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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刚进楼道就遇到麻烦了,这里黑漆漆一片,我连喊了好几声亮,楼道里也没亮光。我只好又把手机拿出来,接着屏幕上微弱的光往上走。
筒子楼年头久了,要啥啥不行,楼梯扶手晃晃悠悠,楼梯也都坑坑洼洼的,走的那叫一个艰难。
别看我上楼心切,但也特别小心,我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不然一不留神踩错格子滚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我慢吞吞的爬到五楼,敲了大玲子家的门,我本来寻思这下终于能好好歇一歇了,但大玲子却给了我一个“惊喜”。
这小娘们穿着一身特别风骚的睡衣开了门,而且说话声也不那么鬼腔鬼调的了,倚在门上摆手让我进去。
我瞥着眼睛猜疑的看着她,拿不准她打什么念头,但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刚进她家,我立马冻了一个哆嗦,她家真冷,要我说也就零上几度的样子,尤其窗户都打开着,呼呼的过堂风肆无忌惮的刮着。
我使劲搓着胳膊问,“你咋不关窗户呢?”
大玲子一点冷的意思都没有,回答说,“我热的慌。”
我没好意思往下说,心里合计你也不是北极熊或企鹅,都这温度了你还热个什么劲呢?
我没理她,凑过去挨个把窗户关上,问题是刚关上窗户还是冷,我本来还发低烧,可不想在她家弄出什么病来。
我想个笨招,走进她家厨房烧了一壶热水,借着煮水的劲蒸一蒸,屋子温度很快会上去,一会再喝点热水,我身上寒气就能除个干净。
我没急着跟大玲子说话,可大玲子却古里古怪的走到我身后,突然张开双臂把我抱住。
大玲子身材好,尤其胸前那两团肉很有弹性,一贴过来我就感觉到了。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她这么开放想勾搭我,我一时间被弄得心里直痒痒。
但我有理智,知道我俩不能这么做,我急忙压着自己浮躁的念头还跟她说,“玲子姐别开玩笑,快起来。”
大玲子一点要动的意思都没有,反倒念叨一句,“你别动,让我靠一会。”
我心说这可不是让你靠不靠的事,你再这么抱一会,保准能把我抱出事来。刘千手啥样人我太清楚了,他要知道二探组的组员私下搞对象,保准会磨刀杀人的。
我顾不上那么多,强制晃着身子挣脱出去。但我没怪大玲子,以为她刚失恋心情不好。
等水烧开后,我问了一嘴,她家有没有茶叶,我俩煮点喝。
大玲子摇头说没有,又指着冰箱说,“那里有其他东西,能泡着喝。”
我以为她说的是咖啡,虽然我没喝咖啡的习惯,但总比干喝开水强,我走过去把冰箱门打开。
在我看清里面放的东西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冰箱里很空,只放了一个制冰盒(用来冻冰块的),格子里摆满了一个个的血块。
看我咧着大嘴一动不动,大玲子凑过来笑着说了一句,“我男友爱用血块泡开水喝,你也试试吧。”
我整个心有种瞬间掉到冰窟窿里的感觉,倒不是被血块吓得,而是大玲子现在这股笑,跟女尸还有那小黄毛的笑法一模一样。
我意识到不对劲了,还警惕的正对着大玲子,都有些结结巴巴试探的问了一句,“玲,玲子姐,你没事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大玲子笑声不减,拿出一点不在乎的样子跟我说,她还一边说一边往窗户那靠。
我搞不懂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步步紧跟着,等到了窗户边上时,大玲子突然用指甲在脑门上划了个十字架,还扭头想跳楼。
也亏得我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我发现发起疯的女人劲都特别大,尤其大玲子还是警校出身。
我想把她拽回来,但争执一番后我一点都拽不动她。她脑门上开始往外溢血,还胡言乱语。
我眼见她半个人都上了窗户,心里急了,心说既然如此别怪我狠心。
我对着她脖颈打了一拳,这是擒拿里的一个招式,能让人大脑瞬间缺氧。
