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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汐,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戚汐一直嚷嚷着他所谓的剧本,就真的只是为了找回他所失去的感情吗?但是,以戚汐现在的所作所为,他完全看不出从这些所谓的剧本里面能够找回他失去的感情。反而,似乎有着越来越偏离的迹象。
戚汐没有直接回答魔的问题,而是伸手,在虚空中轻轻的、优雅的一抹,——戚汐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画面,画面被分割成了好几个小格,仔细一瞧,不能从那些小格里看到或静止或动来动去的“小人”——
这些画面里的小人,分别是若有所思的江月夜,星月下赶路的龙昕黦,惬意的躺在湖心亭里的红梦,静坐在密室里的蒋擎燠,在男人身下呻吟的陈翎,急得团团转转的离恒等人,冷着一张脸的唐乐,空旷的大殿,以及蜷缩着身体,似乎忍受了极大痛楚的娇小女娃……
“这些是?!”魔难以置信的看着这凭空出现的画面,“……你一直都知道他们的所有行动?”眼前看到的东西,让魔也觉得心里发冷,不是因为戚汐一直监视着这几个和他息息相关的人,而是……戚汐不知不觉间,让所有人都进了他的剧本却不自知……自以为,自己才是掌控一切的人,殊不知,自己只是戚汐剧本中的一个小角色而已——
这,是魔心冷的其中一个原因。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如果戚汐今天不说,那连他和妖鬼二人,也被戚汐蒙骗过去了……或者,他们三人也早早的进了戚汐的剧本而懵懂不知……和这八个小格子里的人一样的可怜……
而且,戚汐一直口口声声要找回他的人性,但是,现在戚汐表现出来的,哪还有半分人性可言?莫说人性,就连他这个魔,也自认比戚汐更和善了……现在的戚汐,与其说将自己当成人,不如说,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将自己当成了可以操控他人的神……
“我那三年,可不是白过的……魔,你不觉得很好玩吗?”戚汐看着眼前八个小格子里各有不同的画面,若有所思的笑着,“每个人都处心积虑的谋划着,……每个人都以为自己的计划是万无一失的,每个人都以为自己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目标在努力的付出着……但是,又有谁知道,他们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他们自誉为更胜天罗地网的布局,他们自认为环环相扣的链环计中计局中局,……早就落在我这个他们需要对付的人眼里了……”
“……扮猪吃老虎……”憋了好久,魔才勉强憋出了这么五个字,不能怪魔的,毕竟,戚汐,一直以来都表现得那么粗枝大叶,那么漫不经心,那么鲁莽……又有谁能想到,一切,都在他的掌握当中呢?
“过誉了。我……还差得远呢……”戚汐轻轻松松的接下了魔话中的硬刺。
“他们很可怜……”难得的,魔居然会怜悯旁人,但是,在怜悯旁人之前,他却提高了警戒心,毕竟,今天戚汐将隐藏了这么久的东西展现在他眼前,怕也是没存了什么好的心思的……
“是吗……?他们在做,我在看……不是我要求的,而是他们自动自发在我眼皮底下活动的……这不能构成他们可怜的因素……而且,这些都是你情我愿的东西,没有谁强迫了谁……,谁又是可怜的呢……?他们是我手中的剧本,说不定,在另一个高度,我也只是其他人手中的木偶罢了……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可怜的……因为,这些,都是他们根据自己的意志作出来的选择……”戚汐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是淡淡的,就连那双淡紫色的眼睛,在紫阳的渲染下,似乎也染上了淡淡的柔和。
似乎是感觉到了魔的戒备,戚汐没有讽刺,没有冷笑,简单的陈述着:“……不需要想太多……我不是说过,‘人生难得糊涂’吗……?今天,在此时此刻,我只是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而已……并没有掺杂其他的心思在里面,……魔,你过虑了……这样,你会活得很辛苦的……懂吗?”
