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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白顿时哑口无言,看起来对方并不怪,江湖上以讹传讹的事例很多,未可尽信,这反而是自己失礼了。
“小子!”三恨先生又开口道:“报上名来。”
“晚辈东方白!”他从背影和声音判断对方的年龄在半百之间,跟卓永年所说的相符,称一声晚辈不为过。
“师出何门?”
“家学!”
“名门世家?”
“无名小户。”
“上一代名号?”
“先父早已辞世,恕不便再提。”
沉默了片刻。
“你此来何为?”
“求药!”东方白只好直承,但心头不免有些忐忑,对方肯不肯答应大成问题,如果对方坚决不肯赐药,自己该采取什么行动?公主小玲急急待救,自已总不能空手而回。
“求药,求什么药?”
“有人中了江湖上罕见的媚毒,一般解药无效。”
“对方是女人?”
“是的!”东方白硬起头皮答应,他不愿说谎。
“你本身也是江湖人?”语意已经不妙。
“是的!”东方白无法否认,一颗心已在跳荡。
“哈哈哈哈……”三恨先生又纵声大笑,但并不 ,笑声敛住之后道:“你应该非常明白老夫的规矩?”
“是明白!”东方白深深吸了口气。
“那你可以走了!”语冷如冰,不带丝毫感情。
“前辈不肯动仁心?”
“什么仁心?”
“医者仁术仁心,济世树德!”
“嘿!小子,老夫并非医者,钻研的是毒道,说成毒术毒心更恰当,不济世也不树德,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这下子三恨先生显露出他的怪了。
东方白把心一横,回复了以怪应怪的心理。
“晚辈不会空手出山!”他鼓起了勇气。
“你想怎么样?”
“务请前辈赐予解药!”
“如果老夫说不呢?”
“晚辈不想听到这‘不’字!”
“你想动武?”
“必要时只好冒犯!”
“哈哈哈哈,东方白,你的确是无知,对老夫你没机会拔剑,要你原地倒下,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你的剑能抗毒么?”
东方白不由又傻了眼,情况的确是如此,对方是毒道圣手,当然是奇毒俱备,而且施毒于无形之中,通玄的功力也无法与之抗衡,说不定自己现在就已经……想到这里不由激伶伶打了个寒颤,试行运功,还好,还没什么异样的感觉,但用强不成,该如何是好?
“前辈打算对晚辈用毒?
“不是打算,而是绝对行动!”
“晚辈也有打算!”东方白铁了心。
“你打算什么?”
“玉石俱焚!”
“噢!怎么个说法?”
“前辈不管用什么剧毒,在毒性奏效之前,晚辈出剑的时间已经足够。”东方白自已也不明白何以会生出这种搏命的想法,真正的代价是什么?但话已出口,根本不容改变,既然决心豁出去,什么后果便不必再去想了。
“要试试看么?”话声中,人已原姿转了过来。
东方白全身的每一根神经在刹那之间绷紧。
月光下可以看出三恨先生面目清冷,五绺胡须重拂,五官端正,风度还真不俗,怎么也看不出是个江湖中令人闻名丧胆的古怪毒物。
时效,关乎生死。
东方白不敢有丝毫犹豫,态势已经形成,他不能平白送命,至少也争个两败惧亡,于是,他拔剑,上步,出手,三个动作等于一个动作,快如电花石火,不知是几分之几秒,剑尖已刺上三恨先生的心口,他是坐姿部位正好。
剑没刺入,中途滞住,不管怎么样,一个正派武士是不会随便杀人的,“武道”二字是一种无形的约束力量。
正派之士,常常吃亏在这一念。
三恨先生手掌一圈,当然也是在剑尖着肤的瞬间,剑被荡开,同时有一股极强的暗劲把东方白震退两步。
糟!东方白瞬间的直觉反应。
剑光再次闪出。
三恨先生已离开大石,站到八尺之外的石笋间。
东方白透心冰凉,对方施毒已绰有余裕。
“小子,你要药不要命?”
“原则问题!”东方白额头已在冒汗。
“中毒的是你什么人?”
