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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此可能!”卓永年喝千了杯中酒,把杯子重重放回桌上,目芒一闪道:“老弟,这档事算我们交往的开始,老夫担上了,一定尽力替你找出端倪,老夫不相信会有比‘狐精’更大胆更不长眼的角色!”
“那在下就先谢了!”东方白轩了轩眉。
就在此刻,一个震耳的声音嚷嚷道:“我老人家这一路已经被折腾够了,出家人竟然没半点慈悲的心怀,就是这里,我老人家半步也不走了!”
东方白抬头望去,像当头挨了一闷棍,两眼发了花。
来的是三僧一俗。
俗家人是个须发灰白的老者,头挽朝天髻,身着葛布衫,衣摆掖在腰间,高腰白补袜变成土黄色,足登麻鞋,手撑住门框,一副说什么也不走的样子。他身后是一个方面大耳的白眉老和尚,老和尚身后是两个中年虎面僧,一个手持方便铲,一个横提齐眉棍,从体态神情判断,三个都是不赖的高手。
卓永年轻声道:“击石老人!”
这俗家老者正是指点东方白探访“不为老人”查询大化门消失之谜的“击石老人”,他隐居南阳以雕凿佛像为业,怎会出现在徐家集还跟了三个和尚?
东方白是惊呆了。
“老弟,怎么啦?”
卓永年看出东方白神色不对。
“没什么!”
“你认识这老石匠?”卓永年用极低的喉音。
“唔!”
“击石老人”进入店里,目光瞟过东方白和卓永年,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对东方白完全陌生,就在邻桌坐下,大声道:“能吃的能喝的快搬来,我老人家从不挑嘴。”
说完,又朝门外的老和尚道:“大师,这里大概只白馒头是素的,配开水可以啦,要是没胃口的话就请稍侯,老夫有偏了,真对不住!”
“阿弥陀佛!”老和尚宣了声佛号,在门口侧过屋檐下就地打坐,闭目数起念珠,两名虎面僧人左右侍立。
小店主人先布上杯筷酒壶,然后端上现成小菜烧卤。
“击石老人”自得其乐地喝了起来。
东方白如坠雾中,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
卓永年忽然拍了下桌子。
“怎么回事?”东方白为卓永年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老夫想起来了。”卓永年的声音压得很低。
“卓大快想起什么?”
“那老和尚是少林监院‘无相大师’,监院一向不轻易离寺,看来老石匠有麻烦,而且是大麻烦!”
“这……”东方白下意识地扫了“击石老人”一眼。
“击石老人”细嚼慢饮,好整以暇,就像是没事人儿,但事情明摆着他是在少林高手控制之下,如非特殊原因,他不会轻离南阳的隐居之处,东方白很想问个明白,但看老人那份故作陌生的神情,心知必有缘故,是以不敢造次。
卓永年向东方白施了个眼色,然后故意把声音放大。
“老弟,这位……老兄好像在那见过?”目光扫向邻桌的击石老人,接着又道:“唉!人老了,头脑经常不管用。”
“噢?”东方白不明白狐精的话意,只好含糊以应。
“的确是眼熟!”
“打个招呼吧?”
“有道理!”卓永年端起酒杯,挪到“击石老人”桌旁,端详了一下道:“老哥,我们好像曾经见过面。”
“是么?”击石老人受理不理。
“啊!想起来了……”边说边是不客气地落座。
“想起什么来啦?”击石老人抿了口酒,抬头。
“我们打过交道!”
“什么交道?”
“你是老石匠。”
“……”击石老人斜起了眼。
“老哥,记得吗?五年前南阳龙华寺重修,加盖前殿,缺了尊护法韦陀,老弟我出资奉献,请你老哥雕刻,还到伏牛山中去选石材……”
“哦!有这回事,老夫想起来了,那尊韦陀神像是老夫生平杰作之一,记得你当时付的工钱是普通价的十倍,对不对?”
“没错!”
“反正你的银子来得容易,老夫收之无愧!”
“老哥,这是老弟的诚心,这么说……多难为情!”卓永年尴尬地笑笑,又道:“老友在此重逢,实在难得,像老弟我这等角色,包不定什么时候路倒沟里,谁知道还有没有第二次重逢,敬你老哥一杯!”
