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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国辉狠狠地将已经燃到尽头的烟头按在了已经满满的烟灰缸中:“担任排障任务的兄弟都知道实情,此去必死,可没有一个人后退的!我们只有一次机会进行我们的计划,只要能达成目标,那些兄弟的死就有价值!”
看了看手腕上的军用手表,刘国辉轻轻地拂去了衣服上粘着的烟灰:“时间差不多了,我会安排我带来的二十个绝对可靠的人扣押你们回国述职,阿震会在美国和你们汇合,具体的行动计划到了美国在商量好了。还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们,SB和飓风,不能留着了!”
所有人都愣了!
SB和飓风,不能留着了?
几乎每个人的眼前都闪过了在逃亡的路途中SB那哀伤的眼神和面容,耳边似乎听到了SB那充满着伤心和绝望的喊叫:“头儿,不要再背弃我们!我们是兄弟,不要再背弃我们啊……!”
那是个如何强悍的男人在绝望中的嘶嚎和哀伤啊!
向来喜欢在枪械上玩些花样折腾SB和晁锋的秦椋讪讪的低声说道:“一定要这么做么?就不能有任何的折中方式?比如说安排个长期的守候任务冷藏他们,要不干脆就想办法把他们两个扔到个偏僻的角落,由着他们自生自灭都好啊!”
看着刘国辉无奈却又坚定地摇摇头,秦椋黯然地跌坐在了椅子上:“这叫他妈什么事情啊?虽然他们两个只是雇佣兵,可他们还是我们的朋友,在对头儿的忠诚方面更是没有任何的缺陷,为什么一定要清除他们啊……”
刘国辉无奈地摇摇头:“有句话,也许比较狭隘,但很多地方都很适用!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在我们面对俄罗斯人的时候,我们怎么保证SB和飓风会毫不犹豫地扣动手中的扳机?即使不让他们上阵,但万一他们在基地中知道了那些情况之后,会不会出现异常举动?你们能保证只有一个亲王是俄罗斯情报部们隐藏在雇佣军中的暗线么?如果出现了任何一点纰漏怎么办?我们已经付出了众多兄弟的性命,如果因为他们两个而功亏一篑,那些兄弟的性命岂不是白白牺牲?我已经想好了,在你们离开之后,我亲自下手。看在你们相识一场,彼此之间都救过对方性命的情分上,我尽量做得干净利落,不会让他们有太多的痛苦。”
再次的静默中,鬼龙伸手从刘国辉的香烟盒中抽取了一支香烟,几乎是颤抖着手将香烟叼在了自己的嘴唇上,却好像怎么也没有力气点燃那支香烟了。
颠沛海外,如果不是SB那半带着强迫的怂恿,自己是不可能在阿震的帮助下建立鬼龙雇佣军团的,而在随后的征战中,作为自己得力助手的SB更是鞍前马后拼死效力,甚至在自己为他造成了麻烦之后,SB在稍事犹豫后也重新加入了自己的麾下,毫无怨言地跟随着自己四处拼杀,所为的只是自己永不背弃的一个承诺!
可如今,这个承诺竟然这样的苍白无力……
就在这瞬间,鬼龙猛然明白了那些前往纽约进行排障任务的战士们心中的想法!
在双手沾满了自己人鲜血的情况下,无论怎样的理由都不足以让那些勇于承担责任的战士对自己的行为释怀,即使那过失是因为遭受了蒙蔽,即使那错误是因为自己那永不退色的忠诚!
既然背负上了无法洗清的良心重负,那么就用自己的性命作为偿还吧!那些曾经在特别军法处服役的兄弟,是心甘情愿的去担任执行自杀性任务的死士啊!
在良心和任务之间,别无选择的无奈和痛苦足以让任何一个强悍的战士成为孱弱的懦夫!
令人难以忍受的沉默中,几乎是带着一些哀求,坐在一旁的卞和抬眼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刘国辉:“留下他们,可以么?可以用极端手段把他们先封闭起来,等我们……”
鬼龙猛地站起身来,打断了卞和的话头:“执行!我们没有其他的选择!”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静静地看着紧握着双拳的鬼龙那因为痛苦而痉挛的面孔。几乎完全扭曲着面孔的鬼龙在众人的眼中简直就像是一头受伤的狮子,就连他那清晰可闻的粗重喘息都那么令人心悸!
