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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调转视线,果然见到那小鬼沉着脸,见我看他,脸一别。
心知他那么做也是为我的安全着想,虽然事先没有与我商量,出发点终是为我,现驳了他的意,生气再所难免。想到这,我微微一笑,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十四阿哥还在气头上?打算生盈雷多久的气呢?”
他哼道:“我做事独断专行,不像别人那样懂得尊重你的意见,我生不生气于你又如何?”
我恍然大悟道:“原来,在十四阿哥眼里,盈雷如此的不识好歹。也难怪,那十四阿哥请回吧。” 十四眼一瞪。“什么意思?”
我忍住暗笑,正色道:“盈雷不敢惹十四阿哥,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他对准我的额头就是一记。“这就叫怕我?我看你倒是越来越凶了。出了那么多事,也没见你胆儿吓破。”
我揉着额头,心里哼了声。“怕过了就想开了。倘若一直提心吊胆,日子就不用过了。怕也是过,不怕也是过,人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为什么不愿意来额娘这?难道我就不如八哥能护你吗?”他听我的话,脸色虽缓和了些,却还是忿忿的。
我向他福了个身,说道:“十四阿哥,我很感谢你护我的心。只是,事情该告一段落。我留在这或许会慢慢平息,要真去了德主子那儿,看在有心人眼里更是会掀起一场风波。盈雷不是不领十四阿哥的好意,只是不得不顾及旁人。”
他探询的目光投来,问道:“那十三哥和你……”
我打断他的话,隐隐知道他想问什么,却不敢听他的问话。只有些僵硬的说道:“奴婢对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八阿哥是一样的。奴婢很感谢几位阿哥的关照,但决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
他听我一口一个奴婢,目光不由微微收敛。“你有时倔的可以。口口声声奴婢奴婢的,看架势倒像个皇子福晋。”说到最后,又改不了他捉狭的毛病,眨眨眼睛,取笑道。
“盈雷可没这福分。”我撇撇嘴。
他重重的点头。“也对,这皇子福晋要都像你,我们可都没形象了,都要像十哥看齐了。”话落,自个大笑起来。
“看来,十四阿哥对盈雷的手艺还算满意?”看他笑的开怀,心也放了下来。总觉得他像自己的弟弟,有时娇纵了些,却总能让我开心的面对他。
“别跟我提这个,一提我就更羡慕八哥了。本想借着机会把你据为己用,没料到偏你不肯乖乖听话。”他一脸的懊恼。
我暗暗瞪他。什么据为己用,把我当商品。看我生气,他笑笑,转移话题。“你姐姐生日那天,你扮做我小厮可好?回来的路上我带你出去逛逛。”
利诱我?我一脸的警惕。“我要听八阿哥的安排。”
他一副不信的神情。“你有这么听话吗?”
敢情我在这小鬼面前这么差劲?努力的反省和他的见面,虽然跟他斗嘴斗习惯了,还不至于把缺点都暴露了吧?垂下头,我闷闷的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自己心甘情愿的。”他吹胡子瞪眼的反驳。
我自知理亏,决定不与小孩子一般见识,一脸假笑的回道:“谢十四阿哥好意,盈雷感激万分。”
“没诚意。”小鬼一眼识破我的伪装,骄傲的昂头。
我彻底被击败,“赶明儿我亲手做几样精致小菜给十四阿哥送去,可好?”
他眼睛一亮一亮的,笑道:“一言为定,不许反悔。”他忽然一拍脑门,问道,“你那可有什么解暑的方子?”
“有为解暑配置的茶,前些日子,配了许多。”那天临走,十三也问了我同样的问题,说德妃和四阿哥都是极怕热的人,问我有没有方子,我便回去琢磨了许久。
“果然你有,也顺便帮我配一些。”他闻言,笑的格外灿烂。
“你用来做什么?莫非也是为了德主子跟四阿哥?”想来也只有这原因,这小鬼,德妃果然没白疼他。
他狐疑的看我。“你怎么知道?也?还有谁问你要了?是十三哥?”
