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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半盲走过一边,翁寒梅上去,用手按了一下。
林佛剑笑道:“武功各有家数,这可不是逞能的事,还是让我来吧!”
翁寒梅脸色一沉道:“好,瞧你的。”
林佛剑上前伸手一摸,直起身来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点了他的死穴?”
翁寒梅冷笑道:“我的人用你来假慈悲,他既然胜不了你,就有取死之道,我宁可杀了他,也不愿向你乞饶。”
林佛剑猛地一脚,将侯六官踢下台去。
刘半盲怒道:“人已经死了,你凭什么还要作贱他?”
哪知侯六官在地上一跌一撞之后,居然口喷鲜血,猛地坐了起来。
林佛剑微微一笑道:“翁姑娘,你要惩治手下我管不着,可是别接我的后手。你的死穴点得还不够到家,所以我解开了,你要杀他,现在再下手好了。”
翁寒梅脸色铁青,十分难看。
侯六官却挣扎着站起来道:“林佛剑,你别挑拨,我们对小姐的忠心绝不会因你的花言巧语而改变的。我一时不慎,上了你的当,有辱小姐的名誉,理应一死为谢,即使你救了我,我也不会感激你。”
说完伸出一指,自戳胸窝,正想自尽。
翁寒梅发声道:“六官儿,你居然敢顶撞我?”
侯六官惶恐地道:“属下怎敢?属下虽然穴道受制,耳目仍然能听能看,一切的情形都知道。”
翁寒梅冷笑道:“你知道个屁?”
侯六官苦笑道:“小姐,属下生性粗鲁,别的事虽然不懂,忠心却是惟天可表。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
刘半盲下去踢了他一脚道:“你真是天下最大的笨蛋,小姐要你死,林佛剑还能解得了吗?”
翁仁寿也上前道:“六官儿,你傻得透了顶,你是剑帝家臣,要死也应死于剑下,小姐怎会用点穴来制裁你?”
侯六官摸摸头道:“那小姐是什么意思呢?”
刘半盲道:“小姐是因为你受制于点穴,而我们又解不了,才故意轻轻地戳你一下,想难难林佛剑,瞧他是否能解。哪知你这笨蛋竟认了真。”
侯六官这才曲下一腿道:“属下愚昧,请小姐饶恕。”
翁寒梅笑笑道:“起来吧,这一次算咱们都栽了。在点穴手法上,我们都输了他一着,我解不了他的,他却解得了我的,可见以后我们都还要下点工夫。”
刘半盲笑道:“小姐说得太泄气了,林佛剑把六官当死穴来解,可见他也未必比小姐高明。点穴之道各有师承巧妙,小姐何尝不如他呢?”
桑九娘道:“是啊,小姐真正点一个死穴给他瞧瞧,他能解了,再承认他高明也不迟。”
翁寒梅一笑道:“你们别废话了,点穴是雕虫小技,胜负何足论,我们只要剑术不输人就成了。”
翁仁寿道:“这才是正理,一剑在手,再高明的点穴又岂能奈何得了我们?剑帝门下,剑艺才是正宗武学。”
林佛剑微笑道:“你们自称为剑帝门下,剑帝是谁?”
翁仁寿肃容道:“是我家主人。”
林佛剑道:“是谁封他的?”
翁寒梅道:“帝为天下之尊,谁能封得了,古今的帝号都是自己创下来的,只是人间帝君易为,剑中之帝难致。”
林佛剑冷笑道:“关起门来自己做皇帝,我小的时候,常玩这种游戏,那可吓不倒人的,必须要人承认才行。”
翁寒梅沉声道:“等我取得剑坛盟主之后,谁敢不承认?”
林佛剑笑道:“你还没有取得,就算你真的取得了,令尊也只能算是太上皇,剑帝两个字始终轮不到他。”
翁寒梅傲然道:“这种小聚会,只能算是考状元,连我来参加都嫌屈辱了,我父亲是何等身份,岂屑为此?”
翁仁寿道:“小姐的比喻很恰当,这种小聚会,家主人不会屈尊来参加的。等剑会之后,你侥幸能在小姐剑下不死,以武场比文场,你也可以算是榜眼,取得入仕的资格,家主人高兴召见你时,你才知道什么是帝王之业。”
林佛剑道:“如果我击败你们小姐呢?”
