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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道:“你自然不怕,我恨死你了。”
天风道人手捋须,只是微笑不语,此时忽然嘴皮微动,以“传音入密”朝单晓天低低说了几句。
单晓天似乎微感意外,但他脸上却有了一丝笑容,点点头道:“好,此事容老夫考虑了再说,今晚还得屈留你一天。”
江寒青道:“堂主只管答应,在下跟她去就是。”
单晓天朝他以目示意,一面朝香兰吩咐道:“此时三更已过,你暂且把她先安顿到楼下去。”
香兰答应一声,两手一抄,抱起少女。
单晓天在她抱起之时,突然伸手一指,点了那少女睡穴,回头道:“道长、二公子,咱们走。”
说完,随着香兰往房外行去。
江寒青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忍不住问道:“单堂主……”
天风道人含笑道:“二公子不用多问,到了楼下,自会知道。”
江寒青听他这么说法,只好不往下说。
四人匆匆下楼,香兰推开厢房房门,把江寒青放到木榻之上,回首道:“不知堂主还有什么吩咐?”
单晓天颔首道:“老夫确有一事,要借重于你。”
香兰欠欠身,道:“堂主言重,有什么差遣,但请吩咐!”
单晓天道:“老夫要你乔扮君武,办一件事,这里有现成的人皮面具,你只须换一身衣服就好。”
香兰吃惊道:“堂主要小婢改扮副堂主?”
单晓天掀须笑道:“老夫只是要你乔扮此女。”
香兰道:“小婢扮得像么?”
单晓天道:“你身材和她差不多,戴上面具,就差不多了,但老夫并不是要你扮的很像。”
香兰迟疑地道:“扮的不太像,岂不就露出马脚来了?”
天风道人在旁接口说道:“就是要你露出马脚来才好。”
香兰眨动眼睛,奇道:“这个小婢就听不懂呢!”
江寒青心中暗想:“别说是你,我也听不懂呢!”
单晓天面含微笑,和她低低说了一阵。
香兰脸上绽出笑容,连连点头,说道:“小婢知道啦。”
说完,取起那张人皮面具,匆匆出房而去。
一回工夫,香兰已经换了一身男装,走将进,来抿嘴笑道:“单堂主,小婢扮的还像么?”
宫君武身材瘦小,原和香兰差不多,她此刻戴上面具,穿上了一件青布长服,足登粉底软靴,只要不开口说话,根本就是宫君武了。
单晓天颔首道:“很好,时间不早,现在你可以去了!”
香兰欠身道:“小婢遵命。”
说完,举步往院外走去。
她穿行长郎,进入第三幢宾舍,但见张得禄悄悄闪出,躬身道:“属下见过副堂主。”
香兰一摆手,沉声道:“本座要去看看郭老哥,这里没你的事了。”
金令情潮二十五 感情负担
二十五 感情负担
张得禄连忙应“是”,迅快退了下去。
香兰大模大样地登上楼梯,推门而入,很快掩上房门,走近窗前,举手投亮油灯,才缓缓朝榻前行去。
只见郭延寿仰卧榻上,定着双目,一眨不眨。
香兰已得天风道人指点,屈指在他左右“天柱双穴”轻轻一弹,然后举掌轻推,拍在他“脑户穴”上。
郭延寿舒了口气,缓缓睁开眼来!”
香兰心中暗想:“天风道长曾说,拍开他“脑户穴”,若是依然昏迷不醒,才是真正着了人家的道儿,如今,一拍穴道,就很快醒了过来,看来他果然是大有问题。”
思忖之间,郭延寿忽然翻身坐起,一眼看到宫君武,慌忙跨下木榻,抱抱拳,说道:“副堂主已经来了一回么?”香兰心中暗道:“他一开口,就称呼自己副堂主,可见他是个老奸巨猾的人,自己可得小心应付才好。”心念一动,立即神色一怔,压低声音说道:“你可知咱们处境已极险恶么?”
郭延寿瞠目道:“副堂主说什么?”
香兰冷冷一哼,冷声道:“时机已急,郭护法还对本座不放心么?”