一连串的问题让我恨不得割自己的舌头。讪讪的笑笑,回道:“十三阿哥是提过,不过,十四阿哥想要,盈雷自然先给十四阿哥。”十三那边只要叮嘱他私下给四阿哥便好,他想必会理解的。
“你不怕十三哥生气?”他语气又开始怪怪的。
“德主子和四阿哥毕竟是十四阿哥的亲人。”原来,他虽和八阿哥走的近,但终究血缘有其不可替代性。如果能帮到他改善他和四阿哥的关系,不知道能不能对他的将来有所改变?我也知道这是奢望,可是如果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的看着他往既定的命运走,我不会开心。所以,我只做一点点,很少的一点点。
看着他此刻的灿烂,想到他将来圈禁的命运,心里那丝疼惜又止不住的涌起。他忽的遮住我的眼睛,低吼的道:“不许这么看我。你第一次看到我时就是这么看我,你看八哥十三哥他们都不会这样,好象你,好象你在同情我一样!为什么要这么看我?”
我觉察出他语声中的不甘、埋怨以及一丝疼痛,疼痛?我终究再一次伤了这骄傲的少年吗?慢慢把他的手放下,我微微笑着,说道:“因为,十四阿哥会让盈雷想起自己的亲人。这不是同情,是亲切。盈雷的眼睛像死鱼,实在表现的太差,这就认打认罚,可好?”
他忍俊不禁。“哪有你这样诋毁自己的丫头?”看了看天色,他接道:“我该回去了,记住,那天我来找你,不许和别人走,听到没?”语气是十足的威胁。
我不迭点头,目送他离开,一丝微笑却不由扬起,这孩子,真是可爱。
忽然听到一丝偷笑,然后,那声音愈加不肯休止的扩大,渐变成了夸张的大笑。我心里一阵哀悼。“完了!”
果不其然,十三从我身后走来,笑的好没形象。
“盈雷,来,让我观赏下这罕见的死鱼眼。”他作势要凑近我,我忽然心一慌,急急的往后退了一步。
“十三阿哥若再取笑我,你那索要的东西我可真不给了。”给他一个小小的威胁,不然他还真得意忘形了。
他停顿身形,装做无奈的撇了撇嘴角。“果然是拿人手软。”
“不过,东西可不能光明正大的给德妃娘娘与四阿哥了。”我正色道。
他不解的挑眉。“为什么?”
我摊开双手表示无可奈何。“因为刚才我答应了十四阿哥。”
“好你个盈雷,连先来后到都不懂,该罚。”他故作生气的清清嗓子,目光神在在的打量四周,就是不看我。
“小气鬼。”我嘟哝了一句,“这么做不也是为了四阿哥和十四阿哥着想。”
“好,我答应你就是了。额娘和四哥那我都不给,不过该我的那份可不能少。”他懒洋洋的倚在树旁,神色慵懒。
没去多问他还要来做什么。见他疲倦的样子,问道:“最近很累?”
他点头。“功课重,加上朝廷中的事,自然做不得清闲散人。”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地面,嘴角依然有着灿烂的笑容,可笑意远没有到达眼底。
心里那种无措感又强烈的涌了上来。
我苦笑一声,永远都是这样,我可以安慰很多人,但惟独面对自己真正想关心的人总是开不了口。以前对琛也是,从前的我是那么了解他,了解他每一个情绪,了解他每件事后面的真正涵义,了解他的面具下真实的性格,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到他心坎,可到后来,他眼里的苦闷与嘴边越来越多的无奈的笑容却再不是我能安慰得了的。
对十三,也是被越来越重的无奈感占领了吗?
宋颖然,你了解他吗?他是有一张和琛相似的面孔,也许他们都是一类人,习惯了用笑容来掩盖真实的内心,在不羁的外表下依然有着细腻的心。但这一切,都只是也许。
他毕竟不是琛。他身上背负的责任与重担不是我能想象的,也不是我能了解的,更甚者,是我在努力逃避的。
所以,我不懂他,远远不懂。
“下个月初六我能出宫。”不知怎的,这句话就这么自然的说了出来。
他愕然,但很快了悟的点头。“原来,十四弟说的是这个。为的什么出宫?”
“初六是我姐姐生日。今天九阿哥特意向主子求的情。”我微微一笑,来这里快一年了,真正的成了笼中雀,所有的一切被压在这四方的天空下,所以,我越来越难以真正的平静,所有的淡然只是掩盖自己也欺骗自己的假象。
我自己知道,我有多渴望外面那片天空。
“八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