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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璇微微失神,喃喃道:“去了又能怎样?”
“三姐姐不会去的。”臻琳握紧了臻璇的手,声音也变得急迫起来,“你若不想认输,这是最后的机会,趁着官夫人还没有上门!去见一见慕恩姐姐,去见一见世子!”
手被臻琳握得发痛,臻璇抿着唇,缓缓摇了摇头:“四姐姐,世子已经妥协了,我还能如此?即便我现在再争,在王爷王妃眼中,又能有一个什么好印象?我便是赢了,又有什么好结果?只是,四姐姐,你有一样说得对,我应该再去见一见他。”
还是去年的别院,与其他几家宾客相比,裴家姐妹面上都少了几分愉悦。
臻璇与臻琳说了一声,顺着去年的记忆,一路行到桃花林深处,穿过那片飞花艳丽,依旧是那处抄手游廊。
就和臻璇想的一样,她在那里见到了颜慕安。
颜慕安也看到了她,只是他的脸上没有惊讶没有失笑,只剩下悲伤。
臻璇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如水面,叫了一声:“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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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反反复复改来改去,始终不满意,写不出96最想表达的那份感情。
情节走势,一开始就定好了,所以有不满意的读者,下手轻点,想扔96东西就扔腊八蒜好了,96会接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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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穗》(作者:齐佳芜)予君黄金穗,君冠我之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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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风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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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世子”之后,再无言语。
回想从前,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话语也很少,那时候是羞涩地不知如何开口,而现在则是不知道说一些什么才好。
颜慕安看到臻璇微微扬着的唇角,明明是笑容,却没有一丁点的笑意,反而是揪心的伤感。
臻璇依旧在一片桃花之中,这幅模样是颜慕安熟悉的,他还记得当年初遇,他就望着她的模样出神,到后来季家后院之中,她一身桃花,淡淡笑容之中,仿佛让人回到了春天的花雨之中。
他想,就是在那一个瞬间,他喜欢上了这个妹妹。
那时的怦然心动,那时的懵懵懂懂,在郁均问他讨还荷包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已经付了真心,那双清澈如湖水的眸子已经印入了心中。
动了动嘴唇,颜慕安轻声道:“我曾经答应过你,不会要你为难,到头来是我失言了。”
看着颜慕安走到游廊扶手边,低着头看她,臻璇亦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结果,是我叫你为难了。”
这样的回答是颜慕安没有意料到的,他的双眸一暗,声音里满满都是无奈:“从小到大,我都以为只要是我想要的,总是能得到的。就算偏安一偶,我也一样是世子。只是,现在我终于知道,我仅仅只是世子,我不能随心所欲,也要背负起一个世子需要背负的一切。就算京城里不管我的婚事,我上头依旧有父母长辈。我无法做主。再觉得挫败也没有用,父母之命,我反抗亦无力。”
臻璇垂下了眼帘,从认识颜慕安到现在三年多,她的记忆之中,他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神情,带着挫败,带着落寞。
“你会怪我吗?”颜慕安的声音飘得很远,空灵得仿佛不在身边。
臻璇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摇了摇头:“我不会怪你。也不会去恨三姐姐。是我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臻瑛豁出去了一切,赌上了她的所有,即便是让马老太太伤透了心,臻瑛都拼了。
而臻璇她。从头到尾都没有那样的决心。
去年此时此地,窦家兄弟经过的时候,颜慕安挡在了她的身前,她亦蹲下身躲藏。
那时候的小心翼翼,如今想来却有后悔,是不是那时候没有挡住会比较好,是不是早一点和颜慕安连在一起会更好?不是姻亲家的表妹,而是彼此倾慕之人。
即便是到了现在,她也没有毁了名声都要和颜慕安在一起的勇气。又何必去怪颜慕安的无力反抗?
父母之命,终究是压得他直不起腰来。
除了认输,除了妥协,还能如何?
