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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颤巍巍立起,如患重病方愈,双腿软乏无力,脸色苍白,目露感激之色望了严晓星一眼,低应了一声是,蹒跚走出殿门。
冷面秀士庞雨生防两徒暂丧失武功,若出庙外,恐又遭匪徒偷袭,免生意外计,抢身掠出随去。
两人跨出山门外,只觉腹痛如绞,胸口翻腾欲呕,忙择一墙角大吐大泻。
吐泻的尽是乌黑奇臭秽液,中人难禁,迅以土掩埋。
两人立起,只觉全身如释重负,但疲软乏力异常,风吹欲倒,两人联臂互挽着走回庙内。
冷面秀士问道:“感觉好点了么?”
一人凄然一笑道:“体内未觉有异,神清气爽,已然全愈,只是武功已失,恐暂时无法随从恩师效力。”
冷面秀士淡淡一笑道:“你等我须难受,不死便属万幸,来日方长,俟后再设法恢复武功就是。”身形飘然迈出山门,忖道:“果然罗刹门下非可等闲轻视,怪道她们每人个个心高气傲。”心内异常难受。
他暗中单悬罗刹夫人,意欲结成连理,合璧双修,亦是武林一段佳话,目前,他知道在武功上与罗刹夫人一比,尚有一段很大距离,更坚定了他获得藏珍图之志。
回到大殿,向严晓星深深致谢。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些许微劳,何足挂齿。”
继而目光巡视了满殿狼藉獒尸一眼后,喟然长叹一声道:“犬犹人也,这些獒尸相烦以火焚化,趁此漫漫长夜,在下为它们诵咒超脱。”
偷天二鼠会意,迅疾将犬尸翻数抛置殿外堆好,生火焚尸,吕鄯低声道:
“老弟此举内中有意么?”
严晓星点点头道:“庞雨生与葛元良均是武林巨擘,骜傲不驯,漫漫长夜难入睡,言谈又格格不入,何妨由在下诵咒冲淡气氛,以待破晓。”姜大年道:“这是老弟真心么?”随即摇首答道:“老弟无非轻移视听,免葛元良庞雨生察破老朽两人真正行藏。”严晓星微笑了语,待犬焚尸化后,走入殿内焚香书咒,以火焚后,便跪至蒲团上,垂首喃喃有词。许飞琼不禁暗笑,付道:“星哥真会做作。”偷天二鼠与廖独三人坐在殿角,瞑目似睡未睡模样,不作一声。葛元良庞雨生四道目光凝视在严晓星身上,只听严晓星朗声道:“南无萨恒他苏伽多耶阿罗词帝三藐三菩陀写南无萨婆勃陀勃地南无萨多南三藐三菩陀疾徐有力,铿锵悦耳。冷面秀士诧道:“此人诵念的系楞严咒,功能度六道众生,罗刹门怎会精擅禅门心法。”心中暗暗纳闷。
禅门法咒,可使凡虑尽除,心境宁静,化庆气祥和,满殿沉寂如水,唯闻严晓星朗朗诵咒声。
楞严法咒一遍又一遍,忽地严晓星倏地一掌望外虚空拍去。
只听一声闷哼,接着重物堕地声,忽腾起一声凄厉不忍卒闻的惨嗥。
殿外忽随风传来一声刺耳冷笑道:“好孽畜。”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群雄大感凛震。
东斗天君葛元衣听出那凄厉惨嗥声,先为严晓星无形潜罡所伤,再为自己所豢神鹰啄瞎眼睛,深恐来人伤他神鹰,疾如闪电扑出殿外大喝道:“休得伤我鹰儿。”
殿内灯火通明与殿外积雪反映可见一身紫红架裟,浓眉凹鼻番僧,咧着一张血盆大嘴,嘻嘻阴笑。
番僧身后紧随着三个面目冰冷黑衫的中年汉子,丈外倒在雪地上是一黑衫人双目已被啄瞎,血涌如注,双手护脸痛得全身战颤。
葛元良一眼发现一只白膺倒在雪地中,双翅无力展扑着,不禁大怒厉声道:“你!为何伤老夫的神鹰?”
番僧阴恻恻一笑道:“一只扁毛畜生也敢伤人,贫僧略施惩戒有何不可?”
葛元良哈哈大笑道:“如不将老夫神鹰治愈,别想生离此地。”
番僧目中凶光一闪,冷笑道:“贫僧奉命到来办的是正事,先公后私,把话说明后,你我再放手一拼,胜者为高。”
葛元良沉声道:“你奉何人所命?”
“奉师兄风火头陀之命。”
“来此何为?”
番僧答道:“贫僧奉命带来请帖,明日午刻务望准时应约。”
说着袖中一扬,飞出一束泥金朱红请柬。
葛元良虚空扬掌,一把接住,摸了一算,道:“怎么少了两份。”
番僧冷笑道:“死者也要请么?”
