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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相距昔引洞庭君山无敌之宴四年之后的七夕,差几十天就五年了!
孤舟上,有一位白发驼背的老者操舵,两名勇壮大汉摇浆,舱中双富高启,孤灯一盏,坐一位貌相奇特俊秀的少年公子,正在自斟自酌。
少年眉目偶而跳动,神色望之令人畏凛,时正仰颈干杯,蓦地嘿嘿冷笑起来,继之突然扬声对窗外喊道:
“立即傍岸停舟。”
那两名勇壮大汉答应一声,立即向,一边摇去,孤舟刹那时傍靠岸边,少中闪身出舱,才待飞身上岸,白发驼背的老者突然说道:
“少主人一定要不放过那两个人去?”
少年冷冷地瞥了驼背老者一眼,道:
“你可是想要我放过他们去?”
驼背老者猛地一抖,俯首说道:
“老奴并无此意,只是想提少主人个醒儿,别为闲事误了老主人的大事。
少年冷哼一声,道:
“大既你忘了跟我出来是做什么啦吧?”
驼背老者急忙说道:
“老奴不敢忘记。”
少年嗤笑一声,没再理会,驼背老者,衣袖轻抖,身形已腾拔而起,缓缓飘坠在岸上那条官塘大道的中央,起落之间相隔已有六七丈远,少年好高的轻功提纵之技,举一反三,少年功力必然超群拨萃。
驼背老者暗暗嗟吁一声,眼望着江水,回忆自己这近五年来身受的酷刑和熬煎,尤其最后一年,亲身相试那种改易筋骨形态的大法,思之仍有余悸,不错,自己功力比当年高得多了,形貌也变成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样子,可是……他正想到这里,突然听到岸上少年呼唤“驼子”的声音,慌不迭的连连答声,敬待少年的吩咐。
少年依然停步大道正中,眼看着远处说道:
“驼子,你说的也有道理,再说那两个小子也不见得会连夜赶路,我再等上片刻,要是仍然没有影子的话,就便宜这两个小子多活几年!”
驼背老者还没有答话,远处适时已传来快马奔驰的蹄声,驼背老者悲吁一声,少年却嘿嘿的狞笑起来。
两骑快马眨眼近前,少年蓦地暴喝一声,道:
“停马!”
马上人骑技高明,等听到喝喊声时,时已看清道中有人阻路,立即猛带丝缰,双马倏地人立而起,聿!聿!两声嘶鸣,得!得!盘旋了一周,停住马蹄!
少年傲慢地踱了过去,才待开口,突然发觉马上的两个人并非自己要等的冤家,剑眉一挑,说道:
“你们走吧,没事了!”
马上是两位年纪俱已将到五旬的江湖客,听少年把话说完,彼此互望一眼,左边马上的那人,开口说道:
“年轻的朋友,象你这种态度和说话的口气,仿佛拿着我们兄弟当成你的手下人看待了!”
少年这时本已转身走去,听言霍地停步,头也不回,阴沉地说道:
“你们想要我怎么说呢?”
左边马上的骑客刚要接话,右边马上的那位说道:
“深夜路黑,马跑的又快,着错人是常有的事,时间已经不早了,别误了石爷的事,少说两句又有什么关系。”说着和左边那位打个招呼,立即双双催马而去。
少年俊脸之上已现杀气,闻言轻蔑的一笑,放过这两个人去,当这两个人催马而出不足十丈的时候,少年神色陡地一变,扬声喝道:
“有事相询,请停马一谈!”少年双臂一抖,人如脱弦之箭,一起一落再起,已自马上人头上飞射而下,拦在马前!
马上右边的那人,这时不禁有些看恼,但是目睹少年功力高强,不愿为此小事树敌,故面隐忍未发。
少年却已冷冷地说道:
“刚才你们说,别误了石爷的事,可是指着“泰山一指乾坤”石印说的?”
“马上两个人闻言一愣,继之恍然大悟,道:
“原来朋友也是前往洞庭给石爷拜寿的,朋友贵姓?”
少年不答二人所问,冷冷说道:
“你们是替石印置办东西的人了?”
