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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仲明抬手:“臣附议魏阁老,沈阁老。一切还要以宫中安危为上,窦阁老的意思呢?”
窦谨一听点到自己的名,便只好一扫缄默,走出来:“臣也附议。”
窦谨是殷曜的准岳父,他的态度当然很能说明问题。而他们四人表了态,杜柳二人态度如何已经不重要。
皇帝咬了咬牙,只得瞪了眼魏彬。
“那么六部之中,现有什么缺?”
魏彬想了想,说道:“前阵子工部侍郎段沁不是被放了外任么?原先的郎中升任了侍郎,如今工部郎中正好还缺人,而河工上的事不可怠慢。以臣之见,可以让谢荣顶上这个缺。”
他这么一说,皇帝反而愣了愣。他原本以为以魏彬对谢荣的抵触,他要么把他任回个七八品的小吏,要么直接把他踢去闲散衙门,没想到他倒痛痛快快给了他个四品郎中!虽说做不成近臣,四品却已经不低了,看来他也知道这事驳了他让他多么没脸,所以给了这么个缺让他心里能舒服点。
既然魏彬给了他台阶下,他倒也犯不着再揪着这事不放了。
皇帝面色果然好看了些,唔了声,捋着胡须说道:“那就按你的说的办。着谢荣明日到吏部报到。”
旨意下发到四叶胡同,谢荣也是微微吃了一惊。
他原以为魏彬等人定会竭尽全力把他扒拉下来,虽然不能完全驳回皇帝圣旨,至少也会劝说皇帝将他改放外任或者塞到哪个不起眼的角落,以魏彬的身份,他不是做不到的,而他自己甚至也还准备了应对之策,可是没想到,他不但给了他个实缺,还把他放到工部郎中的位置上!
“也许是皇上的态度过于坚决,他也不能太驳皇上的面子,为了将父亲调离殷曜身边,所以只好以一个四品的官位作交换。”
谢芸觉得就是这么回事。皇帝都已经下了旨要起复谢荣,魏彬虽然身为内阁首辅,到底还是臣子,连季振元当初都不曾如此跟皇帝叫板,魏彬他能?既然要让皇帝让步,自然就要先让步了。
谢荣把弄着手上的笔杆,若有所思道:“也许是吧。”
随着谢荣入职工部郎中的事定下来,暮色笼罩了整个京城,也把北城乌衣巷里的四合院掩罩得密密实实。
七先生望着繁花日渐调零的玉兰树枝,说道:“谢荣进了工部,看来也是贼心未死。这个人是有真本事的,当初季叔被押,他玩的一手好倒戈,后来还是被靳永给弄了下去,我还以为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想到他还在图谋复出,而且,还真被他捣鼓成功了!”
“不止如此。”
身后的老者直起腰来,说道:“据小的才得到的消息,谢荣也在暗地里寻找先生。”
“寻我?”七先生转过身来,眼眸里有一闪而过的诧异。
“正是。”老者颌首道,“近来有人发现谢荣的儿子谢芸曾在东华寺一带出没,而后昨日有人看见,谢荣乘马车到过油茶胡同,甚至还在马车外头放了个咱们的标识!”
“有这种事……”
七先生自语着,顺势在铺了锦垫的石凳上坐下来,谢荣权欲如此之重,他在寻找他,一定不会是跟殷昱一样的目的。这两年风声太紧,他蜇伏在京,并没有作过任何事情,如果不是这次殷昱他们将他惊动,他也许还是会继续等待时机。
而谢荣不是,他在把握一切机会,于是这次的案子也同样给了他机会,让他得以在皇帝面前露脸,甚至于被成功起用。
谢荣在寻找他,他对此的兴奋为什么多过惊讶呢?
“你说,谢荣对我们有多大用处?”他执起桌上的温茶,啜了口。
老者道:“小的以为,此人有很大用处!”
七先生望着地下,缓缓点了点头。
正文、380 约见
谢荣想找他,肯定是想与他合作,实现互利双赢的目的,自己有势力有实力,而且不着人眼际,对谢荣来说是最有利的一只推手,而谢荣自己如今也进入了朝堂,而且跟殷曜搭上了线,也已有资本跟他合作,或许,跟他谈谈不是件坏事。
“去下个帖子给谢荣,请他明日夜里,到油茶胡同一叙。”
谢荣翌日早上便到了工部报到,工部左侍郎周卿,右侍郎华誉,自然对他有番例行提点。而尚书杜忱因在内阁,无法拜见,便就作罢。同为郎中的秦刚带他熟悉了下工部手头正在办理的事务,以及内部流程,中午便就由谢荣作东,在工部衙门外的紫川胡同置了桌酒菜,宴请工部同僚。
下晌回到府里,谢芸便就神色莫测地赶到正院来,将手上的信递给他道:“父亲,七先生约您见面!”
