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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八哥得到他的信任,是一种暗示。却不料,皇阿玛连这等事也拿来糊弄人。拿昨日凌普的事情作伐,斥责八哥柔奸成性、妄蓄大志,差点将他锁拿,交给议政处审理。要不是我和九哥拦着,真不知皇阿玛是否会狠心至此。”
我一阵心惊肉跳,忙甩开他的手,拔脚便要走。他这下发了慌,急忙要抓我,差点摔在地上,我听见声响,又折了回去。他紧紧揪着我,说道:“你还嫌身上的麻烦不够多,还想救八哥不成?”
我微叹。“只是想见良主子罢了。”我没想到,康熙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来对待她,对待他们的儿子。我已不敢想象,她会是怎样的心灰意冷。
他松了松手,眼中一黯。“你心里顾念的人真多。”话语里竟有几分微微的自嘲与失落。
我心一软,声音放柔。“放心,既然来看你,便不会这么不闻不问的走开。你若有什么吩咐,我听从便是。”
他微微一笑,似是安心。“那你在这别走,我睡一会,就一会。”
言毕,果真沉沉的睡去。我哭笑不得,又不能撒手不管。心里却百感交集,乱乱的反倒不知道该做什么。闭上眼,深呼吸。脑海里慢慢浮现一个白色的影子,一点一点的让我平静。“十三,发生这么多事情,我还能不能让你早些出来?”忽觉好累,想有一个怀抱能容纳我所有的疲倦。
十四的伤势在一点点好转,可八阿哥的消息却一天不如一天。先是被康熙革了贝勒,将为闲散宗室,连八福晋也被康熙斥为“嫉妒行恶”。我不由苦笑,他自是无法理解那份对感情的专一,却连一份尊重也吝啬给予。
无意识的盯着那碧螺春缓缓的沉入杯底,思绪却总是无法平静。想过去储秀宫探视良妃,却被阻拦了出来,心里着实怨恨康熙。他让她孤单了那么多年,却还要让她独自承受爱子从天堂落入地狱的滋味。
这人的心,果真是铁做的么?
“姐姐,八福晋来看你了。”可妍一掀帘子,探了半个身子便退了回去,我忙起身,见八福晋走来,冲我微一摆手。“也没什么生人,不要那些繁文缛节了。”
我瞧她脸色苍白,神情不复往日的明朗爽利,微微一痛,想上前握她的手,她却轻轻挣脱。“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你该知道了?”
我微一点头,她咬了咬下唇,蓦然抬首,已是平静的面容。“你敢不敢与我过府一趟?”
我不解她的意思,微微蹙眉。她却不看我,踏前一步,留予我那挺直骄傲的背影。“我不愿看到他那般模样,想来,你是能劝他的人。”
心下微一哆嗦。“八阿哥是个极有分寸的人,留给他时间,他自然会明白。”此刻还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不会就此放弃的。倒是八福晋,曾经的善意仿佛消失的一干而净,不得不让我拒绝她的要求。
她闻言转身,如寒星的眸子定格在我身上许久。“你果然是他知己,不过,如今他虽能控制情绪,毕竟和往日不同。你若还念着额娘的好,明日我自会派人来接你。”
未等我回话,她径直出门,经过我身边时,却听到了那声重重的叹息。
“姐姐,八贝勒府上你真的要去么?”可妍跟在我身后,见我若有所思的样子,忙摇头道,“现在可不比往常,倘若有个风吹草动,会连累到姐姐的。”
“不去难道真的从此就看着良主子消沉下去?”抬头望着窗外,一抹月光淡淡的洒入,有几许清幽的光芒。
她偏首,略做犹疑的道:“我知姐姐固执,也只能让姐姐万事小心。”
心一悸,原本平静无波的心绪因她的话泛起一丝涟漪,仿佛真有了什么不祥的征兆。面上仍安抚的一笑,道:“没事,八福晋自会打点。”
可妍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终究摇了摇头,退了出去。
我坐在轿子里,轿子是八福晋的,自然是畅通无阻。只是,头微微有些昏沉,不觉靠在一旁,闭目养神。
忽然,身子往前一冲,我忙扶着坐椅,力图身体平稳。想知道发生什么情况,却又不能暴露身份,不免心忐忑不安。
前头好象有人在说话,我听不真切,身子不由前倾,想听的仔细。不料,轿帘一掀,露出一张俊朗的脸庞。
十四,竟是十四。
他此刻沉着面孔,手伸过来,轻轻一拽便将我从轿里拉了出来,不由分说的拦在身后,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身体轻微的震颤。
“十四爷,我们是听着主子的意思来带盈雷姑娘过府一聚。还请十四爷行个方便。”领头的侍卫行了个礼,压低声音,神情谦恭,语气却丝毫不肯落人下风。
十四漫不经心的道:“你主子要见她,可我的主子也要见她,你说,我该怎么做?”听着是两相为难的语气,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压迫力。
“十四爷的主子是……”那侍卫显然不肯轻易的让我离开,犹豫的问道。
“荒唐!”十四斥道,“我头上还有什么主子?莫非老爷子见个人还要我拿圣旨给你不成?”
