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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是贾大人的外甥女儿,已故巡盐御史林海的女儿。”穆莳被他这么一迫,无暇细想,便紧张地脱口而出。
水溶面上的表情凝住了,就这样瞪着穆莳,保持了好一会儿,才渐渐的舒展开,化作一个苦笑:“呵呵,这还真是巧了……”
穆莳只道他所说的巧,仍是和慎亲王先后造访的事,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只能大不自在的嘿嘿干笑,连声说请,将水溶和柳清一引入了招待贵客的正厅。
丫鬟捧茶上来,略饮了两口,北静王就言归正传,给东安王端端正正地做了个揖;“穆世兄,我今日冒昧登门,也是有要紧的事请托,还望世兄务必帮忙。”
“水世兄不必客气,但说无妨,只要是穆某力之所及,自当效劳。”东安王为人圆滑,嘴上答得殷勤,却不着痕迹的留了个后手。
“放心,水溶怎敢强人所难?这件事由穆世兄来做,绝无难处,且再合适不过了。”
水溶朝侍立在身后的长史柳清一抬手,后者忙将捧在手中的一只蓝色锦缎包裹,放置在案上,又小心翼翼地打开。
随着他的动作,穆莳的眼睛一点一点地睁大了。
锦缎覆盖着的,是一只狭长的朱漆盒子,再掀开盒盖,只见盒中横着一支卷轴,色泽微黄,显然是古久之物。
柳清一侧身退到一旁,向东安王鞠了个躬,一指盒中卷轴:“请王爷雅赏。”
穆莳不解地望向水溶,见他也是微笑的对自己颔首,笑容中还颇带了一丝神秘。
于是他揣着满腹好奇,离座上前,取出卷轴,解开系绳,缓缓的在手中展开来,
只瞧了一眼,穆莳的心就咯噔一跳,手上也抖了一下,赶紧稳住了,愈加慎重地一点一点将卷轴尽数展开来,面上的神情先是震惊,继而是激动,跟着是叹赏不已。
看了足足有半盏茶工夫,才复将卷轴卷上,犹自捧在手上,舍不得放回盒中。
北静王微微一笑,问:“穆世兄也觉得好么?”
东安王又看了一眼,振奋之色犹未全退:“当然!这赵孟睢逗菝钛纤录恰返恼婕#佬质谴雍未Φ美吹模俊�
穆莳平生第一爱好,便是书法绘画,他自己也写了一手好字,喜欢四处摆弄,给人写额题对,比如荣国府的荣禧堂上,始宁侯新修的避暑别墅,都有他的手迹。
此外,对收集鉴赏名家字画,更是不惜重金,乐此不疲,此时骤见赵孟畹目檎婕#跤胁患ざ模�
水溶并不直接答他,而是笑着反问:“如此说来,小弟眼光尚可,这件礼物,穆世兄是满意的了?”
“什么?你说这,这赵孟畹恼婕#撬透业模俊�
“不错,前日穆世兄说过,若再想要世兄保媒,须得备上厚厚一份礼,小弟不曾忘记。”
“保媒?你,你也是来托我做媒的?”
“正是。”
此时穆莳的表情,比之先前水溶先前,听说慎亲王求婚的对像,是贾大人的外甥女时的震惊,更甚十倍不止!
饶是他见识多广,手段圆融,也被接二连三的意外,给唬得反应不过来,直着眼睛瞪了北静王许久,才大着舌头,结结巴巴问出一句:“世兄想求娶的,又,又是哪位大人的千金?”
穆莳隐隐觉得,怕是还没完,必定还有更叫他吃惊的事发生。
水溶果然没让他失望,站起身来,清清楚楚地回答:“一等将军贾赦贾大人的外甥女,已故巡盐御史林海大人的掌珠,闺名黛玉的便是。”
好嘛!
穆莳抱着赵孟畹恼婕#送ㄒ黄ü傻刈唬缘闪怂芎靡换幔讲偶枘训难柿肆娇谕倌啃ψ盼剩骸霸矗饬趾4笕擞辛轿慌拿矗俊�
他唯一的侥幸,被水溶毫不犹豫的摇头打破了:“不,据我所知,林海大人只这一位爱女。”
穆莳胡须一抖,眼见就是快要哭了的神气:“水世兄,你这不是要难死我么?慎亲王才走的,你又来了,偏二位都想娶这位林姑娘,却叫我这个媒人该怎么做才好?”
