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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他心中惊叹,怔立当场之间,人影一闪,眼前已出现一位身着布衫裙的妇人。
此人年约五旬上下,虽然头上已现银丝,但面孔却不见一丝皱纹,肤色红润,眉目也颇为姣好。
她俏立天一门主身前丈远处,淡淡地一笑道:“多谢门主大人手下留情。”
这话听在天一门主耳中,自然不是味道。
因为,事实上,他方才的掌下并未留情,而是被对方暗中给化解掉了。
天一门主冷哼一声,注目问道:“阁下想必就是欲望香车车主吧?”
“你不认识我?”青布妇人一怔之后,笑道:“门主大人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呀!”
天一门主也是一怔之后,才蹙眉接道:“请让我想想看……哦!对了,你是文姑娘的乳母,我们曾经互拚过掌力……”
青衣妇人目光深注着,披唇一晒道:“难得,难得,已经是好几天以前的事了,你还记得那么清楚。”
天一门主苦笑了一下道:“阁下请口下留点情,我要请车主答话。”
青衣妇人道:“车主就在车厢中,能够通过我这一关,车主自然会亲自接见你。”
天一门主双肩一扬,道:“阁下莫逼人太甚,本座可并不怕你!”
青衣妇人笑道:“不怕就再行较量一番,前几天拚得不过瘾,今宵正好再行试试……”
他可毫不客气,话落掌随,“砰,砰,砰,”三声霹雳震响过处,天一门主居然被震退三大步。
青衣妇人“噫”了一声,道:“门主大人好象有点不对劲,你这位门主,可能是冒牌货吧?”
“你懂得什么!”
随这话声,一道人影疾泻当场,现出一位身裁顽长的蒙面青衫文士,向着天一门主躬身一礼,道:“门主,俗语说得好,打旗的先上,目前这个老婆子,交由属下料理吧!”
天一门主点点头道:“也好,也好,这老婆子身手不弱,不可轻敌。”
“属下知道,”青衫文士转过身来,那两道透过蒙面纱巾的冷厉目光,凝注青衣妇人,冷冷一笑道:“咱们门主与贵上辨明敌友之前,不愿伤了双方和气,所以,方才才手下留情……”
青衣妇人截口一“哦”道:“如此说来,老婆子我可得先行致谢一番啦!”
“那倒不必。”青衫文士接道:“现在,由在下陪你玩玩,通过你这一关之后,贵上该可出面了吧?”
“当然!当然!”
“在下可不像咱们门主那么仁慈,你要当心了!”
“少废话!”
话声未落,已是一剑横扫过来,并沉声说道:“今宵,老娘领教你的恨天剑法……”
剑虹似雪,锐啸惊人,而且,看似那么平淡无奇的一剑横扫,实则蕴涵着无穷的变化,迫得那青衫文士非得拔剑硬接不可。
一串震耳金铁交鸣声中,传出青衫文士的狂笑道:“对于女人,在下别有一套功夫,不论马上马下,都能教她称心如意。”
口中说笑着,手中长剑有如游龙夭矫,居然一上手就将青衣妇人迫得连连后退。
青衣妇人虽然落了下风,但她的防守非常严谨。
尽管那青衫文士的攻势凌厉空前,她却垃未显出慌乱,而且还扬声大笑道:“狂徒!老娘的孙子都大过你了,你少在老娘面前逞口舌轻薄。”
“年纪大一点不要紧,总不致于老得长了牙吧!”
“老娘不计较你口中嚼蛆,但不能不提醒你一声,方才老娘所说的话,你听懂了吗?”
“你说的是什么话啊?”青衫文士似乎真没听懂。
“就是‘今宵,老娘领教你的恨天剑法’那句话。”
“这句话,可没什么玄机呀!”
“有!这是说,前几天我曾经领教过你的掌力。”
“胡说!”
青衣妇人一直是下风中采取守势,就这对话之间,她已迫而退到五尺之外。
这时,那位静立一旁的天一门主,忽然扬声喝道:“停!”
青衣妇人笑问道:“为什么?”
天一门主道:“方才,你曾经说过,只要通过你这一关,贵车主就出面的。”
青衣妇人道:“不错,我是这么说过。”
天一门主道:“现在,你被迫后退已将近一丈了,难道你这一关还不能算通过吗?”
