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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氤氲着目光却挑眉,道:“哪有啊,要不咱们继续?”
锦瑟说着不怕死地又抛了个媚眼过去,完颜宗泽气结,这会子他身下还一柱擎天,可听了她的话,那还有心思继续?没了心思还如何继续,他怎可能拿她发泄欲火?!
他恨的咬牙,猛地将她拽起来,令她翻趴在腿上,狠狠地拍了下屁股,这才道:“人在哪里?”
锦瑟失笑,跳下床瞥了完颜宗泽那身下一眼,又明眸轻转地在他身上滴溜溜转了一圈,似在嘲弄他此刻的狼狈,直将他瞧的俊面又黑了两成,这才一溜烟地往净房去,道:“我换下衣裳带你过去,你先消消火。”
她言罢掩唇一笑身影便消失在了屏风后,完颜宗泽瞥了眼身下,摇头苦笑,深深吸了口气,却觉鼻尖还都是她身上的幽香,他恼地捶了下床榻,这才念起锦瑟说的话来。
她那口气竟是有十成把握寻对了人,当真是姐姐吗……他的心口发起热来,竟是有些迷茫和失措。
当年如非姐姐扮成他引开追兵,兴许他已死在了草原上,他为此一直歉疚。深恨自己当时年幼,无法阻止母亲的决定。
那年他五岁,可记忆却似刻在了心头,清晰的恍若昨日,他记得,母后决定要护住他而放弃了姐姐时,他曾大闹着挣扎,然而母后却一掌披晕了他,强迫他和姐姐换了装束。
为此他有两年都不愿和母后说一句话,他恨她对权利的热衷,指责她不配做一个母亲,甚至用最恶毒的话谴责她,说她护她,完全是因他是皇子,更能为她的尊荣添柴加瓦,能令二哥的太子之位坐的更加稳固,而姐姐作为公主在她眼中作用有限,她才会那般将借机推了出去,才会将年幼地他狠心地送来大锦,让他远离故土,受尽磨难。
他那话刺耳又尖刻,刺伤了母后的心,可他的心中又何尝好受,唯他自己明白,他是因为不能原谅自己,因为无法接受姐姐流散的事实,因为害怕再难寻到姐姐,害怕姐姐受尽世间疾苦,方才拿那话去伤害母亲,也伤他自己。
好似只有这样他方能平静一些,方能好受一些,他清楚,姐姐一日寻不到他和母后便一日都无法回到幼时的亲密,他们母子之间插着一根刺,那根刺便是姐姐。
如今若果真是寻到了姐姐,他却有些害怕和彷徨了,若是姐姐这些年过的极不好,那该怎么办……
她为何会叫含裘,这样的名字,带着一丝旖旎意味,可是因为……
他不敢再想下去,甩了甩头,又深吸了一口气,方才整理起衣衫来。
锦瑟自然已确定了含裘的身份这才会用肯定的语气告诉完颜宗泽此事,她原本就有七八分的把握,而让她彻底拿定此事却是今日清晨完颜宗泽离开廖府后。
她叫白芷将完颜宗泽来府的事情传到了针线房,含裘听闻竟是自针线房跑了出去,直追出了二门。
锦瑟已肯定,含裘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她还记得完颜宗泽。也因此,当小半个时辰后,她站在院子中,听到屋中传来女子撕心裂肺的呜咽声,看到窗上影子,完颜宗泽轻颤着手拍抚着含裘的长发时,她长叹了一口气,却并未吃惊。
窗影上,完颜宗泽的背脊微弯,似不能承受含裘那撕心裂肺的痛哭,锦瑟心口沉闷,方才她刻意向完颜宗泽提及了含裘的名字,便是想他能有个心理准备,可显然,含裘这些年所受的苦还是令他难以接受,钻心伤痛了。
一百六六章
完颜宗泽自屋中出来已经是三更天,夜的凉气浸染了空气中的燥热,天际一片乌云遮挡了清辉明月,院中树影斑驳,漆黑如许,见锦瑟竟还立在院中,夜风将她身上裙袂吹的飘扬起来,显得身影愈发单薄纤弱。
完颜宗泽微诧了下,眸中闪过暖色和歉疚。他几步下了台阶,迎上含笑而立的她,将她一双沁凉的手笼在掌心暖着,却说不出责备的话来,只因出来便望见她,他楚楚作痛的心竟然神奇地平复了几许,无所否认,他如今很需要她。也只有她,是这凉夜中的暖风,能抚平他心头的所有伤痕。
锦瑟瞧出完颜宗泽的脆弱和动容来,将手自他掌中一翻,反抓了他的手放在自己腰间,这才松开手靠进了他的怀里,一双冰凉的小手钻入他的薄衣贴在他胸口上寻求温暖,笑着道:“你身上真暖和,有你在身边,真好……”
