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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倒下来,后面的又接上去,波波不息,舍命猛攻。
血腥的场面,惨不忍睹。
南宫维道在新仇旧恨的驱使下,杀机如炽如狂,铁剑变成了血剑,血水从剑身直流到护把,一袭“天蚕”锦衫,缀满了刺目的猩红花朵。
惨嗥与喊杀声,震撼了整座林域,有若鬼哭神号。
如果没有这批手下做替死鬼,减去了南宫维道的铁剑威力,“粉面郎君”早已横尸剑下了。
这种拼斗,等于是恐怖的屠杀。
“住手!”
一声断喝,破空而起,如春雷乍发,盖过了所有的声浪。
人影纷纷弹退,场面在骤然之间静下来。
地上,满是积尸,不下三十具之多,血水几乎盖过每一寸土,草丛、枝桠,尚在零落的滴着血雨。
“粉面郎君莫云”大声道:“阁下迟了片刻,累数十名弟子丧生!”
南宫维道举目望去,不由骇然大震,来的不是别人,赫然是“禁宫守护使者孟昌”。孟昌追随“造化老人”一辈子,因资质平平,未蒙收录,与“造化老人”自始至终维持主仆名义,守候禁宫数十年,才算完成“造化老人”遗命,使南宫维道列“造化”门墙为继承人。
只见孟昌手持藤杖,满面严霜,直奔场中,与南宫维道对面而立。
甫宫维道窒了一会之后,急施一礼。道:“孟老,别来无恙?”
怪老人孟昌冷冷地道:“记得小老儿当初说过的话否?”
南宫维道心中狐疑万分,孟昌怎会与“金龙帮”搭上线呢?口里却忙应道:“记得!”
“但你在大肆杀戮!”
“我不杀人,人必杀我!”
“狡辩!”
“孟老……”
“以你之能,大可全身而退,何必定要杀人,这些日子,有多少人丧生在你剑下, ‘不死书生’代表着血腥与杀戮,你……小老儿始料不及……”
南宫维道激动地道:“孟老,我被迫而杀人,但未违背师训。”
孟昌冷笑了一声道:“但愿如此,我们换个地方再谈。”
南宫维道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回剑入鞘,道: “孟老请!”
孟昌扫了一眼现场积尸,摇一摇头,转向“粉面朗君”道;“老夫为此深深内疚,但门有门规,家有家法,必有所处置。”说完,向南宫维道一摆手,当先穿林而去。
南宫维道怀着极其复杂的情绪,跟着离开。
一老一少,奔行了约莫四五里路,来到河边一个小沙洲上,停了下来。
孟昌先开口道:“你记得门训?”
南宫维道沉声道:“记得,天道武道!”
“你的行为,业已违背了这四个字……”
“孟老,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所杀皆是可杀之人。”
“住口,你方才所杀数十武士,难道俱是十恶不赦之徒?”
“我有杀他们的理由……”
孟昌重重一哼,打断了南宫维道的话头,严厉地道:“你当不会忘记,临出山时老夫说过,受主人遗命,如若所传非人,将追回他的武功,有这话吗?”
南宫维道全身一颤,痛苦地道:“孟老,我情非得已……”
“什么情非得已?”
“我要报血海深仇!”
“很好的借口……”
南宫维道激愤地大叫道:“这不是借口。”
孟昌冷酷无情地道:“当初你没有提到身负血仇!”
“是的,但这是后来……”
“后来怎么?”
“后来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
蓦地数条人影,陡然涌现,南宫维道心头一紧,目中又露杀机,来的,一共五人,他认识其中四人, “粉面郎君莫云”、“鬼手秀才申叔和”、“总管邱大器”、秘密统预“金蝎子”。另外一人,是从未见过面的灰衣中年人,额上长了一个老大的肉瘤。五人做扇形散开。
“总管邱大器”朝孟昌一拱手,道:“朋友是‘不死书生’的师门长辈?”
孟昌一皱眉,道:“可以这么说!”
“请问门户尊称?”
“这点不便奉告!”
南宫维道心中暗忖,原来对方尚不知孟老的来历。
邱大器望了同来四人一眼,略一沉吟,道:“我等奉帮主之命,要向朋友讨个公道!”
南宫维道怒哼了一声道:“什么公道?”
灰衣中年人阴冷冷地接话道:“金龙帮先后近百人命怎么说?”
