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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思维或别的什么心理机能。再从下方看,天女图三号现在的支托部分正好是人的听觉、视觉及其它感觉器的基中枢,我们叫它丘脑。这一部分破坏就更要命,直接影响到日常生活。假如从脑后部入手,去取‘天女图三号’,那就可能破坏小脑,而小脑控制着全身肌肉的紧张,一出差错,汪洋就永远也别想站起来了。”
会场里响起一阵嗡嗡的议论声。
“目前的情形嘛……”他换上一张图表,即是汪洋住院几天来的生理情况记录,“没发生什么进一步的感染,只是孩子的幻听极为严重,这声音发自他的大脑深处。我们还不敢断定是被飞船挤坏了的脑组织造成了这一‘声音’,还是‘天女图三号’本身就象电台似地在不断广播。孩子每天自言自语的内容都是些航空航天的尖端技术,有些东西恐怕是国家高级机密,对不对,兰上校?”他望着兰星烈说。
昨天,兰星烈刚乘飞机从北京赶到培城,国家航天部已经正式任命他为解决“天女图三号”失踪问题小组的成员。他已经派人守住了医院,严格控制人员进出汪洋所住的特级护理病房。
兰星烈走到前排,面对着众多的白衣专家说道:“同志们,我不想再向你们证明问题的严重性,经过季伦博士计算,这个你们称为脑中的炸药的东西将在10天,不,已经过了3天了,它将在7天之后恢复原来的形状和大小。只有七天了!一旦‘天女图三号’在大脑中恢复原形,别说会涨破汪洋的颅骨,就是这座培城中心医院也别想完整地保存下来,我们会发现自己不是被压在金属糖葫芦的底下,就是被挂在飞船的哪一根天线上。”
时间就是金钱——国家一百个亿的投资,就是生命——汪洋和医务人员的生命!二小时后,一个打开汪洋头骨、用手术取出飞船方案被制定出来。
但是,这方案仅仅存在了一小时零五分,就被一名刚刚来医院工作的实习大夫送进了垃圾堆。
五、机械手
第三天夜 23:17
培城中心医院
邢静今年24岁,此刻,她正在汪洋的特级护理病房中走来走去。她激动得简直语无伦次:“这想法……您认为这想法可行?”
陈聪秉大夫耸了耸肩:“听着倒极新颖。”
“不单新颖,陈老师,它还具有其它的特点,方便,有效,而且,不打开颅骨,不动刀,这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脑组织损伤。我几乎是突发奇想……”她看了看主治大夫,发现对方没有止住自己的意见,于是继续放肆地说了起来。
“当时我正在观察室里的电脑终端,屏幕即将熄灭的时候,出现了许多密密麻麻的杂乱数码,我立刻就连想到了那小孩。您看,他的语无伦次,也许根本不是脑组织的挤压,而是有什么机器没有关闭,结论嘛,当然是‘天女图三号’上的电子计算机了。为了核对这一发现,我请兰星烈上校又打了个长途电话给基地,证明在飞船失踪的时候,确实没有关掉那个主电脑。”
她得意洋洋地推了推身边穿着白大褂的兰星烈。少校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又考虑,计算机内存的信息,怎么会被汪洋讲出来呢?”姑娘满脸涨得通红激动地说:“肯定‘天女图三号’和孩子之间有着神秘的联系。也就是说,信息能从电脑中发射出来,传给孩子。得,我的方案来了,我们可以相反,把一定的信息从外界传回计算机,然后,直接控制住它,让它操纵飞船。您想想看,‘天女图三号’现在的位置,它在哪儿?”
“在胼眠体里。”
“对呀,它下边是什么?”
“脑室……天哪,真的。”陈聪秉霍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可真……神了!”
“等一等。”兰星烈插了进来,“我还没弄明的。胼眠体是怎么回事?脑室又是怎么回事?问题怎么就解决了?”
陈聪秉大夫笑着看了他一眼,说道:“脑室是脑中的一些窟窿。那其中充满了液体。而我们的飞船现在正嵌在这大脑的海洋边上,只要用些气力,它就可以从搁浅状态脱离出来,掉进脑脊液里,然后,随着脑脊液离开大脑。”
“等它流进脊髓底端,我们就可以想办法用粗一点的注射针头,把它抽出体外。”邢静插嘴说道,“您瞧,又快又稳又安全。不用开颅了,小孩也不会落下终生的残疾。”
“这办法固然好,可是……”陈聪秉大夫还是不放心,“怎么才能脱离现在的位置呢?”