完颜宗泽闻言无声而笑,却抱紧了怀中娇躯,低头嗅着自她身上散发出的幽幽香气,禁不住长长的喟叹了一声。
两人相拥良久,锦瑟才微微抬了下头,道:“姐姐今年才双十年华,她的大好岁月还在后头,人生才刚刚开始而已,先苦后甜和先甜后苦,我一定会选择前者。从前,我也曾觉着极苦过,可是如今我有了你,有了家人,再去想以往的一切便只觉着云淡风轻,就好似最美的风景都藏在最深的山谷之中,不跋山涉水便永远都看不到一般……如今我们已找到了姐姐,我相信有你在,姐姐以后的日子都会是甜的。”
锦瑟心知有些伤痛并非用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便能够抹平的,故而说了这几句,听完颜宗泽轻嗯了一声便未再言语,半响方听完颜宗泽道:“谢谢你替我寻到她。”
锦瑟闻言倒笑了,抬头抚着完颜宗泽清俊的面庞,道:“是你寻到她的,也是你……寻到了我。”
眼前这个男子,他的爱像是金子一般纯粹,若非前世他死都要护着姐姐,她又怎能知道含裘人在肃州?!若非知道此事,认定了他是重情重义之人,兴许在船上再遇他时,她根本就不会和他有过多接触,若然是那样,便也不会有后来两人之间的牵扯。她原本一颗心已凉透了,若非他给予的那么纯粹而不留余地的爱,若非他一直紧追着她,即便她冷眼相向,都不肯放弃,她许就要错过他了……
锦瑟念着这些心有动容,苍天待她不薄,她何其有幸,得到了这样一个他……
完颜宗泽听锦瑟这般说,虽是稍有不解,可感受到她此刻的依赖和柔情,却也未再多言,只将她抱地更紧了些。待一弯弦月儿自乌云中钻出,清辉满院,锦瑟方道:“当年之事到底为何?”
完颜宗泽闻言片刻无言,接着才道:“母后带着我回到京城,此事查查之下最后却落到了父皇的贞妃身上,以贞妃饮鸩赐死,其九族流放而终结。可那贞妃却到死都还喊着冤枉,贞妃膝下虽有大皇兄为嗣,然大皇兄不得父皇喜爱,贞妃身世也不高,当年即便我和母后死在草原,对贞妃也谈不上有多大益处,她实犯不着冒那么大的险策动草原一场政变。母后和我皆怀疑当年真正所为乃是贤妃,贤妃姓马,马之一姓在北燕乃是大族,贤妃生养了三哥和八弟,三哥素被父皇所爱,八皇弟也聪敏好学,贤妃这些年一直恩宠不断,和母后多有不睦……只无奈贤妃处事谨慎,当年查不到她任何破绽罢了。如今姐姐好容易寻了回来,只是她如今这样子……总是要为她安排一个合适的身份方好接她回去,只怕姐姐还要多劳烦微微照顾。”
锦瑟自然明白,若含裘的身份不处理好一定会引起乱子,后患无穷,便笑着应了。完颜宗泽却也笑了起来,道:“说起我那三哥,倒也是个能文能武的,此次燕军的西路军便是三哥所率。他这一路基本没遇上什么阻力,只今儿旁晚,我却收到军报,半个月前三哥在顺昌遭了重击,损兵折将,弄的好不狼狈,顺昌大胜,使得云州各地军心大震,一改先前颓势,三哥无奈已被迫退回肃州。微微可知,那献计击败三哥西路军的是何人?”
锦瑟听完颜宗泽语中带笑,又这般问自己,哪里还能猜想不到?更何况三年前廖书意执意从戎,如今正在云州顺昌城中做守备,文青所去也正是云州。她不觉惊喜地抬头瞧向完颜宗泽,道:“快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完颜宗泽扬眉,却道:“顺昌北濒应水,南临清河,是屏卫束河的要地,也是西路军南下必经之地。西路军逼近顺昌,你那大哥便下令凿沉船只,示无退意,又将城外数千户百姓都迁进了城中,分遣部将扼守四门,增筑壁垒,整修城防,西路前锋军刚渡过应水,进至顺昌郊外,廖书意便探知了其扎营之处,乘前锋军立足未稳,便遣兵夜袭,前锋大将马之恩没能料到顺昌守军竟敢主动出击,初战便告败。廖书意为了麻痹马之恩,让部将曹诚故意被俘,曹诚谎称廖书意不过是一介儒生,年轻气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