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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妈妈凑过去一看,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以口型道:“老太太睡着了。”
既是睡着了,也不好挪动。臻璇与廖妈妈搭了把手。让郑老太太在罗汉床上躺得舒服一些,又从内室取了锦被盖上,这才退了出来。
天一院里亮着灯笼。
丫鬟婆子不多,臻璇白天就发了赏钱放了她们假。只桃绫、挽琴与挽墨无处去,留夜伺候。
家宴上菜虽多,碍着规矩,大伙儿用得都少。而夏颐卿那桌,菜没动几口,酒倒是下去了几坛。
挽墨手脚麻利,在厨房里忙了两刻钟,端了几盘热菜,又从罐子里取了之前酱的小菜,温了一壶酒,送到了东次间。
臻璇笑着与她们道:“屋里不消伺候,都回去吃一些吧。”
等丫鬟们都出去了。臻璇满上酒。与夏颐卿一块坐下。
夫妻两人也不说什么话。只喝酒吃菜,臻璇几杯热酒下肚,整个人就有些晕晕的。她晃了晃杯子:“怎么比在长生居喝得要醉?”
夏颐卿一怔,再看臻璇整张脸都叫酒熏红了。便从她的手中夺了杯子过来:“你们那桌都是女眷,上的都是果子酒,天一院里哪有那种,自然不同。你都喝了几杯了,没尝出来不同?”
臻璇皱了皱眉:“没尝出来,酒不都是差不多的味儿吗?”
晓得臻璇不甚酒力,夏颐卿不肯让她再喝。
臻璇不高兴,又拗不过夏颐卿,支着下巴吃了几口菜。
酒劲上涌,模糊听见外头鞭炮一阵响过一阵,她迷糊想着,到新年了。
再睁开眼时,臻璇发现自个儿叫夏颐卿箍在怀里。
夏颐卿上身赤膊,睡得平稳。屋里烧着地火龙,身上又是厚厚的锦被,两个人靠在一块倒也不冷。
隐约还有几声鞭炮,臻璇揉了揉眼睛,摸了夏颐卿胸前的怀表看时间。
还不到卯时,她也没睡多久。
臻璇想翻个身再睡,刚一动作,就痛得毗牙裂齿。
不仅仅是头痛欲裂,腰间亦是酸胀得使不上力气。
夏颐卿被臻璇带醒了,见她眉头都紧到了一块,他拿手掌扶着她的后腰,使了些劲慢慢揉着。
掌心温暖,用劲舒服,后腰没有那般难受了,臻璇抬手按了按脑袋。
“既是酒量不好,怎么还稀里糊涂喝得多了?”
臻璇还有些困乏,声音都不清不楚:“二爷既然知道那酒不同,怎么不提醒我?”
夏颐卿轻笑:“我还疑惑你为何没有尝出来。”
臻璇无言以对。
她不擅饮酒,从前也极少饮,在酒这一事上就是没有一丁点天分。刚才她是觉得滋味有些奇怪,却不觉得相差甚多。
“喝多了就是如此,头痛得紧。等天亮了让丫鬟们端了醒酒汤来,会舒服一些。”
臻璇斜了夏颐卿一眼,头痛也就罢了,偏偏她还腰痛,便是她醉酒不记得了,好歹成亲三月,也晓得这是怎么一回事。
臻璇干脆把脸埋在夏颐卿胸口,不吭声。
“七娘?”夏颐卿出声唤她。
臻璇鼻尖轻轻哼了一声:“总归是我自作自受。”
臻璇声音闷闷的,夏颐卿还是听清楚了,不由就笑了:“晓得就好。”
之前见她醉酒,夏颐卿便抱了她放到床上,谁知臻璇借了酒劲抱着人不肯放,扬起头凑了上来。
妻子主动,他怎会不从。
与平常的娇涩相比,醉酒时的臻璇添了几分娇媚几分大胆,从前压在唇齿间的低吟也大了几分,低喃轻叫勾得人难以自禁。
夏颐卿笑着打趣,臻璇又是懊恼又是羞愧,干脆抬头去咬叫她枕在头下的夏颐卿的肩膀,却发现那上头已经有个被咬破了皮的印子。
臻璇眉头一皱,她知道自己的脾气,叫他逼急了的时候就喜欢咬,手臂也好肩膀也好,尤其是情动无处宣泄的时候,却总是留着劲,只印下淡淡的齿印就放开了。
谁知今夜喝得太多,情醉哪里顾得上许多,巅峰之时收不住,竟然直接咬破了皮肤。
咬着唇,涨红了脸,犹豫了一会还是拿指尖去抚:“痛不痛?”
