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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闻一声阴恻恻冷笑道:“严姓小辈想走么!请留下命再走不迟。”
只见人影纷纷疾闪如电,屠玉坤领着四个面目森冷老者将严晓星与萍儿围住。
严晓星冷冷一笑,倏地掌出如电,右掌向一老者劈去。
潜劲山涌,势如奔雷,那老者心生凛骇,不由自主地闪开一步,严晓星却乘隙穿出,电射而去。
屠玉坤大喝道:“快追!”
萍儿目睹屠玉坤五人迅捷远逝的身影,目蕴怒光,顿顿足:“回身扑向宅内。
逍遥太岁冯叔康与屠三山陶胜三在一泓水塘般低声叙话,只听冯叔康道:“屠兄不知自身之危么?”
屠三山闻言大愕,道:“屠某身有何危?”
冯叔康道:“冯某心疑屠兄那幅藏珍图在来樟树镇途中已为人窃去,并非于客栈中失窃。”
屠三山摇首笑道:“屠某断定必系偷天二鼠所为,冯兄尚未得讯二鼠是否吐露真言么?”
“迄元传讯到来!”冯叔康摇首道,“屠兄在客栈时可曾察视藏珍图仍在么?”
屠三山道:“这倒未曾!”
冯叔康道:“那屠兄何以能断言必系偷天二鼠所为?”
屠三山不禁语塞。
冯叔康长叹一声道:“风闻神木令传人亦在龙游现身,鄷都双判及风火头陀必是闻讯中途折回。。”
屠三山陶胜三闻言不禁骇然变色。
只听冯叔康接道:“那窃图之人赶来龙游,不见鄷都双判影踪,必来此寻屠兄晦气。”
屠三山冷笑道:“屠某无能,不值一提,就凭冯兄威名,窃图宵小也胆敢来此轻捋虎须。
冯叔康面现踌躇得意笑容道:“须知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千万不可掉以轻心,二位在此谈谈,冯某去去就来。”
陶胜三道:“小弟告辞,明日再来造访。”
冯叔康道:“恕冯某不恭送上。”
陶胜三一鹤冲天而起,单空如鸟,去势如飞,转眼身形消失于苍茫夜空中。
冯叔康向屠三山道:“冯某失陪。”迈步如飞,隐入蓊郁树木内。
铁掌追鬼屠三山目光阴沉,忖思了片刻,突身形一转走去。
须臾,树丛中转出冯叔康及严晓星两人的声音。
严晓星道:“屠三山必不告而别,他已约定其子屠玉坤在某处守候,赶往鄷都双判潜临之处,老前辈速命人暗蹑,不可失去屠三山踪迹,但不得打草惊蛇。”
冯叔康双掌重重击了一下,只觉一株树后闪出一短装瘦小汉子,冯叔康低声嘱咐了几句,短装汉子面色肃然穿空而去。
蓦地——
夜风中送来一声清脆的锣鸣。
冯叔康眉头微蹙,神色不耐道:“夜深更沉,还有什么客人来访,公子请去小女处,老朽片刻就来!”
严晓星径往阁楼走去,只见厅中灯光明亮,他推门而入。
冯杏兰和萍儿正在对奕,目睹严晓星进来,双双立起裣在施礼,问询外间事情。
严晓星扼要叙出。
萍儿道:“婢子担忧严公子为屠玉坤等人追上。”
严晓星笑道:“在下不愿与他们结怨,用声东击西之策诱开,但适为在下窥听出屠三山有不告而别之意,是以在下匆匆取过衣物赶来会晤令尊。”
说着目睹冯杏兰一眼,两道剑眉微微一蹙,接道:“秋深风寒,小姐血虚体弱,慎防受凉,须加添皮袄棉衣,无虞疾病导致宿疾复发。”
冯杏兰芳心大慰,目露感激之色,嫣然一笑道:“贱妾自服过公子所赐丹药后,丝毫不觉寒冷。”
严晓星摇首道:“大意不得,还宜加添衣裳为妙。”
萍儿道:“婢子去取小姐那件皮祆来。”说着身形如风,抬级登楼而上。
冯杏兰忽靥泛红霞,朝严晓星凝眸望了一眼,欲言又止,似难以启齿。
严晓星暗暗一怔,道:“小姐有何话说,在下洗耳恭听。”
冯杏兰柔声说道:“贱妾蒙公子赐药,又蒙慨然相助,此恩此德,何以为报,若不见弃,意欲结为义兄妹,不知可否?”
严晓星怎料及冯杏兰此时有此一着,不禁呆得一呆,道,“在下怎敢高攀。”
冯杏兰闻言只觉心中一阵酸楚,星眸微红,凄然道:“公子可是不屑贱妾为妹么?”
