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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太保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回身走向帐幕中而去。
这边,姜树人一脸不自然的苦笑,连连点着头道:“是!是!”
方正含笑接道:
“我们刚刚到达这儿,一切都还不曾安顿好,不便接待贵宾,咱们就在这树荫下谈谈,简慢之处,尚请多多包涵。”
姜树人讪然一笑道:“那里,那里,方大侠太客气了……”
方正却是神色一整道:
“家师同莫掌门人,适才外出,可能要稍待才能回来,阁下有件么事,同我说也一样。”
姜树人明知方正的话不实在,但他却只能恼在心中,表面上不但不便有所不满,而且还得装出一付笑容道:
“其实,在下此行,只是奉命向令师傅讨一个回音而已。”
方正笑问道:“是那一方面的?”
姜树人道:“自然是有关令师弟胡少侠,六大门派中人的事啦!”
这时,四太保已走向方正身边,低声说道:
“方大哥,小弟有事,急需到谷内去一下,这儿,请门神代为照应。”
方正点首笑道:“没问题,老弟请便吧!”
四太保抱拳长揖道:“多谢方大哥!”
说完,立即较身向谷内奔去。
方正这才向姜树人笑了笑道:
“那些人,已经被你们软禁起来了,还有什么问题呢?”
姜树人笑道:“方老弟怎会如此健忘?当初,咱们劫持那批人时,所提的条件,是怎么说的?”
方正“唔”了一声道:“据我所知,当时家师并无任何承诺。”
姜树人道:“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研商,考虑,难道还不留想出一太具体的办法来?”
方正漫应道:
“家师有没有想出具体的办法来,我不知道,但你却认为,咱们移师此间,应该算是一个最好的答覆了。”
姜树人脸色一交道:“这是说,贵方打算以武力解决?”
方正冷然一哂道:
“俗语说得好:遇文王谈礼义,逢杰纣动干戈,碰上你们这些人,不用武力,怎么能解决问题呢?”
姜树人冷笑一声道:
“好!既然你们要自取灭亡,那么,老夫也免得同你多废话了!”
一旁的石瑜,因为自己还没获得回信。深恐姜树人拂袖而去,而使自己白忙一场,因而连忙含笑接道:
“姜老爷了,我们还没见到宋大侠本人哩!”
姜树人哼了一声道:
“人家不愿接见,我们还要去磕头哀求么!”
接着,又冷笑一声道:“何况,又不是我们的人被劫持了!”
石瑜苦笑道:“姜老爷子,话是不错,但太上一再交代,必须向宋大侠亲口讨个口信的。”
方正插口笑道:“要向家师取口信不难,请三位稍为等候,家师回程时,可能会经过这儿。”
这时,那位四太保已偕邹永匆匆赶了来,并老进就扬声说道:“方大哥,令师同庄主都已经回来了,有请三位贵宾。”
原来邹永是接替四太保的工作而来的。
于是,除了留下邹永担任警戒之外,其余的方正,宋承志,四太保,姜树人,石瑜,邢彬等主宾六人,在方正,前导之下,一齐向谷内走去。
当然!也直到此时,四太保才有机会用真气传音,向方正和宋承志二人,说明石瑜的来意,和自己入谷后的简略情形。
原来事实上,宋希贤,莫子云二人,都根本不曾外出,只是不愿接见姜树人,才故意派方正那么说说而已。
因此,当四太保将胡天赐的等笔函件,递交给这二位,并说明简略情形之后,宋希贤立即急不及待地与莫子云共同展阅胡天赐的来信。
这一瞧,当然使得这二位侠义道中的绝顶高手,满腹阴霾尽散地,发出会心的微笑。
也由于这蜂回路较,柳暗花明的局面,使那本已当了闭门客的姜树人,又重行获得接见,而且双方交谈气氛,也显得颇为融治。
不过,事实上.他们可没谈出什么名堂来,因为,宋希贤使出了“拖”如诀,希望多争取一点时间,以配合胡天赐在死谷内的行动。
宋希贤为了争取时间,施展“拖”如诀,固然是为了配合胡天赐的行动,但他的这一个“拖”字,无心中也与南官秀的心情吻合。
因为,南宫秀对她这易守难攻,具体而微的“新居庸关”,固然具有绝对的信心,但她对那以“三才开顶大法”,使其速成的包耀明,也具有同样的信心。
本来,按他们那预定的进度,包耀明的改造,最近在这一两天之内,就可大功告成的了。
但由于包耀明的资质较所须标谁略逊,同时,由于是急就章,那位神医传人卜正文所炼灵医中,又缺乏一、二味副药,因而影响包耀明的启关日期,至少得顺延七天。
由于这些原因,南宫秀一见宋希贤居然进逼到大门口来,自然微显不安,而不得不派出专差来移樽就教。
于是,宋希贤这一“拖”如,算得上是双方皆大欢善,也使目前这剑拔弩张的局面,无形之中,松弛下来。
这是姜树人圆满地达成任务之后,向到“亡魂谷”的当天上灯时分。地点是南宫秀所居的石洞中。
烛影摇红中,南宫秀正捧着一张信笺,在审视着,脸色显得颇为凝重,石瑜,邢彬二人,则毕恭毕敬地,侍立两旁。
南宫秀看完那张信笺之后,才目注石瑜,笑了笑道:“宇文敏要你带这封信时,是否还别的交代?”
