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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妃跟李侧妃堪称经年的死对头,作为死对头的儿媳妇儿,能叫她待见才算有鬼了。尤其是,那女人还出了名的不安分,哭着喊着非要巴着自己儿子,却朝秦暮楚,同旁人不清不楚,甚至间接的给自己儿子戴了顶绿帽子。呃,王妃娘娘压根儿不知道洛凌玥同桑小姐的姻缘,她儿子没少在里边儿穿个针儿引个线儿,关键时候这种奔放类型儿的哪儿会是长辈们的菜呢?是以,王妃娘娘眉头都不带动一下的,只淡淡说道:
“她的心意我领了,就说我身子困倦,就不见了。叫她即是来看女儿,便直接引她去二房那儿罢。”
盛诺跟柳氏在一旁一声不吭,等那丫头下去,这才好似恢复耳力的同“困倦”的红光满面的王妃招呼过后,随着嬷嬷往张烟处而去。
柳氏同样对性桑的没甚好印象?那女人没个羞臊觊觎她闺女的男人搞得人尽皆知,就算她嫁了人,可同一个屋檐下,光瞅着那张脸,也够膈应的。燕王妃不待见她,柳氏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说实话,她一点儿都不介意围观姓桑的笑话哦!
不提柳氏及盛诺她们姑嫂相见甚欢,团坐一块儿说着亲密话儿。那厢桑夫人携着幼女桑妍霜听得王妃拒见,无奈只得往桑氏院子走去。因来过几次,便有丫头送到院门口便退下了。院子里自有桑氏的丫头前来接应,瞧着兰芷的脸色,桑夫人微微皱眉,却是不发一语,领着幼女熟门熟路进了正房内室。桑氏正躺在床上,一脸的青白无力,屋子里浓浓的药味儿熏得桑妍霜忍不住掩了掩鼻子,眼中划过一丝嫌弃。
这样的目光恰好落在撑着床沿,费劲儿的抬起上半身的桑氏眼中,不由得心中郁怒交加,一股邪火直冲嗓子眼儿,刺得喉咙痒痒的,禁不住连连咳嗽起来。之后身子一软,控制不住的倒回床上,斜斜的趴在床边儿,显得更是面如金纸,憔悴无比。
虽然对长女自私自利罔顾家族略有微词,极力想冷淡一二,可桑夫人瞧见这般虚弱可怜的女儿,终是心中一软,几步走上前,攥着桑氏的手,脸色疏离之色微敛,眼神复杂的看了半响,无奈叹道:
“你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本就委屈得不行的桑氏听到这话,登时鼻子一酸,眼圈泛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可怜兮兮的叫了声“娘!”,便再隐忍不住,泪水连成串似的往顺着惨白的脸颊滑落,梨花带雨的模样叫桑夫人心中猛然一缩,抑制不住的心疼浓浓泛滥,眼睛酸涩的一眨,顿时露出担忧一色,轻声问道:
“可是女婿对你不好?”不然,怎么如此憔悴,面容竟是沧桑许多,显示多费心力所致。
桑氏满腹酸楚,又是凄凄惨惨的哽咽一声:“娘——”竟是抽泣不停,一下扑到桑夫人身上,泣不成声。
这摸样儿,瞧着受的委屈还不小,眼见自己从小捧在掌心寄予厚望的长女失态悲戚,心中的失望早丢到天边儿,此时只抚着桑氏的头发,一边儿给桑氏顺气儿一边儿心疼的连连道:
“我儿受苦啦!”说着竟是掉了眼泪,在桑氏一声高过一声的哭嚎中,娘俩儿抱头痛哭,俱都一幅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儿。
始终站离五步之遥的桑妍霜却丝毫没被这温情戚戚的场面感动,只是隐秘的翻了个白眼,便兀自坐在床榻对面的椅子上,垂着眼帘等着她长姐哭完之后又一次的死作。
屋子里的丫头早在桑氏嚎出第一声的时候,她便叫丫头们退出门外,不是怕丢人,呵,反正他们家里子面子早就没了。她只是,只是真的受够了,她怕自己万一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同长姐争吵,这样的话,于桑家真是雪上加霜了,而她剩余的几个姐姐,却是再承受不住这样的恶名了,哪怕仅仅是捕风捉影都不成!一丝都不成!