“请!”
两老照了杯。
“我说……老兄弟,你怎会到这鬼地方来?”
“无根草,水上萍,还拣什么地方!”
“总得有个理由呀?”
“没理由!”卓永年耸耸肩道:“你老哥呢?”
“驴子赶骡子,硬被赶着来的。”
东方白在邻桌忍不住想笑,击石老人这句话近乎戏谑,和尚一向被称为秃驴,这分明是指被少林和尚硬逼来的,可是什么原因呢?
“这很新鲜!”卓永年笑笑。
“什么新鲜,老夫我是哑巴吃黄莲。”边说边用手指蘸着酒水在桌面上画字,写的是:“要那小子速通知不为回避!”
卓永年用眼角扫着,点点头。
“老哥,再敬你一杯!”
卓永年执壶斟酒。
“别敬了,你多喝一杯,老夫便少一杯。”
“奉敬一壶,怎样?”
“那好,我们干三杯,瘾头得要过足!”
卓永年招手添了壶酒。
“老板,这壶酒钱算那边的!”
“是!”
三杯喝完,卓永年回到原位,把击石老人在桌上画的字悄声告知了东方白。
东方白不由皱眉,不为老人已经弃“听村居”而去,行踪不明,通知是可不必,但又想到万一不为老人又回听竹居,不去通知岂非要误事?
两名虎面僧人之一朝里发话道:“老施主,能不能快些,贫僧们在等着!”
击石老人头也没抬地道:“一壶酒才开始。”
虎面僧人无可奈何地喘口气。
“老施主,时辰不待!”
“老夫不是犯人。”
“不错,可是……”
“出家人方便为怀,何以故意对老夫折腾?”
“无相大师”低宣了一声佛号。
虎面僧人闭上了口,垂下眉。
东方白把一些碎银放在桌上,然后起身道:“卓大快,你慢慢喝,在下有事要先走一步。”
意在不言之中,他决定跑一趟听竹居,虽然他不明白少林监院亲自出马逼击石老人带路找不为老人的原因是什么,但话必须带到,为防万一起见,即使是空跑一趟也应该,看样子此中大有文章,误了事可不是玩的。
卓永年笑嘻嘻地道:“我们改日再叙!”
听竹居清幽如旧。
东方白来到,翠绿迎风,短墙的门是虚掩的,他上前推门步了进去,目光扫处,不由窒住了,脸上也不禁发起热来,他是不声不响闯进来的,这可是非常失礼行为,一时之间,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精舍前的台阶上,站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看上去五十出头,正以惊异的眼光看着他,似乎很意外的样子。
“失礼之至!”东方白抱拳,挣出了一句话。
这里是“不为老人”隐居之所,何以会出现这贵妇?
她与老人是什么关系?
击石老人被少林寺的和尚押着来徐家集找不为老人为的又是什么?
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许多个疑问涌上东方白的心头……
“你就是‘无肠公子’东方白?”
“在下……正是!”东方白又是一震,对方素昧生平居然一口便道出自己来路,而自己对对方却是一无所知。
“你来此何为?”
“有要事求见不为老前辈。”
“哦!什么要事?”
贵妇人仔细打量着东方白,原来平和的眼光突然变得很犀利,像刀,使人有被刺的感觉,仿佛要穿透人心。
东方白倒定下来,他一向能在不意的情况中保持冷静,他没逃避对方的目光。
“芳驾如何称呼?”东方白先不道来意而反问。
“先回答问话。”
“对不住,在下必须先明白芳驾的身份。”
“你见不到不为老人。”
“那在下只有告退。”
“恐怕不能让你来去自如!”
“芳驾未必能留得住在下。”
“你无妨试试看!”
双方立即成了敌对的态势。
就在此刻,一个十分耳熟的少女声音道:“娘,外面是什么人?”人随声现,赫然是“坤宁宫”的公主小玲。
家常便装,看上去清丽可人。
公主小玲一下子怔住。
东方白也怔住,从公主小玲喊的这一声:“娘!”他突然明白过来,这高贵脱俗的半百妇人正是“坤宁宫”之主坤宁夫人。她母女同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