严晓星大感为难,手掌急摇道:“小姐千万不可误会,在下身负血海大仇,恐累及令尊及小姐。”
忽闻一旁响起银铃娇笑,不知何时萍儿已然下来,一手执着一件皮袄,另一手托着木盘,上置香炉,已点好九支线香。
萍儿道:“两者不能合为一谈,公子可是不屑与小姐义结余兰么?”
严晓星目睹冯杏兰一脸凄惶,楚楚可怜之色,不忍拒之,慨然应允。
两人拈香下拜,序齿结盟、严晓星年仅十七,冯杏兰长他一岁,以姐弟相称。
冯杏兰笑靥如花,愉悦已极。
萍儿已为冯杏兰披上皮袄。
严晓星不禁赞不绝口。
冯杏兰道:“你喜欢就送给你吧?”
严晓星双手连摇道,“小弟不过认为这件皮袄所选貂皮极为珍贵,千中不得其一,小弟不需此物,兰姐留着穿吧!”
萍儿娇笑道:“小姐仅有这一件,乃老爷子多年前游踪关外,以万两官银庄票买来,作为小姐十岁礼物。”
冯杏兰嗔道,“谁要你多口!”
严晓星料定那幅藏珍图必缝在此皮袄内,忖道:“暂不取出为上,俟鄷都双判那幅藏图取到,再作处置不迟。”
此刻,冯叔康在外走入,萍儿向冯叔康道:“恭喜老爷子,贺喜老爷子。”
冯叔康呆得一呆道,“老朽喜从何来?”
萍儿道:“方才小姐已与严公子义结金兰。。”
严晓星不得萍儿说完,向冯叔康拜了下去,口称:“义父!”
他如此做已暗受病金刚盂逸雷指教,以冯叔康作为护符,为他日后复仇减去阻碍不少。
冯叔康闻言一怔,不由呵呵大笑,双手扶起道,“老朽焉有如此福气,不敢当不敢当。”问询严晓星家世。
严晓星道:“先父严天梁,籍隶某源。”
冯叔康不禁大愕,太息一声道:“令尊与老朽共有两面之雅,虽不同道,却是彼此惺惺相惜,闻得令尊遇害,老朽不禁扼腕叹息久之,公子有无探出一点眉目没有?”
严晓星道:“直至如今尚未有丝毫眉目,还求义父成全。”
冯叔康喟然叹息道:“老朽已宣称封刀,不管江湖是非恩怨,但为了一双子女,也就说不得了。”说着一顿又道:“方才有客来此是老朽至友,他说昨日在西湖曾一瞥鄷都双判身影,双判匆匆向北行去,显然闻讯中途折回,如今只要不失去铁掌追魂屠玉坤踪迹,定可在屠玉坤身上找出鄷都双判。”
严晓星道:“此人现仍在此处么?”
冯叔康道,“已去龙游。。”
突然阁外传来高声道:“龙游安通客栈有人求见严公子。”
严晓星道:“有劳带他进来。”
门外应了一声,带起一阵远去的快步疾奔声响。
严晓星回面目注冯杏兰道:“夜深了,兰姐请早点歇息吧!”冯杏兰回眸一笑,扶着萍儿登楼而去,款款深情,尽在不言中。
冯叔康已视严晓星为乘龙快婿,老怀弥悦,呵呵朗笑。
须臾,一个玄衣劲装大汉领着店伙进来,店伙向严晓星哈腰抱拳笑道:
“公子,陈二爷命小的赶来送交一封书信。”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密缄。
严晓星接过,取出一锭白银赏给店伙,道:“多谢你了!”
店伙称谢过:“那么小的告辞了。”
玄衣大汉领着店伙退出。
严晓垦拆阅来逐,面色一变,道:“果然不出所料,那陶胜三与那无名凶邪沆瀣一气。”
冯叔康道:“什么凶邪?”
严晓星道出自己乔装罗刹门下赵春城会万祥客栈有意寻仇,高雨辰陶胜三趁机张交,高雨辰并欲拜见罗刹夫人,陶胜三因自己答称罗刹夫人未曾赶珲推故不往,自己已有心疑并叙出与罗刹二女赶往骊龙谷附近那座元人荒庙发现多具尸体及白衣人寻仇,自己跟踪陶胜三来此等情。
冯叔康闻言有多处疑戈,却因严晓星是其义子,将其一概抹杀,含笑道:
“大概星儿对陶胜三早有成见。”
严晓星俊脸一红,说出迷魂谷主陶麟夫妇无故失踪等情。
冯叔康不禁面色一变,道:“罗刹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