“奴才不敢。”那侍卫忙道,“只不过,今日之事还请十四爷向我们主子解释一番,我们也好交代。”
“放心,那边我自然会解释,你们还是自行离开吧。”十四挥了挥手,不由分说的转身带我往回走。
我自是不懂他的意思,试探的问道:“怎么把我拦下了?”
他一挑眉,嘴边微含讽意,淡笑道:“你如今可出息了,出宫这种事情做得轻轻巧巧,也不怕连累别人?”
我心一凛,忙问道:“可妍出事了?”
他哼道:“你出了这宫门试试,估计她就得给你陪葬。”
“这么严重?”
他脚步片刻不曾缓过,一路大步流星的往回赶。“严不严重听天由命吧。”
跑进延禧宫,还没进里屋,便听到李德全的慢条斯理的声音。“盈雷姑娘这是上了哪个宫?万岁爷可是急召她往乾清宫面圣,这耽搁了,可不是你我担待的起的。”
“奴婢,奴婢真的不清楚。不、不知道去了哪儿。”可妍的声音急的发颤,听的我也是一阵哆嗦,正要进去,却被十四一拦,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我心中正着急,却被一只温软的手轻轻握住,我回头看到是绮萱微笑的脸庞。十四也是神情一松,微微一笑,便不动声色的离开。
绮萱带着我进去,看到可妍跪在地上,李德全忙打了个秋千,道:“奴才见过萱主子。”
“这是怎么回事?公公,这丫头犯了什么事?”绮萱浅色的嘴唇勾起一抹微笑,柔柔的问道。
李德全看到我,目光微微一跳,便敛了敛眉眼,恭身道:“回萱主子,是皇上有事要召见盈雷姑娘。”
“那就烦劳李公公带路吧。”我把可妍搀扶起来,按了按她的手,示意她安心。李德全看着我,嘴角有一丝淡笑。
乾清殿内,康熙见我进来,微抬首,薄笑淡漾。他也不叫我起身,只缓缓踱步于身前,眉宇高昂。“朕庆幸没有错看你。”
我一震。这两天的事情迅速在脑海里过滤,细思索却还是认为八福晋找我不可能是康熙的授意。苦笑一声,的确不理解他们的行为。
“不过,你也真不够聪明。有些混水终究是趟不得的。别说朕容不得你,别人也未必容得了你。”康熙意味深长的道。
我心如明镜,有些明白那个中曲折。心里微微泛着苦涩,这里,竟连一份友谊都那么脆弱,那般明朗的女子,眼睛里却容不下沙子。“奴婢愚钝,差点辜负皇上好意。”
唇角淡勾,对上康熙的眸子,竟发觉他也是一般的神情。笑意温淡,眼底却幽寒冷寂。相视而笑,心里迟迟不散的恐慌竟刹那间消失无踪。他淡淡道:“幸好只是差点。”
我浅浅一笑,他示意我起身,我站在他身后。他蓦然转身,面庞虽无一丝疲态,眼底却清寒如雪。
“其实,我很欣赏你。”他眼底隐去那份清寒。明明是孤独的,却又遮不住那君临天下的气魄;明明是锐利的,却能从他眼里看到一抹温情。
这个矛盾的男人,我所爱的男人的——父亲。
“你和老十三是很像,有时候做事仅凭感情的驱使却不为自己考虑。”他话锋一转,“不过,这正是你们的优点也是你们的缺点。只不要被别人利用了才是。”
淡淡的苦涩不经意的涌上心头,连说话也变得艰难。“痴傻未必是真傻,只是心里明白有更重要的东西值得守护罢了。”
“所以两个明白人,却总是做一些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