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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帮主既愿如此做,我看其余的人,就在此吧!”
中州隐侠说着,向穷家帮的来人看了一眼继道:“只是我们应该约定信号,谁先登上峰顶的人,就发一声长啸,遇紧急时,便发出两声长啸!”
“噗嗤!”
正在此时,忽然传来一声轻笑,那笑声虽然不大,可是在场之人,都听得十分清楚,是发自女人之口。
众人循声望去,空出寂寂,除遍山冰雪与尖锐的风啸之声外,什么也看不到,齐露出诧疑之色。
中州隐侠以为是符立在暗中搞鬼,于是提高声音道:“是那位朋友?为何发笑?难道见不得人吗?”
“江湖上人人尊敬的隐侠,竟然如此胆小,真替赤松师叔丢人,快放心的上山吧,不要令人家久等了!”
话音方落,就见从一株积满冰雪的古松上,飘起一条白影,稍闪即逝,隐没于山道之上。
“哼!又是她!”
中州隐侠气愤的如此说着,面色十分难看,显然他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白影,十分不满。
可是更气的,则是谢碧凤,只听她道:“爹!我要看看他是谁,口气如此自满!”
话落,也不管中州隐侠是否同意,即奋身追去。
她这不顾一切的追去,中州隐侠便也不再考虑分道的问题,为恐女儿有失,也忙追了上去。
不过他虽然急,但在起身前,仍向大家道:“仍依原计划行事,我先去了!”
中州隐侠方走,大家互相一打招呼,即从后跟了上去,而铁掌熊能,也率同帮中来人,转向后出而去。
且说谢碧凤当时仅凭着一时气愤,追了上去,可是越追越觉寒心。
因为她一向自负轻功颇高,除她的父亲及白瑞麟之外,可说未把任何人放进眼内,而她所追的白影,不但轻功很高,走过的雪地上,连些微的痕迹都未留下。
仅见前面是位女的,远望白色罗裙飘飘,走的不疾不徐,只是自已拚出全部精神,仍无法把距离拉近。
她拚命的追,走过奇险的悬岩,穿越嶙峋的山右,以及幽深的邃道,途中虽曾见到几个倒地的黑衣汉子,也无暇过问那些人是何时倒于地上,一味苦追不止。
蓦地!
从远处传来一声清啸,那啸声迅疾已极,适才听到尚很远,转眼之间,已越过自己到了前面。
谢碧凤此时不禁怀疑自己的声觉起来,因为这一声幽长的清啸,对她来说,那是再熟悉不过了,这不是麟弟弟的声音吗,他怎会有这么高的轻功?
果然,就在她怀疑未毕,猛听一声惊痍,接着,便是一个惊喜的声音道:“那不是凤姐吗?”
话落人现,谢碧凤的面前,已站定一位丰神俊秀的白衣少年。
谢碧凤猛然一见,如获至宝似的高兴,忙叫道:“麟弟弟,真是你,我还以为我听错了哩!”
说着,即不顾一切的,扑向那少年怀中,两行喜悦清泪,即沿粉腮而下。
其实这也难怪,谢碧凤自离开白瑞麟之后,无时无刻不在怀念着他,而今一旦相会,其愉悦的心情,真是不言而喻。
两人互相拥抱着,均是默默无言了良久,谢碧凤始慢慢抬起头来,将两片鲜红的樱唇,对着白瑞麟的咀上凑去。
而白瑞麟呢,也慢慢伏下头来,就要朝前迎接。
正在此时,两人的耳中,忽然传入一缕娇嫩的清音,在说:“寂寂空出,皑皑白雪,怎抵得火般热情,丈人峰上认丈人…………”
“哈哈哈哈,白小侠倒先到了!”
那缕清音的语意未尽,被一阵惊喜的哈哈笑声打断,白瑞麟和谢碧凤两人,再顾不得吻下去,忙陡然分开手来。一个个面红耳赤,低垂下头,显得手足无措,连对来人的问话,也不敢答覆。
这种情形,正像初作贼人,猛然破人撞见,立刻慌了手脚,人家尚未追问,自己倒先忐忑不安起来。
“哈哈,你们还发什么呆,他们马上就来了!”
还是来人先开了口,打破这种尴尬的场面。
于是,白瑞麟忙走了定神,对着来人一揖道:“老前辈近来可好,后面都是什么人?”