“勉强算是朋友,也可以说不相干。”
“你为她舍命?”
“道义!”
“跟老夫别谈道义!”
东方白默然,他无法预测后果是什么,再出手已经嫌迟而且得手的成算也几乎等于零。为公主小玲舍命,他觉得多少有些可笑,但并不后悔,这是武士有所为与有所不为的大原则,他起初如果不答应,原本可以不来。
“你知道你错在何处?”
“下不了狠手!”
“你该知道除非不出手,出手绝不容犯错。”
“知道!”
“为何明知故犯?”
“原则!”
“你后悔么?”
“不后悔。”
“好小子,你是逼老夫破例。”说着,从衣襟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拔开塞子,倒了一粒丸子在手里,再把瓶子塞好放回怀中道:“丹中之丹,专解毒中之毒,拿去!”
说着抬手投出,很小,只一粒黄豆大。
东方白接在手中,反而呆了,他想不到是这样结局。
“立即出山,不要耽延,趁老夫还没改变主意!”说完一晃而没,快得仿佛是原地根本就没有人。
东方白呆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意制中今晚非毁在三恨先生手下不可,怪人,心意难测,的确是与众不同。
他收了剑,正在考虑这粒以生命换来的灵丹该如何收藏,要是不小心失落了,那才是全功尽弃,悔之莫及。
望着手掌心里这粒豆大丸子,心里感到莫大的欣快,毫无把握的一次任务,居然顺利完成了,犯险算有了代价,能挽回公主小玲一命,等于是与坤宁宫建立了一层特别关系,今后对不为老人有所求时再减少许多阻力。
他又想到此次桐柏山之行,卓永年和铁杖姥姥曾有秘密协定,而卓永年却不肯透露协定内容,仅仅说了两句令人困惑的话“一年之后视情况而定……绝对是好事”,什么好事?
与自己有关么?
自己是不是被利用了?
不期然地他又想到最近有几次公主小玲望自己时那种异样的眼神,这当中有什么蹊跷?那眼神究竟代表什么?
心念又回到药丸的收藏,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把丸子塞在腰带里,不管发生亏什么情况都很稳妥。
他正要解开腰带……
一个人的投影折映在岩石上,距离近得就在身前。
三恨先生改变了主意去而复返么?
东方白心头蓦地一紧,抬头看去,身前不到八尺之处站着一个人,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月光下目如冷电。
这幽灵般现身的并非三恨先生,但年纪仿佛,身材稍高,一袭土布衫曳在腰间,国字脸,短须,脸孔板用像岩石,像是欠了他二百两银子没还。
荒山,月夜,此人是何方神圣?
“请教阁下……”东方白沉凝地开口。
“不必问!”声音冷得不带人味。
“有何指教?”东方白力持冷静。
“当然有所教于你。”口气近乎狂妄。
“请说?”突兀的情况,东方白尽量心平气和。
“你可以自了,平平静静长眠深山!”
“……”东方白愕住了,对方到底是什么来路,平白无故要自己自了,天底下居然有这等怪事,简直是匪夷所思?
怔了片刻之后,他不自禁地笑了笑,是气怒皆非的笑道:“阁下要在下自了?”
“一点不错!”
“为什么?”
“免得你再害别人。”
“在下……害别人?”东方白更加莫明其妙地,心想,莫非自己碰上了疯子,可是看上去对方并不像疯子。
“对!”怪人一本正经。
“阁下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
“明白不过!”
“没有中邪?”
“放屁!”
“在下认为阁下才真的在放屁!”东方白气不过。
“好小子,你要是不自了便会后悔无及。”
“自了容易,不过是举手之劳。”东方白憋住气,表面上仍是神色自若道:“阁下还真长的像个人,何不把话说明白些。”
“刚才给你药的是谁?”
“三恨先生!”东方白迟疑了一下才说。
“你确知他是三恨先生?”
“这……”东方白不由一怔,这怪人话中有话。
“你确知他给你的是解药?”
“……”东方白更加惊震莫名,的确,传言中三恨先生是个正邪不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