“七先生?”
谢荣陡然听到这个名字,也是顿在那里,半刻后才手忙脚乱地把脱了一半的袍子解下,夺过那帖子便就拆开看起来。
“果然是!”
看见印在底下的那标识,他不由脱口而出。
他寻找七先生寻找得那么辛苦,眼下他居然自己送到了跟前来,这岂能不让人激动振奋?
“立即去安排,晚饭后我要出府!”
他把信折起来,对着灯笼里的烛苗将之引着。不管是真是假,他都要冒险去看看!
安穆王府里,武淮宁正在跟谢琬禀报这一日来谢荣在工部里的表现。武淮宁如今在工部观政,因为武家另开了府在枫树胡同不远的烟雨巷居住,又因为他新入仕,所以并没有几个人知道他跟安穆王妃扯起来还是亲戚。
“许是经过杜阁老的提点。衙门里上下对谢荣并没有显得排斥,甚至两位侍郎对他还十分客气,谢荣自己也会做人。中午吃了一顿饭,下晌便就有人主动上前去询问需不需要帮助。估摸着有个十天半个月的。谢荣就会适应起来了。”
武淮宁与齐如铮交换了个眼神,说道。
谢琬道:“河工上的事如今怎么样了?”
武淮宁道:“两河沿岸的灾情倒是控制住了,不过因着这两年漕运改善,漕船也多了起来,尤其是通州河这段。通州河段原先河面也宽,可是近年来掏沙的人多,于是河堤损坏,一些地方坍塌下来。导致河床变浅,通行的船只只能走中间,如此便变得拥挤了。”
“工部没有跟内阁请示修复么?”谢琬问。
“前些日子魏阁老下了决议,太子殿下也命户部拨了款,拟定天一入秋就开始动工。”
谢琬算了下日子,入秋也没几日了,便就点点头,说道:“谢荣就交给你了,你们得给我盯紧了。”
武淮宁与齐如铮同点头:“这层我们知道。”
正要送二人出府,忽然吴士英道:“王爷回来了。”
武齐二人便又止步。等殷昱进来,双方见过礼,殷昱便就说道:“骆骞那边又查到七先生的线索了!”
“是么?什么线索?”谢琬也有些振奋。
“他们发现了七先生与下属联络的一个标识。这标识是在大理寺那些当年从季振元处搜集到的书札里发现的,因为简单又不起眼,当时都被我们忽略了过去,可是骆骞他们数次跟那批死士交手,见过这枚徵识,而今日他们发现,之前发现的那两名形迹可疑的人,身上都有过这样的标识!”
“这就是说,可以肯定他们的身份了!”
齐如铮二人听闻这消息。也不由兴奋地道。“如此顺藤摸瓜下去,必然能找到七先生!”
殷昱点点头。解下腰上佩剑给谢琬,说道:“找到他是迟早的事。现在咱们要做的事,是查清楚他们眼下在做什么,准备做什么。如今离咱们那一个月之期只剩两日,殷磊该如何处置,是时候该筹划筹划了。”
谢琬道:“我已经让庞白传话给了魏阁老和护国公他们,应该这两日他们就会过府来与你商议。”
“这样最好。”殷昱道:“皇上也是咬紧牙关在与我们较劲,他不肯服输,我们更不能服输,他就是不退位,也得扒他点皮毛下来才成。”
正说着,孙士谦忽然从门外走进来,禀道:“王爷,王妃,魏阁老和护国公已然到府了。”
四人相视而笑,殷昱道:“看来大家都是一样着急。——走,去龙腾阁说话!”
他从来不把谢琬的娘家人当外人,不管是谢琅还是齐如铮或武淮宁,诸如此类与王府安危相关的事,都是谁在就叫谁同去旁听。这其中也有提携栽培之意,齐如铮二人俱都十分珍惜,连忙肃容与他们一道,去往殷昱书房所在的龙腾阁。
天色入了夜,四叶胡同这边也渐渐回归宁静,钱壮和周南带人守在谢府四面各个出口处。
谢琬交给他们的任务就是紧盯着谢荣一举一动,所以为了能够长期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