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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却使中毒者的毒素加深,甚至舞姬都不能够满足你。”
薄黎希转瞬收敛了煞气,邪肆的一笑:“你如何得知?你敢随着齐少恒来,怕是早有准备。如今,你将这件事说出来,莫不是要给我解毒?”伸手摸了摸她的发尾,却被她躲开,手指扑了空:“你知道的,你不能说服我,今日你便休想安然回去。”
龚青岚垂眸苦笑:“我外祖父献亲王,世人都道他是风流纨绔之人,庸碌无为,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实则他也是中了情毒。智臻大师云游四海,寻到一株碧海根,配合雪莲,便能接了情毒。可那时外祖父已经生下了母亲,母亲身上天生带了情毒,十四岁时,第一次发作。那时恰好前朝被覆,外祖母被叛贼给杀了,外祖父便将药给了我母亲,待母亲成婚时,也就随着外祖母去了。”
“你说,你有解药?”薄黎希眼底闪过一道流光,目光灼灼的盯着龚青岚。谁人知他尚是稚子,便身中情毒?那时初懂人事,便日日夜夜受这毒折磨。
龚青岚面色微微发白,摇了摇头:“母亲总以为是因为她外祖父才死,便将解药收了起来。谁知不久后,便发现怀有了身孕,大夫说若不解了毒,胎儿会在母体带毒。母亲便将解药给吃了。”
“你耍我?”薄黎希瞬间暴怒,当你看到希望,转瞬得到的是失望。还不如从来就不曾奢望过!
这样,便不会懂,绝望是怎样痛苦!
“我出生,还是受了影响,母亲恳求智臻大师救我。智臻大师受过外祖父的恩惠,便用及稀有的雪莲,养了我一年。”龚青岚陷入了回忆里,这些事是前世齐景枫死后,母亲拖着病体来到齐府告诉她的。说外祖父一身磊落,却是毁在了毒上,此生最是痛恨下如此腌臜之毒的人。
可她的外甥女,却是用媚毒害死了外甥女婿,离去时用她从来没有听过的冰冷声音说:若知你如此,不如出生便死了。
自此,母亲心病越发的重了,再也不愿见她。
“莫怪从不肯入朝的智臻大师做了国师,原来是为了此事。当年陛下广下皇榜,在四国寻雪莲,竟是为了救你。”薄黎希目光晦涩,看着她的目光极其复杂。雪莲惯养之人,其血液极其珍贵。莫不是……
龚青岚颔首:“我的血可解你的情毒,前提是西域质子必须能解了齐景枫的毒。”
薄黎希微眯着眼,睥睨着她,似笑非笑:“你入了我的地盘,有何资格要挟我?如今,我知晓你的血能解毒。我便将你绑了,强行取血,不就得了?”
龚青岚似乎早就想到他会如此说,反而笑开了:“世子来燕北,不是为了寻找前朝被转移的国库么?我死了,你们这辈子休想得到。”
你们?
薄黎希敏锐的捕捉到她的语气用词,危险的眯着眼,讳莫如深的紧紧盯着她:“你到底知晓多少?”
龚青岚轻盈的一笑,笑里蕴藏冷冷芒,不达眼底:“不多。”红唇一张一合,无声的又说了两个字。
薄黎希看懂了,浑身一震,眼底骤然闪过杀气。
“你别忘了我与他之间的身份。”龚青岚提醒着薄黎希。
薄黎希现在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看着她欠打的脸,深吸了几口气,平息下心底的暴动,冷声道:“女人,一碗血够了么?”
龚青岚缓缓的摇头,他中毒太深,需要解三次,对她的身体伤害太大。正是因此,她才躲避着薄黎希,怕他察觉。
恐怕他欺辱两江总督之女,也是有意为之,借机来到燕北。
“几次。”
“三次。”龚青岚淡淡的说道:“若是他不能解了齐景枫的毒,一切都是空话。”
“你不怕我不要了那国库?”薄黎希忽而发觉她有趣,到底是什么力量,驱使着她只身来与他谈判?
爱情?
薄黎希嗤之以鼻,这玩意儿太不可靠、
“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没有解药,齐景枫也活不了。我吞了毒药死了,你还会要我的血不成?”龚青岚讥诮道。
薄黎希收紧了手,再次强行压下掐死她的冲动。
“哗啦——”薄黎希破水而出,一跃而上,站在了池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说道:“女人,我不能保证他一定有解药,可你的血,本世子要定了!”
