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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救了刘家的嫡女,如今的太子良媛,才被刘家收为义女,又因此入了太后的眼,这才被赐婚给平北侯世子的。
这道赐婚的旨意一下来,京城里未婚的贵女们真是无不妒羡。可不是嘛,就是官宦人家的女儿,也未必能嫁给平北侯世子啊。不说别的,世子的那个贵妾不就是个例子吗?只因为是庶出,最后就只得做了个妾。可这个*女倒好,怎么就得了太后的青眼被赐婚了呢?否则的话,凭她的身份,就是给世子做个妾都是高攀了呢。
不过,也有那等消息灵通政治经验丰富的人在私下里谈论,说平北侯世子将来是要得太子重用的,但是又难免会被太子忌惮,所以给他指了一个出身低微的女子做妻子,免得他得到岳家的助力,势力太大。
但随即有人反驳,说平北侯虽然是战功起家,如今也没见手里有兵权,说不上什么势力。就是现在的平北侯夫人,也不是什么豪门望族出身。太子不过是为了笼络平北侯府,才把自己良媛的义妹嫁给他,无非是希望平北侯府对他更忠心罢了。
京城里众说纷纭,消息传回到平北侯府,自然更是炸雷一样,炸晕了一片人。
孟玉亭羞愧得几乎想一头撞死,冲着继室的位子来的,太后却给郁清和赐了婚,自己不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且是羊肉没吃上,惹了一身骚,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地笑话。她忍耐了两天,终于向侯夫人提出回家。
“你且在府里住着罢,世子成亲,也碍不着你住在府里不是。”侯夫人另有打算。刘家这个义女出身微贱自然是件好事,但有太后指婚的荣耀,又有点儿不好对付。最重要的,不知道这女子究竟是个什么脾性,能不能拿捏得住。倘若万一拿捏不住,说不定孟玉亭还能用得上。
“再说,你回了你叔叔家,又能怎么样呢?好歹住在我这里,我还好替你相看一门亲事不是?”
孟玉亭脸上烧得滚烫,但仔细想想又确实如此,自己真回了叔叔家里又怎么样呢?横竖她的亲事也没人公然提起过,住下去也是无妨的。
这消息自然也很快就传进了郁清和的院子里。
韩青莲先是大笑了一场,笑孟玉亭不自量力,侯夫人自讨没趣。可是笑完了,她又哭了起来——一个商户人家出身的女子,居然能做郁清和的正妻,这比孟玉亭也根本差不多,可是怎么就能得了太后的赐婚呢?
红绢却是震惊了:“世子爷,是,是沈姨娘?”兜兜转转的,世子竟然硬是娶回了沈姨娘?
“是沈姑娘。”郁清和看着摇篮里的郁柔,“只有宜织才会真对柔儿好。”
“那,那爷是为了柔姐儿——”
“不。”郁清和神色柔和,“爷就想娶她!”
红绢不吭声了,神色复杂地低下头去——沈姨娘,这个沈姨娘到底是怎么就抓住了爷的心呢?
如果说这个消息像个惊雷一样劈在平北侯府众人头上的话,那么随即又有一个惊雷劈了下来。
平北侯把下定的礼单放到桌上,看着侯夫人:“明日下定,你亲自过去。”
“是。”侯夫人心里很是憋屈,但太后赐婚,平北侯府理当格外重视,她亲自过去虽然有点儿不合规矩,但却更显示出对太后的尊敬。
“记着,这是刘少卿的义女,是太后亲自赐婚的人。”
侯夫人有些疑惑地看着平北侯:“侯爷的意思是——”她当然知道这女子是*女,为何还要特别强调一遍?
平北侯也觉得嗓子像被什么堵住了,艰难地道:“你只消记住了这两件事,然后无论看见了什么,都要想着这两点!”
侯夫人听得稀里糊涂,不过第二天去下定的时候,她就明白了。
按说下定的时候未来新娘子是不会出来见人的,但因为侯夫人亲至,这也是未来的婆婆,所以刘夫人还是请她坐了之后便道:“请姑娘出来。”
沈宜织穿着桃红妆花缎小袄,月白盘锦绣金绵裙,从里间款款行了出来。刘夫人笑向侯夫人道:“这就是我那义女宜织。”
咣地一声,侯夫人手边的茶碗倾倒,一杯茶全泼在了地上。若不是她先得了平北侯的嘱咐,这会儿大概已经要跳起来大喊荒谬了。饶是如此,侯夫人也一时说不出话来。这,这个不是郁清和送出府的沈姨娘吗?太后怎么会赐婚给这个,这个卑贱的商户女儿?
