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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衫人道:“那是金刀四煞。”继而面露笑容,道:“黛儿,咱们有救了。”
话犹未了,正南方十数丈外冲志一道旗花,爆散出漫空五彩流霞,灿烂绚目。
黄衫人右手一带女重,低喝道:“走!”望正南方向拨起,如飞掠去。
掠至一处峡谷,只见一株虬哥煮古松下立着一个黑衣道姑。
那道姑面目俱被黑绫布套罩蒙着,从眼孔中逼射出慑人寒芒,一言不发。
黄衫人不禁机怜伶打一寒颤,面色大变,放开女童,欠身施礼道:“多谢主母相救之恩!”
蒙面道姑语声如冰道:“经过详情我已知悉,毋庸辩解,你平日自负才华,狂妄浮夸,气量狭仄,今日误了我的大事,可知罪吗?”
黄衫人面如死灰,悚栗躬身道:“属下该死。”
蒙面道姑鼻中冷哼一声道:“姑念用人之际,免汝一死,事尚有为,命汝迳往瑶池宫主处下书。”
黄衫人诧道:“下书何事?”
蒙面道姑道:“不用多问,一路途中,危艰谅险阻,凭汝机智武功,随机应变,自可与瑶池官主相见。”取出两封书信,其中一封命黄衫人稍时拆阅。
黄衫人满腹惊疑,却又不敢启齿,只见道姑伸臂如电,挟起女童冲霄腾空而去。
峡谷草木幽森处忽人影疾闪,一现即失,形似淡烟,黄衫人杳无所觉,暗另一封书信,看了两遍,略一沉思收起书信展开身法奔向谷外。
泰山谷称东岳,又称岱宗,尔雅译山谓:“河东泰山为东岳。”
鲁颂谓:“泰山严严,鲁帮所瞻。”
即其名称之所由起也。
东岳名胜比比皆是,不胜枚举,而其中之最者南天门、蔚然阁、绝顶峰、日观峰、缥缈于云雾之间,其间寿藤老人,络绎交扶,樵斧不闻,禽语自乐,坚冰积于壑底,白云卧于道旁,林木葱郁,幽险苍寒之状叹为观止。
南天门在玉皇顶下,自十八盘而上,山路险峻,石级鳞次,仰视红墙一片,高插云霄,登临俯瞰,尘寰茫茫,缈无际崖,租来为丘,黄河如带,天风劲疾,飘飘欲仙,门首有联:门闭九霄,仰步三天胜迹。崇阶万级,俯临千幢奇观。
日正中天,十八盘上一条黄衫纵跃如飞,拔登而上,身法疾快。
道旁突传来一声大喝道:“来人止步!”
山石之后迅疾如风掠出一名黑衫人,目光炯炯如电,露出惊疑之色,上下打量个不停。
黄衫人身表虽然停住,却神色傲冷,嘴噙一丝冷笑,沉声道:“在下奉命前来下书。”
“下书何人?”
“贵上瑶池宫主。”
黑衣人道:“尊驾莫非就是以毒为能,竟欲胁迫天下武林就范的黄衫客吗?”语音寒冷如冰。
黄衫人道:“不错,正是在下!”
“可惜尊驾为山九仞,竟功亏一篑折在神木尊者传人手上,陷囚奇门。”
黑衣人冷冷一笑道:“如兄弟所料不差,尊驾必卖身投靠,受命于神木尊者传人。”
“住嘴!”黄衫人大喝如雷道:“在下奉主母之命将亲笔手书求见贵上。”
“尊驾主母是何来历?”
“与贵上昔年有极深渊源。”
黑衫人冷笑一声道:“此去险阻重重,恐尊驾不能安然抵达。”
黄衫人怔得一怔,道:“此是贵门待客之道吗?”
黑衫人面色冷漠如冰道:“时地均非所宜,乃不得已之措施,并非针对尊驾一人,但愿尊驾一路平安。”身形疾闪而隐。
黄衫人不禁呆了一呆,心情立变为沉重,傲冷神色亦消敛不少,略一思索,疾跃循阶飞掠直登南天门。
南天门庙貌宏伟,黄衫客迈入山门,只见大殿前广坪上静悄悄地无人,殿内灯香袅袅,除了檐角铁马叮当随风敲击外,一切都静得出奇。
忽闻一声阴恻恻的冷笑传来道:“施主,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还不束手就缚吗?”