石瑜恭应道:“回太上,她只要我将此信交与宇文太上,并无别的交代。”
南宫秀道:“那你为何先交给我呢?”
石瑜谄笑道:“太上曾经说过,凡是本宫中人,任何人都不许对外私通消息,所以,虽然这是宇文太上的姊姊写给宇文太上的,还是先呈给您过目。”
南官秀面有得色地,连连点头道:“好!好!不枉我调教你们一场……”
这时,宇文哲缓步而入,含笑问道:“太上,有什么事么?”
南宫秀向石瑜,邢彬二人挥挥手道:“你们两个先下去。”
“是!”
石瑜,邢彬二人射身退出之后,南宫秀才将手中信笺向宇文哲手中一递道:“你先看看这个。”
宇文哲接信笺,目光一触之下,不由脸立微微一变。
但他仅仅是最初那一刹那,脸色那么轻微地一变,旋即恢复了镇静,一直到看完之后,也没法由他的脸色上,看出什么感触来。
南宫秀也一直冷眼旁观着,等他看完之后,才笑问道:
“怎么样?”
宇文哲含笑反问道:
“什么怎么样啊?”
南宫秀笑道:“这可不是装迷糊,所能混过去的事,我的意思是:你,是改邪归正,回到令姊身边去?还是仍然呆在我身边?”
宇文哲笑了笑道:
“你猜猜看?”
南官秀冷然接道:
“我没工夫同你胡扯。”
宇文哲神色一整道:“秀秀,你这一问,可问得太多余啦!姑且撇开咱们这胜利在望的武林霸业不说,单凭咱们这数十年的夫妻之情,我也舍不得走呀!”
他,口中说着,手上已浸不经意地,将那一张信笺撕成了片片纸屑。
但南宫秀却哼了一声道:“嘴巴甜的男人,大都是口是心非之辈。”
“天知道。”
宇文哲含笑接道:“秀秀,我对你,可一向是忠心耿耿,小翠那狐狸精,可得多加小心!”
宇文哲一楞道:“此话怎讲?”
南宫秀轻轻一叹道: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法,但我直觉地感觉到,这几天,小翠的神情之间,有点不对。”
宇文哲蹙眉接道:“怎么我会一点都不觉得哩!”
南宫秀哼了一声道:“你,一见到小妖精,就骨头都酥掉了,怎还能想到其他!”
宇文哲苦笑道:“好!从现在起,我得对她多多注意一下。”
南宫秀接道:
“你别以为我是基于吃醋的心理,而故意危言耸听,小翠这样的女人,是非常可爱的人物,也是非常危险的人物,我自信我的观察不错,小翠这几天,一定有着严重的心事。”
宇文哲笑道:
“可能是勾上了哪一个小白脸吧?”
南宫秀冷笑道:
“你别尽朝轻松的方面想,这几天?两军对垒,外弛内张,双方都集中全力,准备孤往一掷之际,咱们内部,可千万不能出问题。”
宇文哲这才正容接道:
“好!我会特别当心的。”
南宫秀长吁一声之后,扬声问道:
“门外谁轮值?”
门外传来一个接朗语声道:
“回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