高雨辰大喝道:“暗算偷袭,纵獒伤人,威名远震的鄷都双判今宵鬼域之行恐贻笑武林。”
番僧冷冷答道:“贫僧又非鄷都双判,明午何不与双判当面清偿理论。”
话声略略一顿,又道:“贫僧请柬已送到,要告辞。”
番僧手指着瞎眼黑衣人,道:“请还他双目。”
葛元良不禁语塞。
番僧冷冷接道:“葛老师如敢阻挡贫僧离去,今必身遭非命。”
葛元良怒道:“未必见得。”
说着一掌呼地推出。
番倍大袖疾扬迎去。
轰的一声,劲力猛接,卷起一片漫空雪尘水屑,两人身形撼摇了一下,葛元良厉声道:“好,再接老夫一掌。”“力劈华山”一招击去,双方猛接猛打,掌掌如利斧砍山,袍袖飞扬,凌厉雷奔。
冷面秀士一撩长衫,身形掠出,翻腕飞出一柄铁扇,一招“流云出谷”
点出。
番僧身后三黑衣汉子抢身飞出,长剑出鞘,幻出万点寒豆,挟着一片锐利破风锐啸,夹袭冷面秀士。
偷天二鼠晴向严晓星道:“这番僧乃风火头陀师弟,囊内鼓突,必藏有甚多歹毒暗器,如让他趁虚施展,我等防不胜防,容老偷儿两人参与合袭,趁机摘去革翼,由老弟出手除去,如何?”
严晓星颔首应允。
偷天二鼠抢身而去,一左一右,合袭番僧。
番僧武勇绝伦,力敌三人无惧。
冷面秀士摺扇幻出一片扇影,玄奥绝伦,所攻之处俱是致命要害。
突然,冷面秀士冷笑一声,左手迅如电光石火伸出,一把扣住了黑衣汉子,牵身疾旋,封住另两黑衣汉子抢功。
两黑衣汉子不禁一怔,同时冷面秀士铁扇由那被制的黑衣人肋下吐出。
摺扇系精钢所铸,犀利如剑,点实在一黑衣人胸口上,刺穿横膈。
黑衣人狂嗥一声,一道血箭在铁扇抽出后喷了出来,仰面倒地。
冷面秀士不愧武林怪杰,一招得手后,左腕疾狞,克嚓声响,那黑衣汉子腕骨折断,右腿立即飞踢出去。
黑衣汉子发出一声惨叫,气穴如受千斤重击,耳眼口鼻内鲜血齐涌。
这下一黑衣汉子不禁胆寒足软,只见冷面秀士喉中发出一声轻啸,身形虚扬拔起,倒扑而下,钱扇霍地展开,寒光轮转压下。
黑衣人惨嗥得叫出声,立时踣倒于地,面目模糊,血污一片倒地。
冷面秀士意在报复二徒毒伤之仇,并存心显耀武功,击毙三人后,飘身落在两丈开外,目注葛元良与偷天二鼠合袭番僧。
番僧发觉三黑人死在冷面秀士扇下,不禁猛萌杀机,迅即无伦左掌摸向肋间,不禁面色大变。
严晓星立在圈外,趁着番僧缓得一缓之间,长剑竟脱手掷出。
寒光电奔,风雷怒啸,叭的一声,插入番僧心口。
番僧狂叫一声,身形倒出数步,面色狰狞恐怖,厉声嘶叫道:“贫僧死不足惜,只怕你等死无葬身之地。”
语毕,奋力将剑拔出插在雪地上,泉涌鲜血喷出,口中发出杰杰刺耳怪笑,笔直倒地不起。
葛元良庞雨生不禁惊异番僧之死,却对严晓星驭剑手法大感震凛。
冷面秀士道:“尊驾真是罗刹门下么?”
严晓星慢慢走向番僧尸体之前,拾起长剑,拭去剑上血迹,还剑归鞘,回望了冷面秀士一眼答道:“阁下不信罗刹门下武功是么?”
冷面秀士面色铁青,冷笑道:“庞某如不念尊驾救驾治劣徒之德,今晚定要教训你,免得你眼高于顶,目中无人。”
严晓里怒道:“凭你也配,不错,你冷面秀士在武林中威播四方,锋芒毕露,但罗刹门下却不把你放在眼内,若然不信,只管放手施展,在下如不在十招之内将阁下铁扇打出手外,我罗刹门中从此绝意江湖,不参与武林是非。”
此言一出,非但葛元良大感震惊,就是偷天二鼠也不禁为之倒吸了一口冷气。
廖独暗道:“瞧你冷面秀士如何应付。”
许飞琼芳心大感焦急忖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此时此地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