臻璇说得很平静,仿若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可颜慕安知道不是,他在臻璇的眉角寻到了哀伤。
有那么一瞬间,颜慕安抬起手想去触碰,用指尖去摩挲,就像他从前想的那样,在那眉角处画上一片桃花。
轻叹一声,颜慕安笑着摇了摇头,只是那笑容里只剩苦涩:“我还记得那一年,你一身桃花襦裙,我曾想替你画桃妆,却是再无机会了。”
仅仅只是这么一句话语,便让心中努力压抑着的伤心满溢而出,如决堤江水,如破茧蝴蝶。臻璇偏过头,想隐下眼中泪水。
她记得他说过的桃妆,用春日里盛开的桃花细细研磨,制成桃色胭脂,点于眉梢上,画出花瓣模样,仿佛那桃花花瓣不经意间落在了那儿,人面桃花。只看一眼,就觉得回到了春日,连脚步都沾染了香。
那般精致的妆容,跟着几乎到手的婚事,一并飘散在这一场春风之中。
颜慕安的手终究只是停在了空中,看着桃花飘落掌心,他喃喃道:“我以为我能握住这一片桃花,却是一夜之间桃花雨下。我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我除了接受父母的安排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臻璇转过身背对着颜慕安,在她的眼前,是成片的桃花林,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里没有哭腔,道:“三姐夫,我会记着你的话,会找到一个能替自己做主的人。你放心,我会好好的。”
颜慕安在听到那句“三姐夫”的时候身子晃了一晃,他很想伸手去握臻璇的手让她转过身来,他很想说他知道臻瑛做的事他待她除了父母之命再无其他,只是,最终他还是垂下了手臂,看着臻璇消失在桃花林深处。
等离开得远了,眼泪再也抑制不住,臻璇蹲下身掩面痛哭,紧紧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那些陈年旧事,那些记忆一旦翻开,就再也难以合上了。
她记得那一年的城外驿站,她偷偷掀起了帘子,见到了那个青葱少年,笑容亲切,声音如水。
她记得第二日小道相遇,他无心失礼,笑容之中添了几分抱歉。
她记得那一年的季家后院,他拦在她之前扬手打了穆五娘。
她记得那一年郁惠出嫁,他一身品红,长发束起,望着她弯着眼笑了。阳光将衣角镀上了一层金边,连五官都柔和了,他的笑容如同春日午后的和煦清风,让她忘了移开视线,就这么静静望着。
她记得那一年的傅家别庄,他的双唇之间溢出的吹叶之声,轻快得让她纾解了心中烦闷,提着灯笼走在前头的身影,一直侧着半个身子,直到露水打湿了衣角。
她记得那一年的晚枫亭前,他握着那只她亲手绣的荷包,轻笑着说已经戴上了就不还了。
她还记得去年在这里,他折了一段桃花枝,与她说着桃妆。
一切的一切,臻璇都记得,只是记得又如何?那一些往事还在记忆里,而那个人,就要与她再无关系了。
可是。那些旧日过往还是印在了心底,没有人拿得走,没有人改得掉。
也许有一日,再想起这些往事的时候,她记得的还是那些温和笑容,却再也不会伤心了吧。
可惜,离那一日,终究还要许久。
官夫人上门来了,请的是王妃娘家的八嫂,许是从王妃那里知道些内情。窦八奶奶的脸上也没有多少喜气。只是照着规矩与马老太太说了几句客套话。带了臻瑛的八字回去了。
马老太太送了窦八奶奶走,拉着曹氏叹了一口气,道:“我们一心想与王府结亲,可这是结亲吗?这是结怨啊!”
采纳、问名、纳吉、纳征。马老太太看着永凉王府送上的聘礼,心里重重叹了一口气。
确实如之前说的,以世子妃定制来,该有的一样不缺,可也仅仅是不缺而已,再要添一些,是绝对不可能的。
婚期随之定下,在今年的十月里。
五月末的时候,尤氏从京城到了甬州。一听定亲永凉王世子,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恼,她的这个继女,在她全然不知道的情况下,高攀了一门亲事。
尤氏好些年都没有拜见过马老太太了。开口就道:“老太太真有本事,我在京城操透了心都没给她寻门好亲事,不想老太太这般厉害……”
话未说完,就被马老太太一个眼刀子打断了:“我老婆子有什么本事,那是三丫头有本事!”
尤氏浑身一个激灵,只觉得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