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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帮主道:“宫主为何知情?”
瑶池宫主道:“黄衫人已被制住,在其身旁搜出书信,我尚须查明此人真正来历。”说着喝命萧凤将黄衫人擒往罗浮宫听候发落。
萧凤应了一声掠入寺中而去。
无极帮主道:“宫主可否将收信与属下过目。”
瑶池宫主微微一笑道:“信内蕴有无形奇毒,不可不防。”
无极帮主道:“属下自料无疑。”
瑶池宫主不语,目光凝神无极帮主久久,威棱逼射。
只见萧凤挟着黄衫人出寺,瑶池宫主右手一挥,喝道:“各退原处,我们走。”与萧凤掠回罗浮宫而去。
魏醉白听到此处,诧道:“宫主为何不将信函与伏建龙观看?”
瑶池宫主叹息一声道:“事关本身隐秘,自有不得已苦衷。”说着取出黄衫人带交书信递与魏醉白。
魏醉白不禁一愕,道:“宫主何以能与在下推心置腹?”
瑶池宫主皱眉一笑道:“我相信尊驾是正人君子。”
魏醉白发现瑶池宫主眼中充满一种崇高慈蔼的光辉,这是他有生之年从未见过,令人感觉无比舒慰静。
他接过书信,只见上书:面呈小莺贤妹亲启内萧。
一笔簪花小楷,工整秀丽。
瑶池宫主道:“小莺之名,本门之内除无极帮主外,别无知情者。”
魏醉白道:“看来写此信之人定是宫主当年旧识。”
“不但是旧识!”瑶池宫主道:“而且亲密有如手足姊妹。”
魏醉白道:“这就奇怪了。”顿起好奇之念,抽出信笺,细看内情,不禁脸色大变,诧道:“怎么?宫主所有的藏珍图为何被此女盗取竟一无所觉。”
瑶池宫主面色激动道:“藏图之处只有我一人知情,秘密异常,怎么也料想不到竟不翼而飞。”
魏醉白略一沉吟道:“如此说来,罗浮宫定有奸细潜伏在内,宫主一举一动,莫不了如指掌。”
“所以我领你在此天象宫内叙谈,不虞外人窥伺。”
魏醉白凝视信函不款并未具名,仅绘一支芍药,道:“此女名红芍吗?”
“不错,她唤徐红芍。”
魏醉白目光一抬,沉声道:“宫主为结之计,先除内奸,再设法取回徐红芍手中之藏珍图。
瑶池宫主凄然一笑道:“太迟了,罗浮宫中人数近百,平常均忠心耿耿,一时之间如何着手查明,我死诚不足惜,只怕误了严天梁的性命!”
魏醉白不禁呆得一呆,道:“宫主不可自乱方寸,如不见弃,在下愿效绵薄之力,眼前宫主如何应付徐红芍之约?”
瑶池宫主道:“约在明晚三更时分相见,依你之见是否应去赴约?”
魏醉白寻思片刻,毅然答道:“准时赴约,一切在下自会安排,宫主神态必须从容,免起疑窦。”示意瑶池宫主启开天象殿。
瑶池宫主一掀暗钮,殿门缓缓开展。
魏醉白纵声大笑,迈步跨出殿外,只见无极帮主守候右殿廊间,面色疑肃。
瑶池宫主面色平静随后走出。突然魏醉白哈哈大笑不止。无极帮主浓眉连连闪动,道:“贤弟为何大笑?”
魏醉白笑声一定,道:“帮主,你知否有一徐红芍之人?”
无极帮主闻言不由现出迷惘之色,喃喃自语道:“徐红芍。。徐红芍。。
这名字老朽似在何处听起过。”
瑶池宫主冷冷说道:“你真不记得了吗?”
无极帮主忽眼中神光一闪,道:“徐红芍是否宫主当年闺中密友,后因细故反目自此断绝往来,多年来未闻徐红芍其人,今日为何提及她?”
魏醉白淡淡一笑道:“黄衫人奉徐红芍之命前来下书。”
“为什么?徐红芍也要参与这场武林纷举。”
魏醉白笑道:“一言中的,徐红芍谓宫主所秘藏珍图已被她盗去。”
无极帮主目中神光暴炽,宏声道:“宫主。。”
魏醉白右手一摇,道:“帮主不可激动,如非宫主洞烛机先,以伪换真,此刻武林形势已不可收拾了。”
无极帮主闻言胸头一块千斤石方始放下,道:“藏珍图不论真伪,徐红芍是如何到手的,莫非罗浮宫中潜伏徐红芍内应吗?”