“夫人——”刘夫人轻咳一声,早已料想到侯夫人会是这个反应,把声音略提高些,“这就是小女了。宜织,给夫人行礼。”
沈宜织微微一笑,福身下去。侯夫人到这时候才醒过神来,哑着嗓子说了一句:“切莫多礼——”后头就连寒喧应酬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刘夫人本来也没想让她说什么,只是让她有个心理准备罢了,免得过几日娶进门的时候失态,便摆手让沈宜织又退了回去,笑向侯夫人道:“我这女儿性子娇纵了些,日后还要夫人多担待。”
侯夫人脸颊*了几下,总算舌头又灵活了起来,干笑道:“亲家夫人太客气了,太后亲自赐婚,令嫒自然是好的。”把礼单递了过去,“外子托人挑了三个吉日,最近的一个就是正月二十八,夫人看——”按规矩从下定到娶过门怎么也得有半年左右才像个样子,但既然是太后赐婚,郁清和自己又想娶,当然是挑最近的日子。
刘夫人马上道:“那就是正月里吧,早些把她嫁过去,我也安心。”
侯夫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干笑几声,又问了几句刘如意在宫中是否安好的话,在刘夫人看完了礼单表示满意之后,便逃一般地出了刘府,直奔回家。
平北侯早就料到她会是这样子回来,不待侯夫人说话便堵住了她的嘴:“她是*女,是太后赐婚!”
侯夫人险些噎死,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平北侯默然片刻,道:“这件事,府里上下都要闭紧了嘴,谁若把不该说的话说了出去,就是跟太后做对。”
侯夫人呆愣了半天,喃喃道:“妾身知道了,会管好府里下人,绝不许他们胡乱嚼舌头。”
平北侯断然道:“不只是下人,还有各房主子也都要闭紧嘴。二弟那一房我自会去说,这边院子里,你去说明白了,但有一句不该说的话传了出去,别怪我不客气!”
☆、第一百五十七章
这是沈宜织在京城过的第二个年,也是她穿越过来之后过的第二个年。
还记得第一个年她过得兴致勃勃,跟宝兰等人策划着铺子日后的发展,只觉得前途一片光明。可是这一次,她的铺子比从前扩了一倍,她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了。
宝兰小心地瞧着她:“姑娘可是胃口不好?”
“没什么。”沈宜织瞧着满桌子的菜只觉得不想吃,“没准是累了,今晚我不守岁了,你们若愿意守就守,若不愿意也早些睡罢。”
红绫想活跃一下气氛,笑道:“可也是,过了这个年,就该准备姑娘出嫁的事了,合该都早些睡才是。”
这句话一说,沈宜织心里更不痛快了,闷闷说了一句“我先去睡了”,便要起身回房。红绫和宝兰面面相觑,正踌躇要不要劝一句,便听外头有人敲门,随听小三的声音喊道:“宝兰姑娘,快开门!”
宝兰不由得脸上一红,心道这三更半夜的,外头还下着雪呢,小三跑来做什么?嘴里念叨,仍是匆匆起身过去开门。一开门便怔了一下,小三牵着匹马在叫门,后面一骑上正有人翻身下来,身上披着玄青缎子雪氅,借着雪光一晃眼,宝兰不由得吃了一惊:“世子爷?”
郁清和掀起风帽,一边往里走一边问:“姑娘歇了不曾?”
宝兰紧跟着一路小跑道:“还不曾歇下。”顿了一顿,小心道,“姑娘身子不大好。”其实不是身子不好,而是自打太后赐婚下来,姑娘心情就不好,连今年过年,刘夫人叫她去刘府守岁她都不肯,只说初一去给义父母拜年。
郁清和顿时眉头紧皱:“怎么回事?怎么身子又不好了?”
院子小,他不过几步就走进了堂屋,沈宜织已经站起身来,听见他的声音转过身去,却又不曾走开。郁清和几步过去,伸手扳住她的肩头:“你怎么了?宝兰说你身子不好?可是受了风寒?”
沈宜织没说话,只是把身子一闪,甩脱了郁清和的手,却站着没动。红绫见状,忙朝宝兰和青枣儿使了个眼色,三人悄没声儿溜了出去,将门轻轻掩上了。
屋子里一阵沉默,片刻之后郁清和才道:“你不是身子不好,是跟爷赌气呢?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