翁仁寿道:“那是不可能的。”
翁寒梅道:“话别说得太死,我倒觉得他或许会成功。”
翁仁寿道:“就算你能胜过小姐,也不过是一名状元郎而已,家主人必会召见你一次。”
翁仁寿续道:“不但是你,今天能够取得复赛资格的,也算是榜上有名,家主人必有任用。”
林佛剑哈哈大笑道:“你们把这场剑会当作开科取士了?”
翁仁寿道:“差不多,主人以前对泰山论剑根本不屑一顾,因为老是五大门派的人在闹来闹去,几近儿戏。这次因扩大举行,主人才略感兴趣,派我们来甄试一下,挑选一批可以造就之才,纳入门下,听候差遣。”
林佛剑冷笑道:“你们想得太美了,也不问问我们是否同意?”
翁寒梅道:“到时候不怕你们不同意。”
刘半盲道:“林佛剑,主人本悲天悯人之心,光大剑艺境界,才遣小姐出来,取得武林符后,以剑坛盟主的约束力,将大家都纳入门下,以免杀戮过多。你若懂事的,就该趁好收手,乖乖地退出盟主之争吧!”
林佛剑敞声大笑道:“我从没听过这么大的笑话。”
翁寒梅沉声道:“少废话了,我们还是动手吧,你胜不了我便罢,万一胜了我,你就该慎重考虑一下,别带着大家做傻事,更别引人家上死路。”
林佛剑道:“这话怎么说?”
翁寒梅冷笑道:“很简单,武林符如果落在你的手中,你就得慎重考虑一下,是带大家朝觐剑帝呢?还是不顾大家的死活,硬要跟我们拼一下。”
林佛剑笑笑道:“就凭你们口中抬出一个剑帝的称号,要叫大家认账,似乎太简单一点了吧!”
翁寒梅冷冷地道:“我以为说出我父亲的尊号也嫌多了,就凭我们这几个人,也不怕谁敢不听话。”
林佛剑微笑道:“你们这几个人就想叫天下英雄屈服,未免也把事情看得太容易。就是令尊亲至,凭他自己题的剑帝称号,也只是徒惹一场笑话而已!”
翁寒梅脸色一沉,刘半盲在台下道:“小姐,现在争这些是白费精神。寿老头儿的嘴太快,事情还没成熟,根本就不该说出主人的尊号,无凭无据,难怪无人相信。小姐还是把武林符的问题先解决了再说好了。”
桑九娘也道:“这话对,小姐争到武林符,出言成令,什么也不必解释了,岂不省事?”
翁寒梅沉着脸朝展毓民道:“快开始吧!”
展毓民没想到事情越来越复杂,一时沉吟难决。
阮雄忽然上前道:“家师自现在起退出评审人地位,各位另请高明吧!”
此言一出,连展毓民都感到愕然,觉得他擅自做主,似乎太过分了。
阮来风怒喝道:“畜牲,你凭什么?”
倒是齐苍霖老谋深算,领会到阮雄的意思,忙道:“阮兄,雄侄说得很对,掌门师兄担任这个评审人已为不智,趁现在来得及,还是及早退出的好。”
齐碧霞赶到展毓民身边耳语一阵。
展毓民轻轻一叹道:“我也想到了,只是现在抽身,似乎说不过去了。”
齐碧霞道:“刚才林佛剑、侯六官一场,您已经评审错误,下一场自然更难评定,您又何必硬着头皮惹人笑话呢?”
她是从小跟展毓民学艺的,所以说话比较随便。
她提出的理由虽然很叫展毓民难堪,展毓民却不以为忤,因为以她高傲的个性,肯当众承认自己的师父兼掌门人不行,是非常屈辱的事,她居然能忍受了,必有十分重大的理由。
因此展毓民点点头,朝五大门派那边一拱手道:“方才小徒的话各位也听见了,展某自惭浅薄,不克以当此重任,还是请各位另聘高明吧!”
武当掌门觉慧道长十分着急地道:“展掌门人如果不克担当,别人更无法胜任了。还是请勉为其难好吗?”
齐碧霞沉声道:“道长一定要我们丢足了人才称心吗?”
觉慧道长一怔道:“齐姑娘这话是怎么说呢?”
阮雄冷笑道:“各位自己明白,从贵派找上金陵开始,一直是何居心?道长可以说个明白吗?”
觉慧道:“这完全是基于武林道义向贵派乞助。”
阮雄脸色一沉道:“从五大门派参与论剑的代表看来,各位对武林符已经作放弃之企图,内情如何,我们虽不得而知,但各位既然不存心再保管武林符,何必又要找上我们护送呢?
这一点道长能否赐教一二呢?”
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