“差不多全部来啦,白小侠竟跑到了先头,那我们真是白替你担心了!”
又是一人如此说着,后来接二连三的到了七八个。
白瑞麟向着后来的一拱手,说道:“各位老前辈此行辛苦了,只是时已不早,我看不必耽搁,就快点去吧!”
说完,又向大家一抱拳,即转身而去。
谁知他刚欲纵身,谢碧凤忙叫道:“麟弟弟,我也来了!”
白瑞麟向她看了一眼,即朝前走去。
而后面的人,望着已去的身影,均给以会心的微笑,忙从后追了上去。
仙人岩!
的确是一个险要所在。
它在泰山丈人室上,距峰顶尚有百余丈高,突出于悬岩之上。
除西北面与山峰相连之外,其他各面,俱是悬岩绝壁,设一失足,便只有粉身碎骨的份!
如今虽是正月,但北方的正月,仍然滴水成冻,遍地冰雪。
而况丈人峰上,更是高处不胜寒,入眼尽为银色世界,夺目生辉。
兼之时届己牌,日高三竿,洁白的冰雪经太阳一照,到处银光闪闪,较之午夜繁星犹胜一筹。
在岩顶上,如刀削似地,生出一块平地,约有百十丈大小,上面不但没有一棵树,甚至连一棵草也没有,异常平坦。
突出平面,却有三尺深的雪覆盖着,宛如给上面□设了一块地毯似的,那么洁白可爱。
这块洁白石坪的东北和西南两方,高搭着两座芦棚,由于山风太大的关系,那芦棚被风吹得吱吱作响,几乎将有倾覆之虞。
西南方的芦棚中,正坐着一群人,男女老幼均有,只是静悄悄的,都以诧异的目光望着东北方的芦棚,神色狐疑不定?
而东北方的那座芦棚,除摆设和西南方芦棚中相同,但此刻除有两名小斯模样的人,在没精打采看守之外,数十个座位中,连一个人都没有,有点透着邪门?
直到了己牌将尽时,西南方芦棚中,为首的一位面色红润老者,已显得有点不耐,即闻他哼了一声道:“建绪兄,依你看符立是不是会来?”
“若照目前情形来看,可能有两个用意!”
“乞道其详?”
“第一,可能是故意给我们冷落,使我们面子难堪,也表示他对我们看不起!”
“还有第二呢?”
“这第二的用意吗?就更加使人担忧了!”
“你的意思,是说要把我们一网打尽!”
“这也不尽然,要说他是想一网打尽,此刻不正是时候吗?”
“我也是这样想法,只是迟迟不见动静,未免令人一忧,不知他那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恐怕还是想一网打尽的成分较多!”
他们的话声方落,忽然乐声大作,东北棚中的两名小斯,立刻双膝跪地,连头都不敢抬。
接着就见从东北棚后,突然现出一洞口足有丈余方圆!
这种情形,给西南棚中的人看到,不禁有点骇然,敢情悬岩内面,已经成为中空,假若人家在下面暗施手脚,岂不连死都不知怎么死的吗!
谁知他们正在惊骇未毕,忽见从那洞穴内,走出二十四个红衣宫装少女,只见红衣飘飘,在这片银色雪地中,看到异常醒目。
她们手中各执乐器,一面徐徐前进,一面演奏不停,但面色都异常严肃。
在她们走到芦棚前之后,那洞穴中,又走出约有四五十人,分着不同的青色和红色衣服。
这两队人,除服色不同之外,就是身材面貌,也有显着的不同。
穿青色衣服的,身材短小,一个个面色呆板,冷冷的毫无一点笑容。
而穿红色衣服的,则个个膀大腰圆,身材高大的彪形大汉,不仅鼻子高,且红发札须,面貌异常暴戾!
他们走到芦棚前之后,即严肃的分站于两侧。
接着,又从洞穴内走出一队黑色衣着的人,为首的,就是大漠之熊,其次为中条之鹰,后面的人,大多都是熟识面孔。
接踵而出的,则是北岳神君,在北岳神君身后,尚有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及一个黑瘦乾瘪,鹰鼻鹞眼的中年人。
眼前虽到人不少,却无一个落坐,大家都像是木头人一样,肃穆的静静站着,像是等待什么的模样。
果然,正在此时,忽又响起三声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