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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寒道:“来人受伤不轻!”
金湘道:“逃不出五里外必血凝穴阻而毙,姑娘发出的是否为‘断魂截脉’飞燕针!”
胡薇兰微颔首轻叹一声道:“此乃不得已而为之,万石山庄必察视死者致命之由,此针一着人体,必循血攻心自动化去,无踪可寻,一则可收吓阻之效,再他们亦不敢贸然前来寻仇,必熟筹诡计,谋定后动,于我等极为有利,童兄,请去前面察视,速去速回!”
童寒会意,离坐走去,走向前进川堂,只见三个行贩挑着箩担进入,要酒索饭,认出是丐帮门下,双方故作不识,迳向门外套车行去,察视套车双驹明无异样。
忽见一人跨进洪家庄院,却是那拘魂学究房山铭,只听拘魂学究唷了一声,快步趋向马车之前,啧喷赞赏道:“这车真讲究!两匹马也是关外名种,我老人家有朝一日真要坐上一趟。”
童寒冷冷一笑道:“你也配!”
拘魂学究两眼一瞪,怒形于色道:“尊驾不可狗眼看人低,我老人家今儿个就要坐上车去!”
说着身形滑溜宛如泥鳅,一溜烟般穿入车厢。
童寒大怒,目中暴射杀机,喝道:“老鬼,你这是自找死路,怨不得在下心狠手辣!”
手掌一扬,欲待望车内劈去。
只听拘魂学究道:“且慢,我老人家坐坐又待何妨,尊驾委实真太小气了?”
童寒右掌改劈为抓,五指箕张望车内抓去,一粒红色丹药直入他的掌心,但闻拘魂学究低声道:“贼人势大,此丹与兰姐服下,施展‘移心易神’魔法,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拘魂学究从左穿入,却由右边溜出,嘻嘻一笑,快步走入客栈而去。
童寒满脸悻悻之色,探手在座下取出两柄青钢长剑,转回花厅,与胡薇兰低语数句。
胡薇兰忙取过丹丸服下,道:“翔弟话中涵意已知,洪家
庄院外必伏有万石山庄甚多高手,我等只在此以静制动,匪徒如无万全准备,定不敢逞强进袭,金兄,请出外察视,我料翔弟必有所举动!”
金湘应命而出,尚未出得店堂,只见广坪中拘魂学究已跃上车辕,挥鞭扬辔,双驹袂蹄翻动如飞,绕坪奔驰,蹄声如雷,黄尘漫空掀涌,几无法瞥见人车踪影。
丐帮弟子聚在门首观看,店夥二人面现惊讶神色,不时望着金湘。
金湘顿了顿足,冷笑道:“好个万石山庄匪徒,使此鬼蜮伎俩,存心激怒我等,藉此引发拼搏,免得师出无名,我等怎可中你圈套!”
遂自掉面返回花厅。
坪上拘魂学究仍自策骑如飞,喝叱连声,轮蹄奔雷,弥漫尘土中忽闻一声暴雷的大喝道:“停下!”
数条身影疾如飞鸟般扑向那辆套车而去。
突闻长鞭吧吧挥空过处,数声惨噑腾起,身影似为长鞭卷甩出半空,宛如断线之鸟般摔落在地。
套车竟缓了下来,拘魂学究一勒鞭绳,像一双大鸟般腾空拔起,盘旋落地。
庄院门首立着容鼎天,身后随着五个面目冷森老者,均目露惊愕之色。
拘魂学究双手拍了拍满身尘土.望了望被自己长鞭甩落在地的四具躯体,喃喃自语道:“人家车主都不管,要你们狗咬耗子多管闲事则甚?”
拍拍手走向客栈,望店夥一瞪眼道:“我老人家的酒菜端上了没有?”
两名店夥忙欠身让道:“早送上啦,您老请!”
容鼎天面色变了数次,探视那被长鞭卷落四人,发现只是逼了气,一一拍开穴道,冷笑道:“无用的东西,别留在此丢人现眼,还不滚了回去!”
四人满面惶恐之色,疾窜出院外。
容鼎天回面望了五黑衣老者一眼道:“此人身手高绝,不知是何来历,倘是胡薇兰同道,今日之事恐相当辣手!”
满面刀疤老者道:“为何庄主不亲自前来!”
容鼎天摇首答道:“胜之不武,不胜为笑,本山高手如云,就拿五位来说,一身武学内外兼修,已臻化境,倘庄主亲身出于,未免小题大做,但此刻却难善了,且容在下探探他的虚实再作道理!”
言毕,率先走入客栈内。
只见拘魂学究正踞坐一席,鲸吞豪饮,意兴飞扬,满面笑容,视容鼎天走来如若无睹。
容鼎天抱拳微笑了笑道:“兄弟手下无知冒犯,请前辈见谅!”