松开因为过于用力而发白的手指,鬼龙重重地喘了口粗气:“在我们离开后,用最安静的方式好么?就算是假仁假义,也让他们走得轻松一点……”
刘国辉郑重地点头答道:“最好的神经阻断剂,两毫克在十秒内麻痹全身神经,没有任何痛苦。我们……这就走吧!还有,外面的那些兄弟能不能不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刚才说过的话?他们的手上是干净的……”
鬼龙沉重的点点头:“知道了!在新人的眼里,特别军法处是个最干净的部门,永远斗不会有背叛和欺诈,永远不会……”
推开会议室的大门,迎面看见的就是豹子那张混杂着焦灼和不安的脸庞,看着跟在刘国辉身后的鬼龙等人,豹子有些犹豫的张了张嘴,但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看着刘国辉的脸孔,希望从刘国辉的表情上看出些端倪。
尽管看到了豹子那带着希冀的目光,刘国辉的脸上却没有显出任何的表情,只是淡淡地挥挥手:“你可以去休息了,在我们离开这个基地之后,由你负责这个基地的正常运转,但禁止一切贸然的行动。所有从班沙。克力维尔那里进行的武器收购暂时停止,至于种植园那边,你挑选几个合适的人选进行管理。所有的土地收购禁止插手,已经在商谈的项目,叫那些种植园主们停下来!”
豹子默默地点点头,让开了会议室门口的道路,几个早已经在会议室旁边待命的战士迅速走了过来,两人夹住一个地将鬼龙等人看在了中间,朝着基地车库的入口走去。在一辆宽敞的大型沙地运输车中,重伤昏迷的晁锋已经被放在了车厢中的一张宽大的救护床上,两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正在小心地用宽松的弹力绷带将晁锋的身体固定在病床上,以免在运输途中的颠簸对晁锋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整个地下基地的大厅中,几乎所有的战士都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表情各异地看着被看押着走向基地车库的鬼龙一行。而那些隶属特别军法处的战士则是不露痕迹地抓紧了藏在军装中的致晕致眩性武器,以防出现任何的不测。
对于刘国辉的突然造访,一些稍微知道特别军法处这个部门的战士已经将自己的担忧散布到了整个基地中,幸好那些早已经安插进了基地的特别军法处的战士迅速地掌控了整个基地的武器库和各个要害部门,否则还真不知道这些对特别军法处有着深沉成见的战士们是不是会作出一些激烈的举动来?
穿过基地的大厅并不是一段很长的道路,在鬼龙等人刻意加快脚步的情况下,不过是几分钟时间,所有人已经走到了早已经等候着的大型运输车后。几个驾驶着开道沙漠车的特别军法处的战士已经发动了汽车,提前打开了地下车库的对外出口,一股混杂着沙漠中的干涩感觉的新鲜空气裹着沙砾,猛地冲进了地下车库中,让每个站在车库中的人都不禁抬起了头颅,用力地做了个深呼吸。
慢慢呼出了胸膛中的浊气,鬼龙喃喃地低声说道:“这里的空气,和我原来受训的基地还真是有相似的地方啊……”
向正轻轻地吸了吸鼻子:“触景生情,想家了?”
鬼龙淡淡地笑道:“当然,我们中间,谁不想家?此时此刻,即使知道自己不过是做一场戏而已,心头的感觉也难免有些苍凉的味道了!在遭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想家,恐怕是我们唯一可以安抚自己心灵的方式了吧?”
走在最后的卞和低声地咳嗽了几声:“咳咳……我们上车吧?好多兄弟都在看着我们啊……”
不等鬼龙等人登上那辆待发的大型运输车,鬼龙等人的身后猛然传来了一声干脆利落的口令:“全体都有了,敬礼!”
嘹亮的口令在基地大厅那巨大的封闭空间中回荡着,鬼龙等人慢慢地转过身,默默地看着整个基地大厅中肃立着敬礼的那些战士。
那是一群忠勇的汉子们最崇高的礼节,尽管他们致敬的对象似乎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尽管他们致敬的对象也许要永远离开自己,可是从心中产生的那种信任和崇敬却让所有的战士作出了最为接近直觉的举动!
军法无情,可人却有情!
不经不觉之间,所有的隶属特别军法处的战士们纷纷放开了手中的武器,利落地将自己的胳膊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