瑶池宫主道:“一点不假!”
魏醉白接道:“宫主为何不敢擅离罗浮宫,一则须研悟独门绝学,再恐肘腑腋生变,根本不固,遑论其他。”说着取出徐红芍手书递与无极帮主。
无极帮主接过详阅了一遍,目露诧容道:“徐红芍邀约宫主只身诚约之故令人难解。”
魏醉白道:“不明内情,无法猜测,方才小弟苦苦寻思之下,才找出一丝端倪,虽不可妄下结论,却大致无差。”
无极帮主忙道:“贤弟思虑周密,料事如神,故宫主视为有力臂助,一定错不了的,不知可否见告?”
魏醉白低声道:“徐红芍自以为得了真图,故命黄衫人施展无形奇毒,欲似武林各大门派高手生死相挟,迫使神木尊者传人就范,以另幅藏珍图换取武林高手性命,那知黄衫人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无极帮主道:“所以徐红芍不得不改弦易辙,退而求其死,邀约宫主,竟图与本门联手合作。”
魏醉白微微笑道:“正好相反,大概徐红芍得知所获之图并非真迹。。”
语尚未了,无极帮主摇首道:“非是老朽不赞同贤弟之见,那徐红芍到手的并非真迹,宫主大可相应不理。”
魏醉白笑道:“帮主知道徐红芍当年何事与宫主反目吗?”
无极帮主膛目一怔道:“这个老朽不知。”
魏醉白道:“意气之争。武林是非,莫不是为了意气二字,须知罗浮宫中徐红芍内应不少,肘腋生变,后患无穷,擒贼擒王,明日宫主决心赴约,帮主与小弟暗随相助。”
瑶池宫主暗道:“此人委实才华无匹,机智善言。”不禁泛出亦喜亦忧之念。
无极帮主笑道:“那藏珍图真迹现在何处?”
魏醉白似有所觉,冷笑一声,纵身疾跃向左扑去,身在凌空,右掌劈出。
只听一声女声尖嗥,魏醉白落地抓起宫女,已是颈骨折断,七孔流血气绝毙命。
无极帮主微一顿足,惋惜道:“为保留下这贱婢性命,俾可获知实情。”
魏醉白摇首笑道:“她真能吐露实情吗?只怕未必,虽然罗浮宫藏有奸细不少,但她们均互不相识,否则以宫主才智岂会朦若无觉。”
无极帮主颔首道:“贤弟所言乃属实情,只是便宜了这贱婢。”
只见魏醉白伸手入怀,取出一张摺叠齐虑藏珍图,微微一笑低声道:“方才宫主才将真图交与小弟巾身收藏,此事只有我等三人知情,外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料到藏在小弟身上。”说着语声略略一顿,又道:“其实知道也无用,俗云匹夫无罪,他若伸手,反招惹一场杀身大祸。”
无极帮主暗道:“这话有理,反正在神木尊者传人的那幅藏珍图未到手前无异废纸一张。”故作露忧容道:“老朽并非札人忧天,贤弟如有万一,前功尽岂了吗?”
魏醉白笑道:“小弟不会移别处吗?”
无极帮主点点头,道:“宫主,为今之计将如何应付?”
瑶池宫主尚未答言,魏醉白已自接道:“帮主不必多问,明晚三更时分赴约,小弟意欲施展称花接木之计,嫁祸于徐红芍,如妙计得逞,明晚徐红芍将难逃武林群雄团袭之噩运!”
“此事武林群雄如何信得过?”
魏醉白正色道:“凡事尽其在我,帮主!今晚慎防武林群雄侵袭,我等艰危与共,小弟今晚对内,帮主对外,时机稍纵即逝,恕小弟不奉陪了。”
无极帮主悟出魏醉白话中涵意,立即告辞。
瑶池宫主目送无极帮主离去,不禁油然浮起一种莫名感触,道:“蜗牛角中争何事,石火电光寄此身,我若不是为救严大侠性命,立即悄然离去退隐世外。”
魏醉白目光巡视殿外,发现罗浮宫中能手均避开,惟恐惹上杀身之祸,高声道:“来人啦!”
远处忽响起娇甜应声,只见明霞率领三婢女飞掠而来。
魏醉白道:“将尸体悬在宫外树上,三日后收尸掩埋。”
明霞嫣然一笑,道:“是!”抓住尸体如飞奔出宫外。
瑶池宫主轻叹一声道:“人死不记仇,悬尸示众于心何忍。”
魏醉白道:“杀一做百,宫主不可妇人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