“开动飞船呀!”邢静热烈地嚷道,“瞧吧,在脑中航行!”
兰星烈播了摇头。
“怎么?”两个大夫不解地转向他问。
“飞船上没有燃料!”
一时间,大家进入了不言不语的沉思。
“有了!”
兰星烈猛地站了起来。
“我们可以不用燃料推进。”
“那你用什么?”
“我记得这金属糖葫芦的上面安装了二十几个机械手,我们可以让这些机械手推动脑组织,把飞船拔出来!”
“反作用力?”邢静问道。
“没错。”
六、准备工作必须细致
第四天 下午16:27
培城中心医院
陕西西安航天测控中心
电视屏幕上出现了白色的雪花,然后,微微一闪,又一闪,清晰了起来,一个身材异常高大的形象出现了,这是西安航天测控中心政委冯岑梅将军。
“好你个兰星烈!”
洪亮的声音虽然经历了千百公里,但丝毫未减,屏幕上的老班长仍然是30年前的挺拔模样,只是双鬓斑白了。
“报告班长,列兵兰星烈,一切准备就绪,等待出发命令。”
“好个混小子,还是把枪和子弹忘记了!我真是白带你五年。”
他们哈哈大笑了一阵。
“你们的材料我也略微翻了翻。”将军止住玩笑,回到了正题,“想要控制一个大脑中缩小了100万倍的宇宙飞船,我们可没有把握。”
“这个,我也理解。你知道,只有这样才是最安全的解决途径,让那些轨道专家们来吧,在大脑内的星座中航行肯定别有一番刺激。”
“不仅仅是刺激,而是挑战。”冯将军接过话题,“好,看我们的!”
他闪开身,一个30岁上下的女士出现在屏幕上。
“这是我们测控中心的技术主任,你和她说吧。”
这么年轻,她能干吗?兰上校心里犯嘀咕。但谈话一开始,他的一切怀疑就打消了,这实在是个务实能干的女人。
“兰上校,您有脑组织承压强度的数据吗?”
兰星烈回答:“北京协和医院刚刚提供了一种药物,它能随血液透入脑内,并且在一定时间内提高脑组织的物理强度,以抵拒机械手的推力。”
“可还有一个问题。兰上校,机械手的方向是伸往四面八方的,它们的力量也许会相互抵消。”
“这您也可以放心。所有的机械手都可以在1600的弧面内来回移动,而且,在机械手的前端,还装备了一个二级转向指爪。这指爪,可以在更广的范围上调整方向。”
“那么,您计划推动几次?要知道整个飞船的三分之二都陷在脑组织中呢?”
“这我很难说,但是,不管多少次,都要保证在一个半小时内完成。因为这种特殊作用于脑部的药物,有效的时期仅为一个半小时。”
“好吧,我们尽快准备,可那也要大致三天。”
“三天?不行!我们一共只剩六天了。”
“二天?”
“不行。”兰星烈坚持说:“只有一天。”
“无论如何得两天。”女主任争执不让。
兰星烈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终于说道:
“两天就两天吧。那样我们只余下四天了”。
七、中脑航行
第六天上午 10:00
培城中心医院
陕西西安航天测控中心
兰星烈带上耳机,在皮椅上坐了下来,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墙壁观察着手术室中发生的一切。
那个叫汪洋的少年正躺在一张可以上下左右360°翻动的床上。在他的头部,有一只小蛇似的细管正在慢慢地来回移动。兰星烈是昨天才知道,这蛇管是一架最先进的透视工具的探头。COBT仪!这就是大夫们的叫法。它比常用的核磁共振检查仪还要灵敏和清晰10倍。看着这探头在孩子那剃光了头发、象土豆似的脑袋上游来游去,兰星烈觉得有点滑稽。
陈聪秉大夫、邢静和另外几个大夫护士现在都已进入了玻璃的另一面,他们严严实实地裹住自己,兰星烈简直分不出谁是谁了。在病床的背后,正对兰星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