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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你刚才说菜园子汪老头的女儿被害的故事是真的?”东方白仔细观察对方的反应,声调尽量和缓。
“不是故事,是真有其事!”
“你真的亲眼看到?”
“公子,我要是说白话我会死!”蒋大牛胀红了脸。
“大牛,我不是这意思!”东方白和悦地笑了笑道:“人命关天,我不能不问个明白,弄个仔细,你说对不对?”
“唔!”蒋大牛还鼓着腮帮子。
看样子蒋大牛说的是事实,这可就有些不可思议了,卜云峰是办案的公差,他真的知法犯法?
也许蒋大牛所指的另有其人,住徐家老店作贵公子打扮的可能不光是卜云峰一个,只消回到店里,应该不难查证。
丁府密室。
帮主丁天龙与副帮主李昆对立交谈,丁天龙的脸色说多难看有多难看,在激愤怨毒之中隐含着一股悲伤。
“兄弟,你说……姓卜的没动静?”
“对,小子们日夜轮番监视,他稳坐徐家老店没采取任何行动,卓大侠这条驱狼就虎的妙计恐怕有了问题。”
“什么问题?”
“我们的计谋已被他识破。”
“若不把凶手揪出来活祭亡魂,无以对惨死者在天之灵,他不动我们动……”
丁天龙的脸皮子阵阵抽搐,他的独生子继家也是惨遭横死者之列,他当然对凶手恨如切骨,比挖他的心还要痛苦。
“还有个情况……”
“什么情况?”
“维扬武馆馆主包立民已经携家逃走!”
“哦!”丁天龙双目暴睁道:“可能是这老狗泄的底,他放弃一千两黄金不要,也拒绝到本府隐避,现在举家逃走,这当中就有问题。”
“他很聪明!”
“聪明?”
“嗯!”李昆深深点了下头道:“包立民在我们强逼之下放出东方白被悬尸鬼树林的消息,他明白‘坤宁宫’不会放过地,而他认为我们包庇不了他,所以只有远走高飞一途,也说不定‘坤宁宫’的人已经找过他。”
“如果是这样,他必然已经供出实情,‘坤宁宫’很快就会找上门……”
“已经三天了,那批女的真能沉得住气?”
就在此刻,密室门开启,进来的是“狐精”卓永年,猥琐的脸孔十分沉重,令人一望而知情势有些不妙。
“卓大侠,那边情况如何?”丁天龙迫不及待。
“我们吃瘪了!”卓永年鼠须直翘。
“吃瘪?”丁天龙与李昆异口同声。
“东方白已被人救走。”
这不啻当头霹雳,震得丁天龙和李昆瞠目结舌。
“老夫潜入鬼树林……”卓永年接下去道:“探听到东方白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救走,全宫为之震惊。”
“可是……卜云峰并未离开徐家老店?”李昆皱眉。
“也许还有没露面的同伙!”卓永年也蹙起了额头。
“鬼树林对外面的谣言有何反应?”
“她们找包立民,但却迟了一步,人已经逃走了!”
“那包立民还没泄底,难怪她们没找上门。”
“我们先下手逮住姓卜的,……”丁天龙语音激颤。
“帮主,这不妥!”卓永年摇头打断了丁天龙的话道:“敌人太强顽,我们识能智取,不可力敌。姓祝的小妞不但被平安救走,还毁了少帮主,可见对方可伯到什么程度,老夫既已誓言要追出凶手,自然会有妥慎的打算……”
“卓大侠如何打算?”
“张网待鱼!”
“如果鱼不入网呢?”
“不可能,鱼一定会入网,不过……”卓永年略事沉吟,以凌厉的目光望着丁天龙,凝重万分地道:“帮主,事到如今,我们只有力挽狂澜,而应付非常之敌,必须知已知彼,有句话务请帮主据实回答。”
“请问!”
密室里的空气,顿时呈现紧张。
副帮主李昆怔怔地望着卓永年,不知他将问什么?
帮主丁天龙在等待卓永年发问。
卓永年一字一句地吐出声音。
“看凶手杀人的手段,似乎怀着深仇大恨,不可解的怨毒,请帮主仔细想想,上道以来,曾经跟什么人结过重仇大怨,尤其是卜与东方这两姓?”
