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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毓民脸现怒色道:“我是念在同门之谊,才对你一再容忍,你居然敢说出这种狂妄的话来。”
黑衣人冷笑道:“谁是你的同门?你别不害臊了,打不过我就乱攀同门,你给我当徒弟都不够资格。”
展毓民锵锒出剑:“我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教你的,但就凭你这种态度,我杀了你也不为过。”
黑衣人不愿多说,挺剑进攻。
展毓民道:“别以为乾坤剑法真的无法胜得了你,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赶快说出你与那个人的关系。”
黑衣人仍不说话,举剑猛击,展毓民清叱一声,展开大罗剑法,与他交手起来。
黑衣人的剑式虽然能制住齐碧霞等人,可是大罗剑法到了展毓民手中,已经融会成一气,既紧且密,到了无懈可击的境界。
黑衣人的剑招明明是大罗剑法的克星,然而面对着展毓民如此高深的造诣,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交手才十多招,黑衣人本身已险象环生,如果不是展毓民手下留情,他早就中剑受伤了。
展毓民边战边道:“现在你该服了吧,剑在人为,并非全靠招式取胜。”
黑衣人怒叫道:“服个屁,我非宰了你这老匹夫不可!”
发剑更猛,形同疯虎。
展毓民忍无可忍,手下一紧,接连三招精式,最后一招已将黑衣人罩在剑下。
黑衣人犹在咬牙苦撑。
展毓民道:“你还不弃剑认输?”
黑衣人哼声道:“没有的事,你这套剑法只能在凡夫俗于面前称雄,如果摆到我家里,一个钱都不值得。”
展毓民心中一动道:“我只想问你的出身来路,只要你说出来,我就饶你不死,找你的家人说话。”
黑衣人似乎觉得失了口,连忙道:“那可没这么容易,你现在也不见得就胜得了我,似乎还用不到麻烦我的家人。”
展毓民笑道:“你这是存心耍赖,你的剑已被我压住,你的性命也在我的掌握之中,难道这还算不得输?”
黑衣人冷笑道:“你们采取车轮战,消耗了我大部分体力,然后你再以逸待劳,纵然胜了我也算不得光荣。”
展毓民以一代掌门身份,倒是不便与他争辩,国为他说的也是事实,因此微微一笑道:
“你想怎么样呢?”
黑衣人道:“让我透一口气,喝点水,然后再斗一场,相信我必能击败你。”
展毓民想了一下道:“好,我就依你的要求,今天非要叫你口服心服不可,等一下你再输了,就没话说了。”
语毕撤剑退后,黑衣人这才舒了一口气。
苗英叫人给他送了一碗清水,他接在手中一气饮尽,然后道:“展老儿,现在我们再重头来过。”
展毓民道:“你不要休息一下?”
黑衣人笑道:“我已经休息好了,内功练到家的人,若要恢复精力,并不需要多久时间。”
展毓额民道:“那我们就开始吧!”
二人面对面站好,黑衣人深吸了一口气,挺剑再攻,这次他十分慎重,出招也相当平稳,好像有意要较内力似的。
展毓民修为有素,内力深厚,自然不会在乎。
可是他要看看这家伙究竟在捣什么鬼,所以也不急于求胜,稳扎稳打,跟他对耗下去。
两个人动手了二十多个回合,动作虽然慢了一点,但所用的攻守招式,仍然十分精奥。
齐苍霖不禁轻声叹道:“这个年轻人实在是个奇才,我闯荡江湖几十年虽然侥幸博得一点虚名,却从来不敢自满以轻天下土,因为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家伙就是一个例子,今天如果不是师兄在场,谁也不是他的对手。碧霞,你受了几次教训,应该知所警惕了。”
齐碧霞心中虽然不服气,可是刚才四个人斗他一个,仍然被他杀得大败,几不保身,因此也不敢嘴强了。
展毓民与黑衣人的交手已过了四十招,黑衣人的剑式渐渐加厉,展毓民也再度展开大罗剑式。
可是黑衣人已渐得其中奥秘,不像先前那样狼狈,一支剑仍然舞得风狂雨骤,着着取向展毓民的要害。
