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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老太太对梅氏道:“也确实怪我,想着应该没什么关系,也就没跟你们提。阮奶娘是臻循的奶娘,真说起来,臻循也是你们四房的血脉,那时候出了事,又传来了八弟妹没了的消息,都当是八弟妹把奶娘叫去了,这才……”
梅氏苦着一张脸,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又扭头去看任氏。
任氏面上也不好看,咬着唇,道:“大伯祖母,先不去管之前那些事,如今是要怎么办?若还真在庆和堂里,我们总归是要送送走吧?现在是染苗年纪小八字轻,冲撞了,将来还有别的人,可怎么是好?”
任氏说完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她是真的有些怕,话语之中提都不提阮奶娘。
“臻徊媳妇说的也有道理。”马老太太点了点头,道,“先把那丫鬟送去别处养着,拨两个人去看着,不要出了什么事。我和老六媳妇再琢磨琢磨,真不行就去天宁寺里请几个大师傅来念一念。”
梅氏也是这样想的,道:“是要念一念,求个心安也是好的。”
臻琳讲完这些事,看了臻璇一眼,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道:“你怎么看?当真是阮奶娘?”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魇(二)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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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璇略略一抬眼,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脑子里一时也理不清楚,只好道:“我是相信那鬼神之说的。可那个叫染苗的丫鬟被魇着了,是不是因为阮妈妈,我说不上来。”
若是在从前,臻璇是不相信这些的,便是那佛坛上的泥塑她也是不信的,平日里要跪要拜要上香,她没有抵触过,可也就是这么依样画葫芦行个礼,心里却从未相信过。
可一年前,她在臻璇身上醒过来时,她才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世界上真有魂魄,那么也就真的会有鬼怪,会有菩萨。
知道了这些,平时陪李老太太礼佛之时也比从前多了几分真心和敬畏。
不过,相信是一回事,笃定又是另外一回事,臻璇的睫毛微微颤着,压着声儿与臻琳道:“比起猜是不是阮妈妈作怪,我更想知道当初事情的真相。阮妈妈是不是被九妹妹调开的,又为什么会在庆和堂里自尽?当真是因为十四弟瘸了腿而让八叔祖母收了命走了?”
提起臻珧,臻琳也不禁皱了皱眉头,抿着唇想了一想,才道:“我们当时是想了一些,却还有很多地方不明白。死无对证的事,难道去请个大仙回来招魂吗?便是我们两个心里疑惑,长辈们又有哪个肯?这事若真有些蹊跷在里头,一旦扯出来了,可就没什么太平了。”
“我也就是听了染苗的事,随口提了一句。”臻璇冲臻琳笑笑,示意她千万别往心里去。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苏满玥做事颠三倒四还能往她姓苏不姓裴上推,若真的坐实了臻珧做了些不该做的事,她们几个姐妹都没有好果子吃。
臻璇和臻琳还在说这件事的时候。庆和堂里已经多了几个丫鬟婆子了。
染苗有小半个月没有睡个踏实觉了,眼睛下面黑了一圈,整个人站都站不起来,躺在屋里盯着白墙发呆。
染禾被肖姨娘叫去交代了几句,红着眼回来替染苗收拾东西,她手上麻利,语速也不由的快了起来:“染苗,我听说那边院子也是不错的,你要记得放宽些心。姨娘说大约是这里不干净,你年纪小八字轻给魇了。那边干净。等过去了就没事了。长房那里还支了几个妈妈过来。你有什么事,就跟她们说。我说染苗,你千万别怕,咱们来裴家的时间是短。可瞧着裴家待下人们都是不错的,不会因为你病了就把人赶出去听天由命的。我在这儿尽心伺候姨娘,等得了空,我就过去看你,你听见我说的没有?”
染禾絮絮说了一堆,她心里也是慌的,听肖姨娘那意思,是能养好就养好,养不好了也没法子了。只是这些她不能和染苗说。万一染苗听了扛不住,不是活活就害了她了吗?
