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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毒獒摔在七丈开外,鲜血在口耳间涌出,挣扎了两下,毙命在雪地中。
那边偷天二鼠亦已生劈了两只毒獒,一只毒獒扑向严晓星,突闻严晓星哈哈一声朗笑,身子疾转,不知用何手段将毒獒挟在胁下,猛一使劲,只听毒獒发出一声尖锐惨嗥,口中鲜血暴喷。
嗥声凄厉刺耳,声测云空,今人毛骨悚立。
如此一来,群獒顿时慑住不前,喉间狺狺出声,目中怒焰如火。
严晓星倏地将毒獒尸奋力抛出,身形随之跃起,如附身之影般,疾如脱弦之弩般,在四只毒獒头顶飞掠而过,直扑向墙边一株巨干槐树而去。
但闻一声惊呼,树后忽闪出一獐头鼠目老者,欲往侧向扑,岂料严晓星身法比他更快,右手两指弹出一缕劲风,大喝道:“罗秉浩还不躺下。”
九首蛇罗秉浩发出一声闷吭,身形扑倒。
严晓星手法迅疾无伦,夹颈一把抓起九首蛇罗秉浩举起虚晃。
群獒目光锐利,瞥见严晓星制住其主人,顿时慑伏。
九首蛇罗秉浩虽被制住,却灵智清醒,知落在人手,不由胆寒魂飞。
蝼蚁尚且惜命,罗秉浩何独不然,本来快刀一手,一了百了,但罗秉浩深知金刀四煞辣狠凶残,其门下恐犹有过之面色惨变,冷汗如雨,颤声道:
“尊驾请速赐老朽一死。”
严晓星冷笑道:“要死没如此容易,速放出雷俊峰便可饶你不死。”
罗秉浩暗叹了一声,道:“雷俊峰实未囚在敝庄,但老朽可指点四位确处。”
严晓星冷笑道:“罗庄主,你是否听过‘玄阴搜魂’手法么?”
罗秉浩一闻此言,不禁机伶伶连打寒颤,苦笑道:“雷俊峰囚在距敝庄十数里外一所大宅中。”
严晓星沉声道:“还有雷老英雄父女及候老英雄现在何处?”
罗秉浩道:“他们身中暗算,一并囚往该处,由敝帮香主西门玄看管!”
严晓星闻言暗暗心喜,不料神蟒谷西门主竟迁往另处,无疑萧文兰亦在,沉声道:“罗庄主速领我等前往,但不准通风报信,否则你罗庄主将罹‘玄阴搜魂’之苦。”
九首蛇罗秉浩道:“那是当然,老朽说话算话!”
严晓星出指如风,点了罗秉浩的胸腹多处要害穴道,淡淡一笑,道:“那么请庄主领路吧!”
罗秉浩苦笑了一声,右掌一挥,屋角突然飞掠出两黑衣彪形大汉,目露惶恐之色,抱拳躬身道:“庄主有何吩咐?”
只见罗秉浩黯然一笑道:“你等紧守庄门,不准对任何人吐露,亦不得通风被西门香主知道。”
严晓星道:“西门玄在神蟒谷称为总护法,怎么又称香主。”
罗秉浩面上泛出一丝苦笑道:“神蟒谷之败,西门玄被降为香主。”
严晓星哦了一声,暗道:“原来如此!”
两黑衣彪形大汉正待离去,吕鄯突跨出一步,和颜微笑道:“两位姓名可否见告?”
对待敌人如此温和,甚是罕见,两彪形大汉不禁呆得一呆,抱拳躬身道:
“兄弟陈焕王少侠,不知有何见教?”
吕鄯笑笑道:“没什么,两位请便,罗庄主就请带路吧!”
罗秉浩只觉生平未受过如此屈辱,但此刻生死均不由主无可奈何领着四人由堡后走出庄外。
雪花漫天飞舞,宛如银龙狂斗。山野自得晶莹眩目,万径人踪俱灭,五人翻山越岭,约莫半个时辰后,罗秉浩忽停在山岗上,手指崖下一处孤零零的大屋,道:“雷玉鸣的子女以及侯迪俱亦在此宅,罗某同行反为不便。”
吕鄯道:“那屋外有无伏桩?”
罗秉浩道:“西门玄共有三十名弟兄,谅不是四位敌手。”
吕鄯等冷笑道:“罗庄主,不要枉费心机,你那‘弱阴搜魂之苦在两个时辰后必然发作,还有你庄主妻儿老幼作为人质,我等如有闪失,庄主能忍令妻儿老幼俱罹遭惨死么?”
九首蛇罗秉浩料不到偷天二鼠手段竟比自己还要残毒,不禁面色惨变,凄然一笑道:“罗某胆大包天也不敢对四位使诈!”