马上两个人似是听出话锋不对,点头说道:
“不错七月初十是石爷的五十岁大庆,我们……”
少年不容他们把话说完,接口说道:
“告诉我时间地点,至时我总要送点什么表示心意。”
马上面的两个人,都是久经江湖人物,已然发觉少年谈吐可疑、怎肯再说实话,左边那人很快的接话说道:
“地点尚须至时公议,时间自然是初十傍晚,因为石爷要应召君山上面住着的‘宇内六宿’几位前辈呼唤,一再坚决推谢,这时大伙儿背着他筹的,所以还没定地方。”
少年突然问道:
“滇边大侠穆青云是否已也来了?”
马上右面的这人说道:
“听说当年参与双残老怪无敌之宴的各派掌门,都要到场,目下穆大侠是否来了可不敢一定,朋友你单单问及滇边大侠,莫非和穆大侠另有渊源?”
少年淡淡一笑,道:
“是很熟的朋友,两位要是先我见到穆大侠的时候,请代我问好。”说到这里,少年没等马上的两个人开口询问其他,身形倏地一闪一登,已捷逾灵燕般飞纵回去。
那两个人神色似是一惊,回顾了少年的身形一眼,叩马扬鞭,八蹄翻飞,骝骑儿腾起,得!得!飞驰而下。
初十夜,更鼓前的刹那,洞庭湖心平添了一座水上行宫,十双巨舟园圈儿串联,正中是用尺厚长板三层搭成的平台,宽长各有五丈,四边各有八条粗索系诸巨舟之上。舟下双锚,湖水平静,因之平台四平八稳。
平台上筵开数桌,坐满了武林中人,正中一桌,指乾坤石印首座,穆青云、米宏,左右相陪,下首的是太极掌门两仪先生,其余数桌,老少皆有,这时酒宴初起,还无人举匙,大家都在注目石印的身上。
石印含笑站起,高举樽中酒,道:
“石印实不敢当诸位这般重情,今天这场欢聚,应该罚‘巴山双剑’成家两位贤弟,愚兄再三声明切莫惊动众位,可是成贤弟昆仲却有心和我作对,如今事已至此,我不敢故示清高,只有深受诸位的厚情了,不过成家兄弟却非先各饮一怀罚酒不可!”
第二桌上站起来了两个人,竟然正是七夕之夜和那奇俊少年途遇的两位马上奇客,不用说,这两个人就是石印所称巴山双剑的成氏兄弟,成氏兄弟各捧杯口道:
“石兄示罚,敢不从命。”说着仰颈干杯。继之各勘满斗,捧之说道:
“这一杯恭贺石大侠,寿比南山。”
石印含笑干杯相陪,其余群侠才待纷纷相敬,突然远她有人说道:
“借花献佛,我也敬五十老翁一杯!”话到,平台之上伏地自料上方飘落一人,正站在成氏兄弟身边!
众人不由一愣,成氏兄弟却看清来者是谁,成老大成敬仁立刻说道:
“朋友来得巧,恰是时候。”
来者瞥了成敬仁一眼,嘿嘿冷笑了两声,就席上端起成敬仁的酒杯勘满,大步走向正中席前!
成敬仁趁此时机,悄对二弟成继仁道:
“二弟注意些,此子来意不善,这时候可不能容他妄为。”
原来这突然而到的不速之客,就是途中阻拦过成氏兄弟的奇特俊秀少年。这时只见少年右手捧举酒杯,立于石印对面,朗朗说道:
“君山惨死亡魂无依,吾祝寿星百年!被掳之人含恨,吾贺群侠狂欢!”说着少年蓦地缓缓倾杯,一滴一滴将酒滴流席前,随即仰颈哈哈大笑起来!
群快乍闻少年贺辞,已皆色变,此时不由纷纷报座而起,滇边大侠穆青云随地起身,沉声叱道:
“存礼竟敢目无亲长,狂妄至此,还不向前陪罪谢过!”
穆青云身旁那个少年,接着喊了一声,“哥哥!”
群侠不由大惊面骇愕,石印这才恍然大悟及对面少年是谁,不由慌忙站起来,顺起右手将穆青云压坐座上,继之正色对少年说道:
“穆贤侄责罚老朽的言辞不错,忆及诸友惨死君山之事,今朝实不应设此寿宴,不过贤侄与管姑娘被掳之后,老朽及令尊与生者诸友,无一忘怀,近五年来,那个不是走遍天涯海角,查访双残老贼夫妇的下落,以谋拯救贤侄出险,令尊……,”
原来这个奇特的俊秀少年,竟是被双残掳去的穆存礼。穆存礼不容石印把话说完,厉声叱道:
“家父固然曾经南北遍履江湖,可是石老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