扭头看了一眼躺在那儿的染苗,目光散着,没有一点神气,说是三魂七魄被勾走了一部分只怕也有人点头相信了。
染禾心里一紧。哪里顾得着一样样仔细打包,双手发颤着把桌上的首饰、头油、香膏一股脑儿地拢到了一起,随便拿了块花布给包在一起,一面用力打着结,一面道:“染苗,你起不来就躺着吧,我让妈妈们进来抬你。你别怕,姨娘偷偷塞了些银子给妈妈们,她们不会为难你的。你记得姨娘的好,可千万别想拧了。还有还有,我听说过些日子会请些师傅来府里做法,等送了那些东西走了,你应该也就好了。”
染苗还是没有一点反应,染禾一把抱起包裹塞到染苗怀里,在榻子边坐下,用力摇了摇染苗的肩,道:“我们姐妹一场,我跟你说的都是掏心掏肺的话,只求求你听进去一些。能做的我都做了,你自己就……”
染苗的眼骨子动了动,却是花了会儿工夫,才落到了染禾身上,动了动嘴唇,声音低不可闻。
染禾凑过去仔细一听,等听清楚了,差一点就要跳了起来。
染苗说:“我大约是真的看见了,好长的舌头呢。不过你放心,我就算真的被她害了,我也不会来寻你和姨娘。”
染禾涨红了脸,她确实是怕,怕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更怕染苗有个万一,惦记上了自己。现在染苗直直地就把话说穿了,她面上过不去,只咬了咬牙,道:“你只记得,为了你这事,我和姨娘也尽了力了。你跟着妈妈们去,等好了就还回来。”
染禾说完就坐不住了,出去寻那几个婆子,往屋里努了努嘴,道:“几位妈妈,奴婢替染苗收拾得差不多了,烦劳妈妈们将她抬了去吧。”
一顶蓝布小轿,粗壮的婆子把染苗拉起来往里头一推,就抬着走了。念着肖姨娘给的那些银两,脚步倒也稳了一些,不让轿子颠得厉害。
查姨娘靠在庆和堂的大门边,嗑着瓜子看那轿子远去,一口把瓜子壳吐在地上,哼了一声:“这倒是舒服,哪个丫鬟有她这种命,还有轿子坐。这么大的家族这么大的宅子,百年下来,死个人有什么不寻常的?光说去年那一年,死得人也有好几个呢!三房那个短命的二奶奶,大半夜磕到了头就那么没了,她那院子以后都不住人了不成?还有长房的那个书阁,不是还吊死了一个吗?还不是就那么埋了,书阁里该藏书还是藏书,也没见长房就要叫和尚念经了。偏我们这一个小丫鬟,娇气成这样。”
查姨娘自己说得痛快,嗑一颗瓜子抱怨一句,没一会儿这地上就落了不少瓜子壳。
前回就是因为摸不清这裴家上下的情况,她才会在臻璇那儿吃亏,好端端就赔上了一个丫鬟,好不容易等到搬回庆和堂又买了新丫鬟,这才把李嬷嬷那尊大佛送走,让她松了一口气。只是新来的丫鬟哪里有茶香那么好使唤,真真的倒霉透了。
查姨娘痛定思痛,想着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特特地花了心思去打听了裴家的主子们的情况,也把前两年那些大事给问了个七七八八,以免自己两眼一抹黑,又吃了暗亏。
庆和堂里,查姨娘只怕八老太爷一个,老太爷一早就出去了,不到天黑不会回府,因此她嘴上更是没有一丁点顾忌,想怎么编排就怎么编排。等这些话一说完,她一扭头看到了不远处的影子。
那影子被阳光拉得长长的。一动不动。查姨娘抬眼一看。是个略略发胖的老妇,想起那死在这儿的阮奶娘,她唬得差点跳起来,背狠狠地撞在门板上。痛得她毗牙裂齿,嘴里的瓜子一不留神咽了下去,手捂着脖子咳了起来。
那老妇慢慢走近,看了眼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的查姨娘,哼笑了一声:“姨娘可要当心,一面说一面吃,一不小心就岔了气了。”
查姨娘难受得不得了,人都站不直,此时她是懊恼不已。怎么就忘了除了那几个婆子以外,马老太太身边的戴嬷嬷也过来了,她刚才说得那些话,只怕都落入了戴嬷嬷耳朵里。
查姨娘心里慌张,嗓子就更难受了。尴尬地冲戴嬷嬷笑了笑,头也不扭地往自己屋里跑,去找水喝了。
戴嬷嬷瞟了一眼查姨娘的背影,拿帕子掸了掸,回庆荣堂回禀去了。
马老太太听了戴嬷嬷的话,重重敲了下榻子:“反了她了!那些事是哪个告诉她的,嚼主子们的舌根,当真是太清闲了。戴嬷嬷,你盯着些,哪个没头脑的再随随便便说臻彻媳妇和书阁里的那些事,直接打一顿再来报。”
戴嬷嬷低眉顺目,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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