黄衫人冷笑道:“在下奉命下书。。”
语方未了,只听宏亮语声答道:“这个,贫僧知道。”
黄衫人怒道:“既然知道,何不以礼接待引见贵上。”
“施主心里明白,何必多问。”
黄衫人暗道:“他们是心惧自己施展无形剧毒。”不禁又泛起一丝傲冷神色,忽仰面哈哈发出一声长笑。
笑声沉劲,声震山谷,倏的右手虚空一扬一收。
轰的一声震天价巨响,一扇木门震得侧向内面,复又飞出,摔在广坪上,四分五袭。
只听一声冷笑道:“施主好俊的武功!”
黄衫人疾如闪电循声右掌拂出。
另一方向传来阴冷语声道:“施主胆敢在此重施故技,暗箭伤人,须知来得去不得。”
黄衫人冷笑道:“神木尊者传人尚且困不住在下,何况你等。”说时身形疾如脱弦之弩往山门外射去。
身在虚空,忽一股重逾山岳无形潜劲迎面撞来,心内微震,右臂一翻,肩顶长剑已猛如长虹般挥出。
一声裂帛破空锐啸过处,只听两声惨曝,无疑被迅厉剑势伤了两人。
但那股重逾山岳无形潜劲却有增无已,逼得黄衫人不得不倒翻回来,悄然落地,面色冷肃。
只听一声冷笑道:“贫僧知道施主武功已臻上乘,更擅使无形奇毒,但须知强中更有强中手,妄动无名徒增杀孽,于施主未必有好处。”
说时,黄衫人只觉天色倏地暗了下来,仰面一望,不禁面色大变,但见一团乌云由朗空下隆,弥漫开来,罩压整个庙宇。
倏忽之间,一变为伸手不见五指,莫辨东西南北,只觉心头微感烦恶,不由厉声大喝道:“倚仗邪法,本非英雄行径。”
蓦地——
一声梵唱乍起,鼓钹扬,声响潮嚣尖锐。
黄衫人不由心施猛摇,神鬼欲飞,面色大变,暗道:“不好,久闻无极门中红衣番僧擅使摄魂迷神邪法,竟如此厉害,急腾身一跃,落至十丈开外,只觉犹未出得山门,禁不住大惊失色,忙盘坐于地,屏住呼吸,以龟息之法,守住心神,静以观变。
瑶池宫主率着魏醉白同奔东岳绝顶,飞掠而登。
绝顶终年白雪皑皑,寒气袭人,却松极郁苍,叶影浮动,掩映着一座晶莹如玉宫殿,宛如天外飞来,壮丽崇宏。
忽闻一声娇脆语声道:“宫主回来了。”
但见一发挽马髻明艳少女掠出。
瑶池宫主螓首微颔,道:“萧凤他们到了吗?”
少女欠身道:“他们已在宫外守候多时了。”说话时一双眸子注视在魏醉白脸上。
魏醉白面寒如冰,漠然无视。
瑶池宫主回面微微一笑道:“醉白,你还记得明霞吗?”
魏醉白心神微震,淡淡一笑道:“似曾相识。”
少女小嘴一噘,面现嗔容,莲足微跺,娇躯一扭疾向林内宫殿掠去。
瑶池宫主秀眉微皱,道:“醉白,我们走吧。”
身至临近,魏醉白才发现这座宫殿非但崇宏壮丽,而且重檐飞脊,房屋少说也有数百十间。
只见宫外肃立着数十人,无极帮主及萧婆婆立在其中。本聚谈纷纷,迨有少女传讯宫主返回,均肃立恭候。
瑶池宫主停住身形,道:“我途中一路思索,还是照原定之计施行。”
只见一貌像威武,双目炯炯有神的黑衣老者跨出两步,躬身施礼道:“启禀宫主,黄衫人已逃出奇门。”
瑶池宫主面色一变,道:“是你亲眼目睹吗?”
老者答道:“非但亲眼目睹,而且暗随其后,只见黄衫人扯着女童与一黑衣妇人相晤孰礼甚恭。”
“黑衣妇人!”瑶池宫主诧道:“她是何形像?”
老者道:“属下相距甚远,只见那中年妇人面首均被黑布罩住,也无法窥听他们在计议何事。”
瑶池宫主面色似罩上一层阴霾,默不则声,目光凝向远处。
无极帮主趋前,道:“宫主是否猜出黑衣妇人来历?”
瑶池宫主不答,良久才冷冷答道:“但愿不要被我料中最好,若然是她,本门难逃一场血腥浩劫。”
无极帮主闻言不由一愕,道:“真有如此厉害吗?她比起神木尊者传人如何?”
瑶池宫主望了他一眼冷冷说道:“你不信我所说之言。”
无极帮主神色一禀,道:“怎敢不信,不过。。”
瑶池宫主柳收一皱,接道:“我知你的想法,神木尊者传人以正派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