孟昌一抬手,止住南宫维道, 目注邱大器,道:“如何讨法?”
邱大器冷冷一笑道:“那就看朋友的了!”
孟昌咬了咬牙,道:“老夫收回他的全部武功,如何?”
邱大器又望了四人一眼,很勉强地点了点头,道:“可以,我等尊重贵门规矩,但必须此刻当面办到!”
南宫维道厉声道:“孟老,你这样做将噬脐莫及!”
孟昌寒声道:“主命不可违!”
“你可以切下我的脑袋,但不能是现在……”
“别人在等公道,这是‘武道’的铁剑。”
南宫维道一时心神震颤,如被废了功力,那与死并无分别,他也深知“金龙帮’这一伙人的作风,根本无所谓武林规矩的,自己是对方第一号敌人,他们志在必得,而目前又无法抖明身份,向孟昌说明不得已的苦衷。
孟昌冷厉地道:“你连一丝武士的骨气都没有吗?”
一句话,使南宫维道恼了火,沮声着:“孟老,你完全不讲理……”
“你要给本门丢人现眼?”
“我还没丢过人!”
“现在?”
“我接受任何制裁,但不是现在!”
“鬼手秀才”等五人,齐齐发了一声冷笑,这不啻火上加油,南宫维道受不了,孟昌也别有感受,这冷笑,充满了轻蔑之意。如果他不能当场还出公道,制裁南宫维道,根本下不了台。
“老夫要动手了。”
“不!”
“你可以尽力反抗;但你须明白,论功力我不如你,可是主人所授的特技,却足以执行遗命。”
南宫维道心头一惊,以师父“造化老人”之能,是算无遗策的,盂昌未蒙纳入门墙,得其真传,但要执行遗命,只要一二式专门克制本门武功的特技,便足足有余了,师父的原意,是怕出了叛徒,别人制不了,为祸武林,但此举施之不当,后果难以想象,甚或适得其反。
孟昌向前跨了两步,彼此伸手可及。
场中空气骤成无比的紧张。
南宫维道等于面临生死的抉择,不反抗便是死,反抗,是叛逆!
师父精于易数,难道算不及此?
孟昌老眼一红,道;“老夫是万不得已,遗命、荣誉,两者皆要兼顾,你拨剑反抗吧!”
南宫维道感到灵魂被生生剥离躯壳的痛楚,他想,奇缘反变了奇祸,一切恩怨情仇,从此烟消云散了。
心念之中,狂叫一声:“罢了!出手吧……”
孟昌也面现痛苦之色,栗声道:“你不反抗?”
南宫维道咬牙瞪目,凄厉地道:“言已至此,但愿你不后悔!”
孟昌面上的肌肉抽动了数下,伸指疾点,指力竟然透“天蚕衣”而过,南宫维道全身一颤,功力尽失。
“你……随老夫走!”
“功力已被追回,还要……”
“你仍是本门弟子!”
突然, “粉面郎君莫云”等“唰”地散开,各占方位,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孟昌见势不佳,栗声道:“各位意欲何为?”
总管邱大器阴森森地一笑道:“把‘不死书生’留下!”
南宫维道沉痛地道:“孟老,我早料到有此一着!”
孟昌目毗欲裂地道:“各位不顾武林道义?”
“粉面郎君莫云”哈哈一笑道:“朋友,此子不除,仍是余患,除非朋友能把他性命搁下。”
孟昌自发根根倒竖,栗吼道:“办不到!”
“要我等动手吗?”
“无妨试试看!”
“粉面郎君莫云”手中剑一抖,攻向孟昌。
孟昌大吼一声:“好哇!”藤杖一抡,出手迎击,两人顿时打得难解难分,但他为了顾及南宫维道的安全,不敢离开原地,被迫采取守势。
总管邱大器半声不吭,闪击南宫维道。
南宫维道功力巳失,根本无力反抗,只有束手待毙的份儿。
孟昌回杖急救,全力一杖,迫退了邱大器,当面的“粉面郎君”又已攻到。这一来腹背受敌,两个都是惊人的高手,登时顾此失彼,险象环生。
目前还有三人伺机出手,两人都难以应付,再加三人,后果不问可知。
一声暴喝传处,夹以一声闷哼,孟昌左肩背挨了“粉面郎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