展毓民成竹在胸,将剑法慢慢加强,黑衣人才开始有点困状,忽而他欺身逼近,挺剑急刺。
展毓民挥开后,一剑反逼,正待再度将他压下去,黑衣人将口一张,喷出一蓬星雨,罩向展毓民的面门。
展毓民不虞及此,更不知道那蓬星雨是什么东西,举袖一拂,黑衣人利用这个机会,摧剑直搠,刺向展毓民的咽喉,又快又狠,饶是展毓民经验老到,也几乎着了他的道儿,百忙中劲力贯注袍袖一拂,却被剑锋扫下一绺长须。
老剑客这下子真的发怒了,厉声喝道:“无耻小辈,老夫因见你身手不凡,才对你如此优容,不意你竟卑鄙若此。”
他的脸上被星雨喷中几滴,知道是黑衣人刚才喝下去的清水,被他用内力压在腹中,然后利用战况激烈之际猝然喷出,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以遂其偷袭之图,这种举动在一个剑手来说,的确是十分卑鄙。
所以展毓民再也不讲客气了,一连几式急攻,将黑衣人逼得不住后退,顿生败象。
黑衣人见喷水之计失效,最后仍不免落败,将心一横,采取了奋不顾身的战法,对展毓民的攻势置之不理,拼命去抢攻展毓民的空门。
展毓民的剑术胜他有余,却无法在这种情形之制住他,因为黑衣人并非属手,要想在本身无所伤的情形下胜过他还是不可能。
缠战几招后,展毓民知道不下杀手是不行了,再拖下去,略一疏神,说不定还会为他所伤。
乃厉声大喝道:“小辈,老夫本好生之德,给你一条活路,你却偏要找死,这就怨不得老夫了。”
剑势突盛,一式撩开黑衣人的长剑,跟着绞腕反击,直取黑衣人的胸膛,招式极为凌厉。
黑衣人虽然知道来不及回架,仍图作困兽之斗,干脆掷出长剑,刺向展毓民的前心。
展毓民如果一剑刺过去,本身也会挨上他的剑锋,可是剑势已发,收手不及,眼看那一掷绝难躲避,只得侧身,让过正面,准备用肩膀去受他一剑,手中的剑势仍然十足发出。
这倒不是展毓民的心肠狠,实在是见这黑衣人太过蛮横,自己如果放过他而挨他一剑,就没有人能制他了。
两人的势子都很急,眼看着一个即将送命,另一个也不免受伤,但是谁也没法子解除危机,因为大家都知道展毓民的剑术造诣,谁也挡不住他的一剑。
就在众人讶然发出惊呼时,蓦地斜掠出一条人影,比风还疾。
但见那人影卷到二人中间,青芒乍闪,叮当两声,展毓民的一剑固然被架开了,黑衣人掷出那一剑也被震歪了一点,擦着展毓民的衣衫过去,只划破了一条浅浅的口子。
黑衣人死里逃生,定睛一看,但见那突然而来的人竟是一个满脸虬髯的中年汉子。
他已将长剑归鞘,凝然而立,目中炯炯射出精光,沉声道:“祁百合,你也太不知进退了,展老英雄已经对你数度留情,你还如此拼命耍赖,简直不像个剑手的行为,更玷辱了你青城剑术世家的盛名。”
众人一听那中年汉子叫出黑衣人的名字是祁百合,俱都为之一震,尤其是乾坤剑派这边的,他们都知道祁百合就是前些日子在玄武湖向他们寻事的柳如昔的未婚夫婿,却没想到这黑衣人就是他。
黑衣人见对方一口叫出他的姓名,也为之一怔,道:“阁下是何方高人,居然识得在下贱名?”
中年汉子朗声一笑道:“我的姓名没有告诉你的必要,反正我认得你就是了,你私离青城,出外生事,已经违反了家规,还要如此耍无赖,如果我把这事情告诉青城三老,你该知道那是什么罪名?”
祁百合又是一怔道:“阁下认识青城三老吗?”
中年人哼声道:“当然认识,否则我怎么能架开你那一式‘含沙射影’,趁你还有命在,快滚吧!”
口气俨然是长辈的身份,祁百合虽然并不认识这中年人,却不敢再违抗了,顿了一顿才道:“前辈一定与家父是朋友,小侄自当遵命,可是他们凌辱了小的未婚妻室。”
中年人冷笑道:“你要为未婚妻雪耻,也该想想自己的能力,既然打不过人家,就该乖乖地认输回家了。”
祁百合道:“前辈,他们已经知道了菲菲的身份,这次藉故入川,就是要到青城去找菲菲,如果闹到家父等三老之前,菲菲必受重责,小侄才想在此拦住他们,以免此事张扬开来。”
中年人道:“我在青城刚见过令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