丁天龙立即摇头。
“没有,这一点本人曾经多次想过!”
“从当年太行王屋开帮立舵以来都不曾跟人结过梁子?”
“这……”丁天龙深深想了想道:“在江湖上扬名闯万,开门立户,结怨在所难免,但要说到深仇大怨,却是想之不出。”
“帮主,恕老夫直言,任何事都有其因果,一桩仇怨的形成,在帮主而言也许是无心之失,不值一道,但在当事人而言,很可能影响深远,刻骨难忘,帮主无妨再想想,现在暂且不谈,强敌当前,不可稍疏,我们各司其事吧!”
说完,步出密室。
李昆合上密室门。“大哥,私底下用老称呼您不见怪?”
“当然,这更显兄弟之情,你想说什么?”
“小弟突然想起件事……”
“咦!什么事?”
“说起来是陈年旧事,都快二十年了,大哥也许已经淡忘,但小弟却一直耿耿在心!”
轻轻吐口气,才又接下去道:“大哥应该还记得当年太行王屋两帮为了筹集开帮的经费,联手做的那一票生意?”
“当然记得!”丁天龙老脸变了变道:“那票生意做得很干净,事后调查,并没留下任何根须枝叶……”
“这很难说。”
“兄弟莫非发现了什么征兆?”
“这倒没有,只是猜想,那票生意太大,曾经轰动了大河南北,说不定有人经过多年调查出头翻案……”
“很不可能!”
“还有,当初我们犯下了江湖大忌,不该纵容……”
“不要说了!”丁天龙扬手阻止李昆说下去,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道:“要紧的是应付目前危机,我们出去。”
夜深!
人静!
丁府一片沉寂,但这只是表面上的,实际上警哨密布,每一个可以藏身的角落都伏得有人,不分日夜地守伺。
一条人影出现在中院,手里倒提长剑,劲装疾服。
“什么人?”
暗角里发出轻喝。
“接班的!”
“樊老三么?”
“唔!”
“时间还没到,你他妈的闲得发慌么?”
“唔!”
樊老三迅快地进入发声的暗角哨位。
“你……嗯!”短促的闷哼之后没了声息。
樊老三又从暗角里出现,穿过院心,大方地步向通往后院的穿堂。
“谁?”穿堂里发出喝问声。
“樊老三!”人已进入穿堂。
“你不是……唔!”
警卫被反勒住脖子,倒拖进穿堂右边的房门,门随即掩上,房里没灯,但开朝后院的窗子有走廊灯光透入,依稀可辩人影,警卫是个瘦小老头,被叫樊老三的点了穴道,抓放椅上,穿堂里响起轻微的脚步声,樊老三闪到门边。
房门推开,探进一个头。“刚才什么声音?”探头的人问。
“嗯!”
半声闷哼,探头的跌进门里,身躯将要着地的瞬间,被樊老三一把抄住,拖到房角,抓下他手中剑,回身以剑尖抵住瘦小老头的胸口。
“想要命就说实话!”
“唔!”
“那姓祝的姑娘被关在哪里?”
“在……在……”
“小声,快说?”
“后进正厅上房!”
“没说假话?”
“千真万确!”
“很好,如果不确,本人会回头宰你!”说完,在瘦小老头身上连戳了三指。
瘦小老头瘫在椅上,头搭拉在一边。
樊老三收剑转身,就在他甫一转身的瞬间,瘦小老头的手闪电伸出,樊老三做梦也估不到被他制住双重穴道的人居然会出手突袭,背肋之间一麻,连意念都不曾转,人便软了下去,随即被瘦小老头抱上椅子。
“你……你……”
穴道被制,但还能开口。
“卜云峰,老夫等你好几天了!”
原来这混充丁府武士樊老三的,正是南阳府捕头卜云峰,而瘦小老者赫然是“狐精”
卓永年,现在反客为主。
卜云峰全身不能动,只剩下一张嘴还能开。
“你……你不是普通看家的?”
“对,老夫是丁府客人。”
“你……哦!区区想起来了,你是天下第一神偷‘狐精’卓永年,没错吧?”卜云峰虽然被制,但仍很镇定。
“嘿嘿,你很有眼光!”
“准备把区区怎样?”
“既然光临了,当然得好好谈谈,事情总要解决的!”说完转身过去解了那名武士的穴道,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