至于她的好长姐——哼!桑妍霜木着脸直直的盯着桑氏满是泪水的脸庞,好半响后缓缓移开视线,眼中毫无半丝动容。长姐的泪水早已打动不了她,甚至那含悲带泪的脸庞叫她心里直犯恶心。只有失意受伤的时候才会想起家人吗?瞧,桑妍霜嘴角渐渐勾起一抹嘲讽,瞧,她那才女长姐就是这么自私,用得着时是家人,用不着时便是无关路人,这人的卑劣本质早就被她看透,美人儿面孔,肮脏心肠,让人作呕。
目光移至桑氏微微颤颤的妇人发髻上,桑妍霜目光微凝,之后竟眼神恍惚,心思回转,想到桑家已至婚嫁之年却依旧无人问津的几个姐姐,她们没有长姐一般张扬的名声,却自尊矜持,毫无半丝逾矩。为什么,为什么长姐惹得祸要让她们来承担后果?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家中姐妹的嬉笑声渐消,温婉安静的二姐,活泼俏丽的三姐,眉眼间俱都染上轻愁。还有每每唉声叹气的二婶……她们被长姐害的那么惨,都没有掉泪,长姐又凭什么总以泪水为利器利用家人,她怎么有脸……
桑妍霜困惑极了。
若是张烟在此,一定会语重心长的告诉桑妍霜,妹纸你不晓得一句名言——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可要天下无敌哦!
过了好一会儿,屋子里的哭声渐渐停歇。桑夫人给桑氏擦干泪水,缓了缓起伏的情绪,定了定神,轻声问道:
“你到底怎么了?若是洛凌玥欺负你,可不能藏着掖着,虽说你们的婚事……,但咱们桑家也不是好惹的。”
且不提桑氏反应,静坐一旁的桑妍霜眼皮一跳,心中升起一股子讽刺,桑家都已经被连累至此,还要怎么个不好惹啊?
桑妍语伏在桑夫人肩上,闻言垂下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恨意,抬眼之后却是满目可怜,语气哀戚的低低叫道:
“娘,你不知,我可被那张氏给害惨了?”
第75章 纠葛
痛快一场哭后,桑氏泄愤似的将张烟从头到尾数落一通;添油加醋的将自己在大房受的委屈夸大的倾诉给娘家人;在她的口中;便是洛凌玥纳妾;也是张烟使的诡计;撺掇着她的夫君;挑拨离间;故意不让她好过来着。
当桑夫人听到自己千宠万娇的长女竟被张烟的丫头动手塞了抹布;脸上气得涨红,胸口起伏不定;显是气的狠了。她猛地用力一拍床栏;愤而起身,满脸怒意扬声吼道:
“毒妇,真真毒妇!燕王府欺人太甚,张氏这般折辱于你,王府中竟然无人为你张目,竟由着那毒妇这般作恶,真是岂有此理。我这就找燕王妃去,我倒要好好问问她,这般无理行径,明目张胆的包庇恶人,置我桑府于何地?置二少爷于何地?同为王爷子嗣,便由着嫡出的肆意欺凌庶出的不成?”
说罢,竟是要起身离去,寻燕王妃算账的架势。
桑氏本心中窃喜,由着娘家出面,怎么着也要为张氏丫头的冲撞无理给她个交待,即便弄不住张烟,也要寻那几个丫头出出闷气儿,也算给张烟一巴掌,叫她恶心一回,最好心绪翻腾刺激大发的把那孽障流掉才好。
想起当初得知大房喜讯时,自己心中撕裂般的巨痛,桑氏低垂的双眸中满是怨毒恨意。不过一个媚色的小贱人,有什么资格为世子爷孕育子嗣?这一切明明本该属于她的,是她的呀——
满心满肺的嫉恨怨怼已经淹没了桑氏的神智,她脑中一遍又一遍想象着张烟落胎的情形,只有想象着张烟那贱人的悲惨模样儿,桑氏心中才会好过一些。她早就想的明白,既然她付出所有也得不来洛凌渊一眼,那么,旁人更没有资格得到,张烟也不能,一定不能,她绝不会允许——
桑氏恨恨的咬唇思量着,冷不丁就听到母亲说要找王妃算账,心中略一忐忑,终是静默不语,只弱弱的靠在床边,不胜乏力的模样儿,竟是要母亲出头在王府闹一场的意思。
桑妍霜一直冷眼旁观,对桑氏所说的话不置可否,其中明显的漏洞也就心情激愤的桑夫人没听出来。再看不过几句话挑唆,竟是头脑发晕上赶着给人当枪使的母亲,桑妍霜心中泛起丝丝无力。总是这样,总是这样,面对长姐的眼泪与哭诉,她的母亲一次又一次的妥协,不然,桑家又怎会到如今地步?
眼眸一转,看着一副默许姿态,眼睁睁纵着母亲同燕王妃对上的桑氏,桑妍霜心底深处仅剩的那一丝亲情消失无踪,眼睛彻底的冷了下来。她快步上前抓住桑夫人衣袖,拦在母亲身前,语速极快的劝道:
“母亲且冷静些,这里是燕亲王府。若是贸然行事,咱们岂能落的了好。”
桑夫人满怀气愤,一心想着为长女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