何妨,我俩初履贵地,人生地疏。。”说着疾伸右臂,迅为电光石火扣住了店伙腕脉果穴。
店伙不由自主地坐了下去。
严晓星道:“杜姑娘请斟上一杯酒。”
杜翠云如坠五里云雾,茫然不解其故,依言斟更了酒杯。
严晓星含笑道:“有劳姑娘卸开小四哥下腭,灌下一杯后再作倾谈。”
店伙面色大变,额角冒出豆大汗珠,挣扎无力,喉间喑哑无音。
杜翠云恍然若有所悟,左手一伸,两指卸下店伙下腭,将酒徐徐灌入喉喉中。
滴酒无余后,严晓星合上店伙下腭,徐徐松开腕脉,冷笑道,“有劳尊驾回覆贵人冷面秀士,劝他度得量力,免枉费心机,再若暗算,别怨在下手辣手黑。”
店伙色如死灰,苦笑道:“阁下如何发觉小的身份?”
严晓星道:“如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快覆命去吧,迟则无及。”
店伙急急奔出。
杜翠云道:“公子是如何知情的,莫非邻室。。”
严晓星道:“姑娘已知,不要再问下去了,稍时伏老英雄来到,最好不要提及此事。”
杜翠云诧道:“为什么?”
严晓星道:“江湖鬼蜮,人心难防。”
杜翠云道:“伏老英雄,年高德劭,威望素隆,难道公子还信不过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