“问题是,你让我看到的一切,让我不得不过虑,因为,……”已经完全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说的是真的,什么时候说的是假的了……也或许,你此刻所说的东西是真的,但是,下一刻,却又变成假的了,戚汐,现在的你,不是摸不清,而是,没人自认能够摸清你了……
——戚汐,你说你不相信别人,但是,只要能够“看到”你的,又怎么能够相信你……
魔一直都是习惯直来直往的,不若鬼的深沉,也不若妖的狡诈,他是信奉拳头大的就是老大的这样一个以实力为准的人,所以,他虽然听出了戚汐让他装糊涂过日子的意思,但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一再试探——
魔此刻也说不清自己的心态了。
以前他会耻笑戚汐的傻、讽刺戚汐的固执、鄙视戚汐的外强中干,但是,现在,对于这个突然展现出真实本性的戚汐,……不,或许,就连此刻的戚汐,也不是真实的,……只不过是戚汐又一次的角色模拟、为了以后的某些事而作的事前铺垫罢了……
他只觉得,了波了波的寒意,涌上来。
“魔,所以,我才说你想多了……我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了下而已,如果我真如我所想的,每时每刻都处于算计当中,那我的人生活得多累啊……与其找那些不相干的外人,你为什么不找‘住在’你身体里的你们呢?……至于挑上我,也只是巧合罢了……毕竟,找到在艳纱身上的指骨也只是了个巧合而已,既然是你的指骨,那么唤醒的自然就是你了……”感觉到魔并没有放松戒心,戚汐继续说道,“如果你真要一个理由的话,那我也可以认为,在你们三人中,你的性格比较讨你喜欢,至少,你在倾诉的时候,你不需要一个无论我说了多少都不吭声的鬼,或者是我说一句他会反驳十句的妖……魔,如果这样的理由你还不满意,那我也没辙了……”
静静的看着八个小格子里众人的动向,戚汐轻轻一叹,“真是的,明明就是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想得那么复杂呢?”
“那你想怎样?白藤的事已经了了,他们……”
“我在他们身上花了大把的时间,魔,你认为我有可能现在收手吗?……而且,我只是在他们心中埋下种子而已,是否要生根发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既然他们选择了……那我这个始俑者,怎么也不好意思先行退出不是吗?……”
“戚汐,被我看上人很可悲……”魔说完,第一次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突然涌上疲劳,自行退回戚汐的意识深处,不再理会戚汐。
对于魔的“离开”戚汐没有多说,也没有特意的挽留。
还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八个小格子。
……
“……摸不清吗?其实,我一直认为自己很简单的……也很透明的,……是你们,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了……我也知道,我不是神,不可能操控他人的一切……但是,为什么你们就是要自己撞上来呢?为什么你们都喜欢照着我所安排的剧情一步一步走下去呢,……为什么,我们都是一样的呢……?为什么你们当中就没有例外呢?”
戚汐梦呓般低声说着。
看了一下动作不断的众人,戚汐又再次浅浅一笑,“是我傻了……大家都是在命运编织的网里挣扎的芸芸众生罢了……还是随心就可以了……”伸手,好像抹灰尘一样,抹掉了那些画面。
然后潇洒的向着蒋擎燠的将军府飞去。
…………
……
蒋擎燠独自一人坐在密室里。
这是一个四周都是用坚硬的青冈岩砌成的全封闭的密室。进来的唯一方法就是通过传送阵。而这个传送阵,只有历代蒋家的继承人知道,而且,当确定继承人的时候,新任的继承人就会将传送阵的入口更改,所以,这个密室的入口,放眼整个鬼界,就只有蒋擎燠一个人知道。
密室里,除了静静的坐在石凳上的蒋擎燠外,就只有一把巨大得让人难以置信的骨刀,直直的插在方方正正约两人高的石墩上。虽说是骨刀,但刀身通体都是羊脂白玉般的光泽,在幽暗的密室里,柔和的淡淡荧光从刀身慢慢渗透出来,无声的讲述着它的静谧。这是一把很奇特也很普通的骨刀。说它普通,是因为,它的造型就和一般的军用大刀一样,没有任何的特殊之处。说它奇特,是因为,这把骨刀,虽说是刀,但是,却没有刀柄,通体都是刀刃,只在似乎应该是握手的位置,简单的缠了几圈的深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