吕鄯冷冷一笑道:“如此就好,那么就请罗庄主领我等安然进入,倘在两个时辰内无法救出雷玉鸣老英雄等人,庄主家小性命难保。”
恶人更有恶人磨,罗秉浩此刻已计穷力拙,黯然苦笑了笑道:“罗某不敢不竭尽全力。”说着身形缓缓走出。
严晓星等四人随后走下崖去,身入雪压郁林,忽听一声断喝道:“站住,五位是何来历?”
罗秉浩咳了一声道:“烦劳通禀西门香主,就说罗秉浩求见。”
林内一条黑影疾闪而出,只见一身形高大,貌象旗猛,须发若猥的黑衣老者,抱拳笑道:“原来是罗庄主!”慑人目光望望吕鄯等四人一眼,又道:
“这四人是否罗庄主属下么?为何不是本门装束?”
九首蛇罗秉浩心中暗暗一惊,道:“并非罗某属下,而是总坛遣来的急使,为避免形迹败露,故不用本门装束!”
黑衣老者道:“小的斗胆相求这四位出示总坛信符!”
罗秉浩料不到此人有此一求,不禁呆得一呆。
严晓星抢步闪出,手掌一晃,扬出一面白色小旗,旗上镶有黑底无极图形。
黑衣老者见旗,立即欠身施礼,面色肃色道:“小的不知,多有得罪,容小的通禀西门香主,请五位稍等。”迅疾转身奔入大宅内而去。
九首蛇罗秉浩不禁心神猛凛,暗道:“金刀四煞果然有通天之能,不知在何处得来本门总坛信符交与其门下,显然成竹在胸,胜算在握,罗某若施展诡计,恐落得个惨死无荆身之处。”
须臾,只见黑衣老者领着西门玄一群约莫七人快步走出宅门而来。
严晓星目光锐利,瞧出紧随西门玄后正是萧文兰,清丽如昔,却似消瘦了些许,依西门玄近前,将小旗一挥,沉声道:“西门香主,在下奉令主之谕解送雷玉鸣等人前往总坛!”
西门玄目露疑惑光芒,道:“两位田堂主方离去不久,临行之时严嘱雷玉鸣等人暂囚在此,不可走漏风声,更传讯总坛。。”
严晓星不待西门玄说完,立即面色一寒,冷笑道:“令主为免重蹈神蟒谷覆辙,故有此谕,近来频遭变故,若非本门隐藏内奸,焉有此逆,令主料测西门香主门下必有敌方卧底奸细!”
西门玄不禁面色一变,道:“倘非兄台言说,在下尚蒙在鼓内,兄台既奉令主所命,定有命旨。”
严晓星冷冷一笑道:“此地并非讲话之处,去至内面再说吧!”
忽地,罗秉浩鼻中发出一声闷哼,栽仆在地。
吕鄯道:“罗堡主遭金刀四煞围袭,身罹重伤,险遭不测,幸遇我等赶到相救逃出堡门,此刻伤势发作,必须灵丹救治。”
西门玄面色大变,道:“金刀四煞有无追踪而来?”
严晓星淡淡一笑道:“四煞被我等声东击西之策诱开。神态严肃,不怒而威。
西门玄神色一凛,欠身肃容延入宅内。
萧文兰芳心忐忑不宁,只道她与许飞琼表里呼应之策为总坛侦知,焦急不已,忽闻一丝蚁语传声道:“兰姐不必害怕,来人乃小弟等乔装来此相救雷玉鸣等人!”不禁精神一振。
大厅内晦暗阴森,朔风从天井檐上阵阵涌入,夹着鹅毛片般雪花,贬骨奇寒。
严晓星昂然跟上座位,沉声道:“将雷玉鸣四等人赐以解药释出。”
西门玄示意黑衣老者。
黑衣老者快步走出厅外。
吕鄯一跃而出,道:“老朽随你同往!”
严晓星立即接道:“萧姑娘,你将西门香主属下海展名册交我一阅!”
萧文兰闻言呆得一呆,迅即恍然悟出此人乃严晓星乔装应了一声,连步如飞闪入左侧厢房。
配合严谨,声势慑人,西门玄等匪徒暗暗心惊,岌岌可危。
严晓星森寒着脸,一语不发,大厅中气氛肃穆无比。
须臾,吕鄯黑衣老者偕同雷玉鸣及其子女与侯迪走入,只见雷玉鸣等人神色萎靡,目露怒光,一脸不屈之色。
严晓星目光望了吕鄯一眼。
吕鄯微微一颔首,严晓星已知雷玉鸣从吕鄯口中得知他们四人来历。
当下严晓星道:“兵贵神速,迟则变生,有劳三位先护送雷玉鸣等人上路,兄弟留此办理未了之事。”
偷天二鼠及神龙七式廖独押着雷玉鸣等四人走出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