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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越国的恩惠,但他一生也要为他祖辈、父辈犯下的错还债,不可过与越国百姓平等的日子。
李持玉惊奇于越国百姓的民族仇恨如此深刻,竟然十几年前的战事至今不忘,况且她之前了解到那场战事乃是越国主动侵犯南诏国,南诏国奋勇还击,杀了不少越国人,后来越国派出精锐之师,终于剿灭了南诏一个城池,越兵屠城了,那些南诏战俘便也都被杀了。本就是越国之错,越国百姓还如此残忍地对待一个俘虏后代,这个民族未免太可怕。
老话:君子以厚德载物,君王以道义服人。中原之国即便战乱时期也不轻易屠城,若是哪一位将军屠了城或者全歼战俘,也必受百姓诟病,可见中原之国仍是仁慈的,可越国百姓,竟是这般不可饶恕战俘,隔了一代远的无辜少年也不放过?说得好听越国百姓是同仇敌忾,说得难听便是狭隘残忍。
如此狭隘残暴的民族当真可厚德载物,当真可容纳百川?若是他们战胜了周边诸国,是否也会耀武扬威一路屠城,非我族类皆不可留呢?
李持玉摇摇头,才来越国两日她便已察觉出各种水土不服,不由得反思,若真是如此心胸狭隘的民族她当真还要扶持?老婆婆的话是何意?
越国皇室是她燕室后代,然而恐怕已与越国土着联姻改变了血脉,变得她已经不认识了。李持玉曾经身为上位者十分明白: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为君为王需以德义服天下才可得民众归顺,一个民族唯有真正心怀宽广才得以真正容纳百川。若是越国这般的民族征服九州之后,九州将是何种境地?正如草原部族一路烧杀抢夺?李持玉不敢想象,这两日她对越国略心寒,况且她还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预兆。
李持玉回府后一直沉默,珠儿觉得她家小姐有事,也不敢说话。她只是不理解,早上小姐与她高高兴兴地出了一趟门,除了碰到那位少年的事略有不快,然而小姐当时也不甚在意,小姐不是在乎言论的人,为何回来,关起门后便一脸严肃?
等了许久,她终于等来李持玉吩咐:“珠儿,往后几日你不必跟着我,替我悄悄联系几位可靠的汉人商贾,也许日后有消息让他们传递。切记,此事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珠儿皱眉十分不解,“小……小姐,按张掌柜,不,应该是三王子的说法,我们只在此地呆上一月便回去,还需令寻他人传递消息么,什么事这么急?”
“万一我们不能回去了呢?”李持玉抬头。
珠儿见她家小姐的神色十分认真,并不似开玩笑,又不解了,心中一惊:“小姐,您……您什么意思?”
李持玉轻叹:“我之所以把你带来,便是信任你的聪明机灵,和你的忠诚,珠儿办事我放心,此事事关重大切记要做好。还有,若能联系上大绥驻扎南疆的军兵更是妥当,此乃大绥皇帝赐与我的令牌,见令如面圣,你拿着,若是镇南的将领不信,你便举出此牌,并让他们随时做好接应,越国之中恐有大事发生,我们得未雨绸缪,随时做好一切可能的应变。”
珠儿见小姐把皇帝的尊贵令牌都给她了,吓得连忙下跪,“小……小姐,为何说得如此严肃,珠儿心中都乱了,莫非真要发生什么事么?”
李持玉沉吟片刻,问她:“你可知越国米粮为何越来越贵?实不相瞒,恐怕盖因被官府秘密囤积送往军中了,如此大规模地备粮备干物,除了将有战事无更好的解释。”况且京中的铁匠也全无了,怕是押往府兵库赶造兵器的吧,说明越国此次备战十分仓促和紧急,为何如此着急,也不见周边诸国有侵略越国的动静,莫非越国计算着将有一日天时地利人和占尽,准备大举进攻?
然而越国周边接壤的两国,南诏国已经不是越国的对手,大绥强大,但百年来不能把越国奈何,而且近日大绥国中不稳,几位皇子、重要大臣相继谋反,国中已是大伤元气,趁此内忧,蛰伏了一百多年觊觎大绥已久的南越国不可能无动静。因此越国恐怕是要进攻大绥了,然而南越国在等什么天时地利人和?