原来这一阵对话之间,青衣妇人又迫退了三尺左右。
车厢中传出文真真的语声道:“车主说,这第一关,你们已经通过了。”
天一门主道:“那她为何不出面?”
一个娇甜语声。忽然传自他的背后:“那只能怪你自己有眼无珠……于大娘退下!”
后面这句话,当然是向那青衣妇人说的。
话声未落,天一门主和少主,军师,等三人骇然转身,于大娘(即那青衣妇人)与青衫文士之间的恶斗,也立即停止。
而文真真也由车厢中缓步而出。
所有目光都不约而同地,向发话的人集中投射过来。
那是一位身着紫色衫裙,紫色纱巾幪面的妇人。
尽管是由于纱巾幪面,看不到她的庐山真面目,但由她那婀娜多姿的身裁,与美妙的嗓音判断,她的面孔谅必也差不到哪儿去。
尤其是她那神态之间所蕴涵的那股无形的慑人英气,震慑得全场鸦雀无声。
妙的是,她的身旁还站着一位不论是穿着,打扮,都跟她一模一样的人,所不同的是,她身旁的这位紫衣妇人,不曾戴面纱。
这另一位紫衣妇人,就是前文中出过的那位紫衣妇人,也就是拾得儿的义母。
天一门主微微一楞之后,才目注那说过话的紫衣妇人,问道:“阁下就是欲望香车的车主?”
“如假包换,你呢?”
“本座是天一门主……”
香车车主冷然截口道:“别向自己脸上贴金了!我敢断定,你如果不是天一门门主的替身,就必然是一个被人在幕后操纵的傀儡。”
天一门主脸色一沉道:“车主怎可信口开河!”
“我有证据。”
“好!在下恭聆!”
“数天之前,你曾跟我这位于大娘拚过掌力,是吗?”
“不错。”
“但才隔数天,你们方才见面时,你竟然认不出于大娘来,这,足以证明,你不是前几天跟于大娘拚过掌力的那一位。”
“还有吗?”天一门主显得泰然自若。
“当然还有,”香车主人接道:“数天前,那位门主的掌力,分明强过于大娘,而方才的你,却显然不是于大娘的对手。”
“那是本座故意让她。”
“你是否故意让了她,逃不过我这双冷眼旁观的清眼,”一顿话锋,目光与话锋都转向那位与于大娘交过手的青衫文士:“阁下,你说是吗?”
青衫文士的幛面纱巾微微一扬,道:“你说什么?”
由于青衫文士那似乎有点魂不守舍的神情,香车主人更是单刀直入地接道:“我说,你才是天一门的门主。”
青衫文士身驱一震道:“胡说!”
天一门主也敝声笑道:“车主真是异想天开。”
香车主人冷然接道:“那你为何要戴着幛面纱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青衫文士也冷然接道:“这就奇了,难道说,幛面纱巾,只有你车主一个人能用吗?”
“不承认,没关系,我再找证据……”
“像这样的证据,还是不找也罢!”
“别忙,今宵,既然咱们碰了头,总得弄点眉目出来,让你口服心服就是……”
天一门主插口冷笑道:“恐怕很难。”
“你少噜苏!”香车主人给天一门主一个软钉之后,才抬手一指她身旁的紫衣妇人向青衫文士问道:“认识这位夫人吗?”
“像这么美似天仙化人的夫人,如蒙车主引见,在下算是三生有幸。”青衫文士已恢复他方才与于大娘交手时的轻佻狂态。
“这是说,你不认识?”
“如果我认识这位夫人,还用麻烦车主你代为引见吗!”
香车主人娇笑道:“如果你真的不认识她,我倒是可以替你引见一番。”
“那我先谢了!”
“她就是杜少恒大侠奉母命忍痛休掉的那位元配夫人汤紫云。”
“啊!原来是杜夫人,真是久仰,久仰。”青衫文士说。
“说起来,二位之间,应该是颇具渊源的呀!”
青衫文士苦笑道:“车主越说越玄啦!”
这时,汤紫云忽然向一旁的那位“少主”问道:“年轻人,你是不是姓曹?”
那“少主”身躯一震,道:“你怎么知道的?”
汤紫云道:“因为,令尊姓曹,你当然不会姓别的姓呀!”
青衫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