我趁着大玲子迷糊期间一把将她扛起,背到卧室里去。
她家真乱套,卧室里衣服、被子全丢在床上,我随便扒拉几下,腾出一个地方,让大玲子平躺好。
我看她紧闭着双眼呼吸也不均匀,知道她身子一定有问题,我赶紧拿出手机想给刘千手挂电话。
操蛋的是,我手机一格信号都没有,我又凑到窗户旁边,把手机探出去品一品。
我发现我把胳膊伸的笔直才勉强出现一个信号。我探出脑袋,想就这么个样子打个电话。
但我低估大玲子的身体素质了,她突然醒了,还猛地坐起身向我这边冲过来。
这时我整个人都依靠在窗户上,她这么一扑差点把我挤出去。
我身子晃悠一下,血压瞬间飙升不少,尤其盯着楼下地面,我差点忍不住嗷一声。大玲子根本不顾及我,哼哼呀呀的仍想跳楼。
我勉强挪到安全的地方后,又急忙给她喂了一拳。这次我学聪明了,这一拳打得有点重,估计她一时半会是醒不来了。
我把她放在床上,还撕了一个被单将她牢牢绑住。
倒不是我吹嘘自己,我绑人的手法相当专业,就算是个专业的贼都很难挣脱出去。
我稍微安心,也不再有冒险去打电话的想法了,一扭头匆忙往楼下走。
我发现郊区就是不行,下楼后手机才勉勉强强稳定在一个信号,但这足够用了。
我翻到刘千手的电话正要拨通,这时候我突然有种不好的直觉。
直觉这东西真说不好,有时候特别的准,我觉得自己脑顶上要出事,还顺带往上看了看。
这一看,我被吓得不轻。
第七章 案发现场
大玲子把半截身子都探到窗户外面,脸冲下看着我,要不是现在黑天,我保准还能看到她的诡笑。
刚才我把她捆得结结实实,也说这邪门劲,她怎么能这么快挣脱出来呢?
我没时间想太多的,看到大玲子这举动我就意识到不好。我在楼下她在楼上,我胳膊再长也拦不到她。
我心里连连叫糟,顾不上扰民不扰民了,扯开嗓子吼了一句,“玲子,你别动,等我上去!”
可我这话说跟没说一样,大玲子根本不听,还立刻哀叫一声,整个人扑了下来。
我真想骂句艹他娘的,大玲子是直奔我身上扑。这么高的距离她要砸在我身上,我就算像猫一样有九条命,也保准即可成为一滩肉泥。
这都是一眨眼间的事,看着大玲子身子飞速下降,在条件反射下,我不仅没有接她的意思,反倒自保的向一旁卧倒。
这里可不是沙地,更不是板油地面,全是棱棱角角的小石子,我扑倒的一瞬间就疼的呲牙咧嘴,但好在我躲避的及时。
险之又险的,大玲子擦边砸下来,砰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一股带着热温的血点子溅了我一身,甚至有那么几滴还特别的烫。
我整个人彻底懵了,这是我同事的血,在几秒钟前她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现在却成了一具毫无生命气息的尸体。
望着周围,我突然出现一种陌生感,脑海里一时间有种快要失忆的意思。我大喘着气,一点点挪着将自己翻过来。
我真不想看这个现场,但潜意识里又强迫自己看了过去。
大玲子摔得实在太狠了,脑袋先着地,整个脑门都凹了进去,有个眼珠子还被挤了出来,当啷着,一大摊血正在她身下迅速扩大。
我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呆呆的坐着,别看风呼呼的刮着,我脑门上却哗哗往外冒汗。
刚才这么一闹,楼里很多居民被吵醒了,挨家挨户的灯被点亮。不出五分钟,命案现场就会围满了人。
如果面前死的不是大玲子,而是一个陌生人,我肯定会有条理的去控制现场,可现在我几乎机械化的拿起电话,给刘千手拨了过去。
他接电话后,我压根没听他说什么,只告诉他,某某地方出现命案,让他迅速赶来后就挂了。
紧接着,我又给110、119甚至114都拨了电话。我脑袋绝对锈住了。
我也没起身,就这么盘坐坐着,更没在乎周围人什么感受。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一辆警车呼啸着冲了过来,这警车开的真霸道,尤其车面前还凹了一块,一定是强行从这边废墟里开,被碎砖乱瓦刮得。
刘千手带着两个民警下车,这时候我周围站满了人,他吆喝一句,“大家让让,警察办案。”
等他冲进来后看到我傻子一样的坐着,很不满意的皱了皱眉,还盯着周围瞧了瞧说,“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