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招谁惹谁了?!冤死他了!这坏事又不是他做的!
“我自问对康家连襟不薄,不论银钱还是官司,凡我所能,无不竭力相助!”盛紘愤然慷慨,“大姨姐就这般回报于我?!我母亲不喜她,她就要杀我母性命。敢问岳母,大姨姐将盛家当做什么了?!想下毒就下毒,想栽赃就栽赃,这般肆无忌惮,打量姓盛的好欺负么!”
王老夫人脸色铁青,她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奚落过,还是被原本最讨好孝敬的二女婿。
缓口气,盛紘冷笑道:“大姨姐有恃无恐,我如今才明白,原来是有岳母擎天护着!看来岳母是瞧扁我!料定我是个软弱可欺的,看死盛家门第微薄,便拿我儿仕途和盛家声望来威逼。好好好,你要上公堂便上罢!”
他忽的一指王舅父,胡须吹的老高,“这么多年来,大姨姐手上的人命怕不止三条两条,舅兄替她遮掩了多少,封了多少人的口。到公堂上咱们一股脑儿摊出来,我倒要看看,几罪并罚,大姨姐还能否保下性命!”
这话一出,王舅母脸色骤变,用力扯丈夫的摆袖,做了个狠狠的眼神,王舅父汗水涔涔而下。盛紘精滑似琉璃球,那几件阴私他虽也帮过几手,却大多是出银子,说好话,不沾点滴是非,而自己却涉入颇深。如果那些陈年往事都抖出来,不但康王氏要玩完,怕自己的官位都有麻烦。想及此处,他赶紧去看王老:“娘……”
王老夫人岂能看不出儿子满眼的祈求,她心头冰凉悲哀,颓然往后靠倒,扶着椅子的双臂剧烈发抖,话说到这份上再无可说,至此一败涂地。
明兰暗暗观察她的神色,知道这老人心中已举了白旗,不由得暗暗高兴。
——她在看旁人,顾廷烨却始终在看她,细细留意着她的一蹙一泣,一笑一泣。
这时,外头匆匆忙忙的跑进来一个媳妇子,明兰微讶:“翠屏,你怎么来了?”
翠屏欢喜的满脸是泪,噗通跪倒:“老太太醒了!……房妈妈叫我赶紧来禀报,老太太醒了!”
这话便如晴天响了泪,众人倏然站起——
盛紘大大松了口气:不用丁忧了。
王氏浑身发软:不用杀头凌迟了。
王老夫人从椅子里直起背来:至少不用赔命了。
明兰笑的哭起来,双手合十朝天上用力拜了好几下在,嘴里念念有词:谢谢老天爷,如来佛祖,还有观音菩萨,我以后一定多吃蔬菜,不挑食!不吃活宰的……蹄髈也不吃了!