李持玉苦思冥想,忽然想到大绥还有一位蠢蠢欲动的三皇子,极有可能近期谋反,莫非越国等的便是这一个时机?她不能断定三皇子是否与越国有联系,但越国进攻大绥是必然的。李持玉原先是支持大燕后人,然而这几日碰到的事情令她忍不住重新思量老妪的话,也令她不敢确定她的言行是否正确了。
珠儿听着已是面色煞白了,嗫嚅着双唇:“战……战事,小姐莫不是诓我?这太可怕了!我们怎么办?”
李持玉道:“你且先按我的话去做,我也只是猜测,万一真有其事我也好进行下一步部署,免得手忙脚乱!”
珠儿点头。
这时赵显庆来了,在门外敲门,珠儿更是吓得神色慌张。李持玉见珠儿太年轻,不能完美地收敛情绪,便打发她下去沏茶,自个儿去给赵显庆开门了。
赵显庆入门后却是先盯着李持玉的眼睛,见李持玉平静如常,才笑道:“听闻你早上出去了。”
“是,昭阖城中物阜民丰,欣欣向荣,十分热闹,我瞧着很多商品十分新奇,便去看看。”李持玉微微一笑,神色坦荡。
“可瞧见什么好玩的?”赵显庆仍是盯着她的眼睛。
李持玉道:“好玩的很多,然而有一件事令我不快,便是我赏赐了一名乞丐一两银子,其他人皆对我指指点点了,好似我做错了什么事。”
“这事儿我听说了。”赵显庆笑笑,很亲昵地搂着她的肩往内坐。李持玉却想着果然是来试探她的,明明已从下属那儿打听她的去路还故意问她这些,莫不是探她情绪?
赵显庆笑着解释:“本国百姓多数嫉恶如仇,不如大绥百姓那般迂腐,”其实赵显庆可能想说虚伪吧,“他们都是好的,看看他们对待城中的异族商贾便知了,只要不惹到他们,他们都是十分热情且心底十分好的。”
“嗯。”李持玉点了一下头,心却想着赵显庆居然觉得这般对待一个无辜的战俘后人没事,别看此人自小已受了中原文化熏陶,骨子里还是越人的血性!她赞同赵显庆说的越国百姓热情善良,然而在热情善良之余是否可以多一些包容之心,况且十几年前的战役,并非南诏国之错,相互杀伐也是越人先挑起的。
李持玉装作不经意地问起:“我们大约几时返京?来时已经耽误了一个月,我怕回去太迟恐引人怀疑,况且京中的生意可不能一直无人管着。”
赵显庆笑容微僵,但随即不留痕迹笑道:“我寻个天气舒润的好日子再回去吧。”
李持玉因为听得仔细,分明听出他话语里有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敷衍的情绪,若是平时听听也就过去了,然而此时她却把这个情绪当做情报一样抓得很紧,赵显庆果然根本就没打算再回去。看来两国真要交战了,否则,他怎么不继续回大绥,况且他说了要娶她做王妃,若真两国交战更不会放她回去了。李持玉也不动声色。
赵显庆四处望了一下,问:“珠儿呢?”
“去沏茶了。”
没一会儿珠儿便端着茶水进来了,李持玉瞥一眼珠儿神色,见珠儿已经恢复如常,看来珠儿的确值得她好好栽培的,她一直带着珠儿没带张姥姥果然正确,珠儿孺子可教!
坐了一会儿,赵显庆便带李持玉去见国师了。
据说越国祭祀团有几十人,负责不同的星象和占卜,可见越国之人何等地迷信巫术了,然而来见李持玉的只有最主要的四位国师。那几位国师皆是奇人,不仅穿着打扮令人无法理解,神态也是各异,并且不怎么搭理人。赵显庆身为王子,见了他们也要躬身行礼,几位国师只朝他打回平揖,可见在越国之中,国师的地位可比王子显贵。
相互引见之后,赵显庆用方言与他们聊了一会儿,便笑着回头对李持玉:“国师大人要引你见阿德。”
“何为阿德?”
“阿德在本地为天之父之意,同义的还有阿祖,便是地之母,阿德是国师中的最高首领,阿祖是女巫中的尊者。”
“阿祖?”李持玉皱眉。
“嗯。”赵显庆点头。
原来“阿祖”是一个职位称呼,而非人名,但在大燕时期,她也从未听闻阿祖讲过苗疆巫族有这般的称呼,还是说阿祖死后这名称才成了女巫族尊者的称呼?莫非阿祖与南越国巫师有关联,而那位毓琉宫的老妪……李持玉怎么觉得那老妪是与越国有关的,可又找不到头绪。
李持玉装作单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