夏颐卿侧头看了一眼,拉过臻璇在唇上轻轻啄了一口:“不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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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0章 年节(二)
相拥说了会儿话,直到听见外头院子里丫鬟婆子的脚步声,才先后起了床。
桃绫和挽琴端了水进来,在架子上放下,福身道了喜。
明明指的是新年,臻璇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初为人妇的那个清晨,人人见到她的时候,第一句话也是贺喜。
那么羞那么甜。
待喝过了醒酒汤,又叫桃绫稍稍揉了揉脑袋,夫妻两人也不耽搁,一块去了听风苑。
郑老太太已经起来了,面前放了两个厚蒲团,夏颐卿与臻璇跪下磕了头,又拜过了大老爷与郑氏。
掌上屏风捧给了郑老太太,老太太端在手上正看反看,舍不得放手。她是认得出的,那“禄”字分明就是夏颐卿的字,再看面前的小两口,自是喜不胜收,连连夸赞。
夏湖卿笑着送了松鹤图,微红着脸,道:“哥哥嫂嫂珠玉在前,我这砖抛得晚了些。”
郑老太太哈哈大笑,拉了夏湖卿在身边坐下:“就算是块砖,那也是金砖。”
又送了与郑氏和大老爷的礼,一行人略坐了一会,去了长生居。
臻璇的年礼是摸着老祖宗的心思送的,黑底锦布用金粉手抄了经文,字迹干净清楚,字的大小也合适,以免老祖宗看得吃力。
老祖宗端看了会儿,笑着道:“空闲时再帮我抄写别的。”
臻璇应了。
定的回裴家拜年的日子是初四,郑氏早早备了年礼,叫夏颐卿和臻璇送过去。
裴家按着规矩年前就下了请姑奶奶走亲的帖子。夏家初二时回了正式的日期,初四一早,裴家就来了人接姑爷与姑奶奶。
臻律与臻衡一道来的,跟着一群丫鬟婆子。
领着臻律和臻衡去拜见老祖宗时。在长生居门口遇见了何老太太。
哼笑了几声,何老太太道:“到底是官宦人家出身,排场不一般。我听说呢,裴家来迎的丫鬟婆子就要坐两车呢。”
郑氏不愿意多起纷争。淡淡道:“那是亲家家里看重。”
“我们总归是行商人家,比不得官宦人家,既是商人妇了,颐卿媳妇,下回可别这样了。”
何老太太这话明着是说臻璇,其实一字一句都飞向了郑老太太与郑氏。
郑氏的脸沉了下来。
臻璇抿了抿唇,看着何老太太,道:“二叔祖母这话说的。祖父是郡王封号,我亦是圣上封的乡君……”
郑氏出声打断了臻璇。拍了拍她的手。道:“都是一家人。对着长辈怎么能拿封号压人呢?家里要讲家里的规矩,长幼有序,对长辈不许无理。”
臻璇福身应了。又对何老太太赔了礼。
何老太太胸口的火一阵一阵往上翻,她又不是瞎的。怎么不知道这婆媳两人是在一唱一和的做戏,还长幼有序,说得不就是她比郑老太太矮了一头吗?真真是欺人太甚!
高兴也好,不高兴也罢,对着老祖宗都表露不得。
老祖宗等臻律和臻衡见了礼,又问了几句“亲家身体安好否?”便嘱咐臻璇早去早回。
马车从夏家出来,直奔裴家。
庆安堂里磕了头,夏颐卿被臻律请去了前头,臻璇陪着李老太太与季氏说话。
明明才个把月没见,季氏想念得紧,又念着他们马上要去京城,少不得细细关照一番。
臻衡看着臻璇,欲言又止。
臻璇抬眼看他,笑着道:“弟弟要说什么?”
当着李老太太与季氏的面,臻衡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只问了一句:“姐姐去京里,何时回来?”
“二爷也没有细说,我估摸着到甬州也要四月里了。”
臻衡起身走到门外,与候在外头的春泽说了几句,春泽去了,过了没一会,梨合亲自送了东西来。
臻衡接过,递给臻璇道:“我做了几篇文章,姐姐帮我送去京城给大伯父看看?”
“原是这事。”臻璇示意桃绫收好,“定帮我送到。”
臻衡咧嘴笑了。
臻璇还要去别处请安,臻衡送了她出来,见周围无人,才压着声音道:“姐姐,夏家那位老太太一直都那么说话的?”
臻璇不解,再一想倒也明白了,臻衡说的是何老太太。她看着臻衡,眼睛澄清一如幼年,她不禁笑了,像小时候那样摸了摸臻衡的头,暖声道:“世间自有恶毒之人。不过,你且放心,我吃不了亏的。”
臻衡闻言有些失神,这句话他记了很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