龚青岚本就带着一半的希翼来,不敢百分百的认定他会解毒。听他后半句话,笑道:“你试试!”
龚青岚寻着上岸的石阶,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手掌,龚青岚无视,直接不顾形象的爬上岸。吩咐道:“你找个和我身段一般的丫鬟,换上我的穿着,坐着马车出城。”
薄黎希讪讪的收回手,鼻孔哼了一声,算是应允。抓起岸上的外袍裹身,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去了宅子后的一片竹林里。
竹林里有一间竹屋,门微微合着,窗棂用细竹撑开,里面点着一盏油灯。
薄黎希推门而入,龚青岚顺势打量,屋子里的摆设极其简单,只有桌子,两张凳子,一张竹床,再无其他。
她要找的人,倚在竹床上,细致的雕刻着木头。一头红如火焰的发,不扎不束的披散在身后。露出一张刀刻般菱角分明的五官,精致的不辨雄雌。青色的锦袍,领口微松,露出胸膛与雪白的肩头,线条流畅,引人不由自主的往下探究,平添了几分遐想。
“咳!”薄黎希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轻咳了一声。
龚青岚瞬间回神,有些微的不自在。
宫陌钥抬头,一张玉色倾城的面庞,满室生辉。
一双水蓝色的眸子,似水洗后一般的天空,纯净无暇,毫无杂质。
“你来了。”清悦的嗓音,如泉水一般清澈,甘冽沁心。
“你可知如何解西域寒毒?”薄黎希嗯了一声,询问道。
宫陌钥沉默了良久,目光悠悠的看向龚青岚,淡淡的音色,毫无起伏道:“我有三个条件。”
这是会了?
龚青岚眼底迸发出耀眼的光彩,惊喜的问道:“什么条件?”
“不曾想到。”
龚青岚沉默了,不知什么样的条件,日后怎知他会不会提出她难以承受的要求?
试探的问道:“若不伤及我夫婿与母亲,其他我答应便是。”
宫陌钥讶异的抬头,第一次认真的打量龚青岚,缓缓的问道:“若我要你的命呢?”平缓无波的嗓音,看似无常,却真切的蕴藏着浓厚的杀气,即使不过一瞬。
却依旧让龚青岚心底一阵寒凉。
“生死由天,你若当真要我的命,那便是我命中有这一劫,气数已尽。”龚青岚知晓他在试探,试探她是真心实意,还是虚伪做作、
“二日后,你将人带来。”话落,宫陌钥袖摆拂动,一股强劲的气流,包裹着龚青岚,将她卷向屋外。
“嘭!”
竹门合上。
薄黎希睨了她一眼,阔步向前走,带着她来到药房。不大的药房,摆放着几面墙高的药架,密密麻麻的堆满了药材。
一个胡须花白的老人,穿着灰布袍子,翻阅着古籍。看到二人,忙起身迎了上来。“世子,这是?”
“将冰玉碗拿来。”
老者立即将冰玉碗递给薄黎希。
薄黎希转身交给龚青岚:“一碗么?可要辅佐其他药材?”
龚青岚看着手上的冰玉碗,触手冰凉,寒冷入骨。“每日冲动时,去冰窖一时辰。”
薄黎希一噎,讪讪的不再开口,而是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递给她。
龚青岚接过匕首,手微微发抖,卷起袖子,咬着牙要割下去,却忽而顿住。
“反悔了?”薄黎希讽刺的说道。
“你们可以回避一下么?”龚青岚想了想,将袖子卷了下来,展平。
薄黎希一怔,看着她的目光落在大腿上,心里一惊:“你是要在大腿取血?”
“你嫌脏?”龚青岚努力的平复几乎要跳出胸口的心脏,深吸口气,喃喃自语的声音,轻的几乎被晚风吹散:“我若是割在手腕,他会发现的。”
薄黎希眸子里闪过复杂的光芒,一时竟不知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门‘吱呀’的合上,龚青岚看着手中散发森寒光芒的匕首,手掌紧了紧,竟是出了一层薄汗。
沉吟了一会,龚青岚决定割手臂。大腿不雅,且她行动不便,也会引他起疑。
剥落了外衣,穿着里面一件裘衣,将袖子卷在肩膀上,匕首拿在手中,比划一下,如何顺手。
合了合眼,紧张的心跳如擂鼓。刀锋朝上,闭着眼,狠狠的往手臂内侧一划。龚青岚手臂好似被撕裂、分割,剧烈的疼痛使她几乎要昏厥,唇瓣咬破,嘴里浓厚的血腥味刺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