郭延寿慌忙躬身陪笑道:“属下不敢,这原是使者约定之事。”
香兰暗道:“你也吐露了口风。”
一面依然压低声音道:“单堂主已对你起了疑心,要我派人暗中监视,我不得使出这条苦肉汁来,不想昨晚天风道人运气查伤,发现你“脑户穴”似道阴手封穴,怀疑另有企图,差幸他还不知解法,却以截真气脉之法,封了你的“天柱双穴”,直到今天傍晚,才把他暗使手法之事,告诉了本座。”
郭延寿吃惊道:“如此说来属下已经昏睡了整整一天一晚了。”
香兰道:“不错,单堂主听信天风道人之言,加派曹四来此,本堂方才听到一件大消息,才以巡视之名,赶来此地。”
郭延寿道:“不知使者听到什么重大消息?”
香兰道:“仙人掌李光智经毒叟朱潜和天风道人诊治,人已清醒,预定于近日启程,由水道护送前去流香谷,本应此刻无法分身,此一消息又十分重要,护法在此已无法耽下去,不如就此刻离去的好。”
郭延寿目光一动,忽然凑近一步,面露惊异道:“他们莫非对使者也起了怀疑么?”
香兰斜迟半步,故作侧耳倾听状,才压低声音,说道:“那倒还没有。”
郭延寿抬头望望窗外,问道:“此刻不知几更几点了?”
香兰道:“快四更了,你快走吧。”
郭延寿点点头,右手一伸道:“使者请发坛令。”
香兰道:“不用了,你……”
话声未落,郭延寿突然阴沉一笑,右手虚扬疾发,五指如钩,闪电般朝香兰肩头抓来。
他这一突起发难,事先毫不招呼,以他一身功力,就算是当代武林高手,也万万闪进不开。
那知他手指刚刚沾到对方衣襟,香兰突地像一阵清风似地飘了开去,口中冷哼道:“郭护法,你这是什么意思?”
郭延寿目注香兰,阴笑道:“你不是宫君武。”
香兰微哑道:“我本来就不是宫君武。”
郭延寿面露讶异,猛地跨上一步,问道:“你是何人?”
香兰怒道:“我是朱鸟五使,难道你岂不知道?”
郭延寿阴森一笑道:“你乔装而来。如何瞒得过老夫?”
举手一掌,劈了过来。
香兰轻轻一闪,避开他掌势沉喝道:“郭延寿,此刻已快四鼓,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她没有还手,反要他快走!
这可把郭延寿弄糊涂了,掌势一停,目注香兰,疑惑地道:“你究竟是谁?”
香兰哼道:“你真糊涂,使者无法分身,才要我来通知你快走,你当我是什么人?”
郭延寿听了一怔,慌忙抱拳道:“姑娘原来是鄢坛主手下,兄弟失敬,不知坛主还有什么指示?”
香兰暗道:“原来他已经听出我是女的了。”
口中轻笑一声道:“坛主要我把你拿下了。”
她在说话之时,运功蓄势已久,话声未落,反手一掌,拍了过去。
这一掌,有如一片利刃,削向郭延寿左臂,人却疾退数尺,已经到了窗下。
郭延寿眼看香兰掌势劲急,正待出手封解,此时瞥见她一击即退,分明不是有意跟自己动手,主要是趁势夺窗而出!
登时面凝杀机,口中冷哼一声,功聚右臂,一掌横扫出去。
郭延寿外号金甲神,一身功力,已臻上乘,这一掌出手,登时掌风呼啸,横里撞来,力道极强。
香兰不敢跟他硬接,双肩一晃,闪了开去。
郭延寿一掌把香兰逼开,并未追击,迅快转身,伸手朝枕下摸去。
香兰抿抿嘴,笑道:“你的金瓜锤早被我丢到窗外去了。”
郭延寿转身来,满险俱是杀气,眼中凶光四射,狞笑道:“没有金瓜锤,你一样逃不出我掌心。”
香兰冷笑道:此刻窗外早巳布了天罗地网,你也一样逃不出这间小楼。”
郭延寿缓缓逼上两步,阴森地说道:“老夫纵然逃不出这间小楼,也要真毙了你。”双掌分合,呼呼二掌,砍击过来!
这两招出手如电,都指向香兰身上要害。
香兰故意惊叫一声,急急往旁闪出。
郭延寿反而一声不作,手上加紧,只是凌厉扑攻。
他武功本来甚强,此刻已存下了葬敌的决心,出手招数,更是狠毒无比。
香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