水溶更上前一步,又是深深一礼,恳切地解释:“非是小弟故意难为世兄,我对林姑娘心仪已久,知道世兄和荣国府素有交情,早想请世兄保媒,只林姑娘才遇着些变故,小弟不想过于急切,唐突佳人,才拖至今日,还望穆世兄体谅成全。”
“水世兄,你不是外人,这里也没有第三个人,我跟你敞开了说吧。比之慎亲王,你我二人是十多年的交情,我岂有不站在你一边的?只凡事有个先来后到,既是慎亲王先托了我,我若再答允了你,回头又跟慎亲王如何交代?”东安王也站起来,面对面地也是一揖,将卷轴捧到他面前,“水世兄的请托,只能说对不住了,无功不受禄,这幅字还请世兄收回。”
水溶抬了手掌,轻轻搭在卷轴上,往穆莳那边缓缓推出。
他动作虽柔缓,却带了一股毫不迟疑,不容抗拒的力量。
穆莳愕然抬头,只见水溶含笑凝视自己,那总是温润、优雅的唇角眉梢,似乎已锋芒乍现,深邃湛然的瞳光,更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危险。
“穆世兄,我也跟你敞开了说吧,平生能令小弟心动的女子,只林姑娘一位,我非娶她不可,无论是谁,都不能叫我改变心意,莫非穆世兄真不肯成全?”
他的声音清亮,舒扬,却宛如冰下流泉,固然清泠动听,却另一股森寒之气。
穆莳乃官场老手,察人声色是再准不过,加之祖上两代交情,对北静王十分了解,深知眼前这位俊逸潇疏的男子,要比他外表要危险得多。
他跟自己“敞开了说”,实则眼下已有胁迫之意,自己若决意替慎亲王保媒,他必定也会托了别人,只这样一来,两位媒人同求一家前进,自然就站在对立面了。
穆莳心头叫苦不迭,一时不知该怎样处置,忽然听见门外仆役恭谨的声音:“给四爷请安。”
北静王也循声转头,听这动静,是穆苒回来了?偏是这个节骨眼?
正文 51
穆苒适才在门外,就看见北静王府的车驾,故而在经过大厅时,特地往里头瞧了一眼,果然兄长和北静王都在,只两人面对面站着,手上还为了什么东西,胶着在一块,觉得奇怪,脚下就有所犹豫。
穆莳见兄弟归来,简直救星降临一般,忙叫了声“老四”,招手让他进来。
穆苒进了客厅,看清穆莳手上捧着的,是一支古旧卷轴,先给北静王施礼,问:“王爷光降,是和家兄玩赏字画的么?”
北静王知道这事不能瞒他,也不想瞒他,便坦然回答:“我今日来,正是为了前日所说之事,央求令兄给我保个大媒,奈何东安王爷似乎不大情愿呢。”
穆苒又将讶异的眼神投穆莳,他知道兄长闲居无聊,平生就爱管此类闲事,若是交好如北静王,请他保媒,又怎有不肯的道理?
穆莳苦笑连连,将赵孟畹恼婕7呕叵恢校挚涂推馗本餐踝隽烁鲆荆骸笆佬钟炙低嫘傲耍睦锸俏也磺樵福渴翟谑巧髑淄跸仁佬忠徊剑幌肭笕⒌模质峭晃还媚铮慌倘徊荒芏蓿艺饷饺耍衷跄芰酵纷龅模俊�
“慎亲王和王爷,都想娶同一个姑娘,又都请大哥保媒?”穆苒大致听明白了,只这事着实稀奇,连他不好闲事的,都忍不住问,“是哪一家大人的千金?”
水溶对他微微一笑,说:“说起这位姑娘,穆大人也是知道的。”
“我也知道?”
“老四也知道?”
穆莳和穆苒异口同声的发问,俱都惊讶不已,穆苒固然是莫名其妙,穆莳更是感到不可思议,自己弟弟如此没请没趣,还能跟哪家姑娘扯上点儿渊源,那可真是穆家祖上显灵了!
“是的,穆大人还记得上一回,和我一同去了莲花庵么?”
“莲花庵……”
穆苒轻轻念了一遍,不知为什么,脑海中浮现的,是一双漆黑灵动的眼睛,唇边似嗔似讽的笑涡,以及两根摇摇晃晃的辫子……
可是,她该是一个丫鬟呀,北静王要立继妃,怎样也不可能娶……咦,莫非是?
见穆苒神色有些恍惚,又若有所悟的模样,穆莳忍不住又叫了两声“老四”,穆苒才“哦”的省悟,赧然一抿嘴唇,试探地问北静王:“莫非是,荣国府?”
“啥,你还真知道?”穆莳瞠目结舌,他心里一阵乱打鼓,这事已经够乱糟糟的了,千万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