拘魂学究放下杯子,张目注视在容鼎天面上,道:“一声前辈老朽还当得起,不过你自称兄弟未免太托大了,老朽年逾九旬,堪与你祖爷爷相捋!”
言毕不禁呵呵大笑。
容鼎天不禁面红耳赤,强忍着心头激怒,陪笑道:“前辈取笑了!”
拘魂学究道:“坐,坐,坐下也好叙话,反正你来意无非是探老朽来历,还是路径偶过?抑或有为而来?”
容鼎天暗感骇异,微笑道:“既然前辈不弃,晚辈这就谢
坐了!”
说着欠身坐下,假咳一声道:“晚辈不相瞒,因晚辈友人与车主曾有宿怨,意欲找回过节……”
拘魂学究大笑道:“老朽与车主人并无渊源,无需顾忌,但老朽生乎行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你们不惹着老朽,谁愿意管你们闲事!”
容鼎天欢欣于色,道:“有前辈这句话,晚辈就放心了!”
拘魂学究摇首道:“且慢欢喜,你也是江湖中人,江湖上五忌当所诸知,须防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倘恃强出手未必讨得了好去!”
容鼎天淡淡一笑道:“只要前辈置身事外,晚辈即一无所惧!”
拘魂学究大笑道:“这回你看走眼了,老实说,车主人武功就比老朽强,你身后五人此去不啻以卵击石!无不幸免!”
容鼎天身后一满面刀疤老者闻言心头不禁火冒,斜身迈前一步,身出掌出,一股寒罡劈向拘魂学究而去。
“寒冰掌!”拘魂学究一声惊呼出口,右掌一弧,迅向来掌接去。
满面刀疤老者忽瞥见拘魂学究掌心血红如火??奇热如焚,不禁大骇,知是自己寒冰掌克星,但双方出掌都是迅如电光石火,收势不及,叭的一声大喝,双掌接了一个正着。
拘魂学究微微一笑,道:“尊驾败了!”
满面刀疤老者面色大变,汗蒸雨下,蹬,蹬,蹬,身形踉跄倒退出三步,一只右掌紫肿填起。
容鼎天及四老者不禁骇然相顾失色。
拘魂学究冷笑道:“老朽不为已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自取其辱,怨不得老朽,你们走吧!”
说着离座而起,望店外飘然走去。
容鼎天忙取出一粒丹药,命满面刀疤老者服下,迅即推宫过穴,紫肿右掌渐恢复如常。
满面刀疤老者神态狞恶,阴恻恻冷笑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蓦地。
店门外忽疾如膺隼掠入两条身影,只见是一双束发高鬓背剑黑袍老叟。
左首老叟长须及腹,身高鸢立,太阳穴突起如栗,高额膺鼻,刀削马脸,双目开合之间,精芒电射,面色阴冰如冷,令人不寒而栗。
另一黑袍老叟,面如猪肝。紫胀苦淤,右颊突起担挑大小赞疣,苍白逍须,唇角嗤着一丝耐入寻味阴笑。
身高鸢立老叟道:“那老鬼现在何处?”
语音尖锐刺耳。
容鼎天似对两黑袍老叟极为敬畏,趋前底必语禀明。
身高鸢玄老叟望了同伴一眼,道:“老贼心走之下不远,你我追去如何?”
一双黑袍老叟身形疾闪而出。
容鼎天与五人巡望内进花厅快步走去。
约莫一盏热茶时分过去,店外忽又急步走入九人,手持兵刃,老少不一,问明店夥容鼎天等人尚未离开,不禁相互投以惊疑目光。
但闻一人道:“不论如何,我等承命相助容总管,理应一往!”
说着九人鱼贯掠向内进花厅而去。
天已垂暮,夕阳衔山。
洪家庄院外,木叶簌簌,春暮时节,山麓仍自寒意侵入,林木森森中隐现幢幢人影,不言而知万石山庄几乎倾巢而出,但首脑人物见容鼎天及一双黑袍背剑老叟外一个未来,然气氛却肃杀逼人。
拘魂学究身形突落在洪家庄院大门外,仅探首望了坪上华丽马车一眼,突拔身腾空冲霄而起,向庄院后山掠去。
一双黑袍背剑老叟,忽由林中扑出,见状面色一变,联袂奔空腾起,身如流星曳空追向换魂学究之后。
后山林深密翳,怪石离离,风送涛嚣如潮,拘魂学究屹立在一块奇形怪石上,目注一双云袍老叟追踪而至,沉声道:“二位因何追踪不舍?”
身高鸢玄黑袍老叟惊噫出声道:“房老怪,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