站在身边的顾廷烨:……
满屋只有一人例外。
长柏依旧面无表情,见桌上没有空的茶碗,就拎起茶壶,直接对嘴灌了一大口——快马赶来,继而吵架,直渴的嗓子冒烟……死罪免了,活罪该怎么量刑呢。
两年多来断百姓官司,这县太爷也不是白当的;放下茶壶,他很快有了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身体不对。
前阵子每天熬夜,日夜颠倒,然后感冒发烧,医生说我是底子虚。
我尽量日更的,但字数可能不会很多,抱歉啊。
第199回 。。。 世间道 之 俗世夫妻
纵是各自念头不同,众人依旧一齐拥往寿安堂,王老夫人尤其热心积极,一马当先走在前头,紧随其后是她的好女婿盛紘老爷。
醒是醒了,盛老太太却虚弱异常,只能艰难吐几个字,房妈妈怕她抵受不住,未把真想相告,老太太只当自己是人老骤病,见了王家人还道是亲家特意来探病,极力抬起身子道谢。
王舅父心头歉疚,无颜受老人的谢意,退几步站到人后,王舅母扶着王老夫人立在床头,眼中微露嘲讽——自家婆母拉着盛老太太的手,关怀备至的说了好些话,若非林太医事先警告,怕就要在病床前替女儿求情了。
盛紘的表演也不遑多让,捶着胸膛痛哭流涕,满京城的孝子约能排上前十,反倒是王氏修为不足,满面羞愧的站在兄长身边,低低垂头,不住拭泪。
好一通或真或假的问候,老太太勉力支撑过,直至见明兰和长柏才真正喜悦溢胸。
“…知道…你在任上…绩优,做的好…祖母高兴…”她看着晒黑结实的长孙,满眼骄傲,又见明兰伏在床边轻泣,艰难的反慰道,“…傻孩子,…年纪大了…总免不了的……”明兰好像喉咙里哽了块石头,死死忍住不敢放声痛哭,还努力扮出笑容。
大病初愈之人精力不足,没说几句,盛老太太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林太医顶着两个黑眼圈和新熬出来的鬓边白发,领众人到外头厅堂上,兴奋异常的表示,适才老太太已能自行吃药进食,只消好好调理,就能康复。
顾廷烨长身鞠躬,笑着道谢:“此番吾家老人能好转,多亏太医尽心,这份情义我记下了。还望以后太医再多费些心,帮着指点调养才是。”
林太医躬身还礼:“顾侯多礼了,调养之事自当尽力。”他等的就是这句话,然后又表示多日未回,祈告先叫回家,好翻查下医书典籍,再备些调理药材过来。
此事自获应允,盛紘千恩万谢的亲自送林太医出门,还叫管事恭敬的奉上一份厚厚的银封,他很想叮嘱几句‘我老母中毒之事可千万别往外说呀’,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林太医何等老道,见盛紘欲言又止,便知其中隐意。其实他很想说,三十年前崇王府众王孙争世子之位,都出动鹤顶红蝮蛇胆了,他不都含糊过来了,好好活到今天;你家不就内宅女眷给老太太下毒,这点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活像谋反了般,真真没见过世面!
不过林太医面上不露分毫,捋须微笑:“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这话一点不错,这越是上了岁数的人哪,就越贪嘴。贵府老太太以后可要节制口腹之欲了,什么甜的,生的,辣的,尽量少吃。”
盛紘喜出望外,连连拜谢。暗道这高素质人才就是不一样,既专业能力过人,又通人情世故,还恁会说话。
送走林太医,盛紘脚下生风,一身轻松的回到厅堂,刚到门口,听里头又有争执声。
只听王老夫人焦急道:“……亲家老太太既已康复,为甚非要揪着你姨母不放呢?不看僧面看佛面,外祖母求你了,那慎戒司是什么地方?!是人待的地儿么!你要送你姨母进去,不是要她的命呀!”
盛紘心头一震,当即停下了迈进屋的脚步。
慎戒司受内务府所领,原只用来处罚看管皇亲国戚的女眷,后来业务扩大,那些权贵人家中犯了大过错的女子,虽罪不至死,却再不能叫现身人前,便统统送去此处。慎戒司可不比寻常流放女眷的庵堂,一旦进去,非有皇命,终身不得再出来。
那里便如一个活死人墓,位于皇城一处极偏僻荒凉的角落,不论外头曾闹出多大丑闻风浪,所有是非都随着人一道进去,就此掩埋无形,再无可探听。
因事出隐秘,至今他只听说过两宗。一是那年仁宗皇帝选妃,晋阳侯夫人为自己女儿能雀屏中选,暗地使人给已内定入宫的锦乡侯嫡长女下了疮面花,使其毁容;二是武皇帝在位时,成国公老夫人亲自将两个儿媳送了进去,具体原因却不得而知。
迄今为止,还没听过哪家女眷进去后有活着出来的,多是终老后将尸身抬出给家人安葬;说句不好听的,以康王盛三家,想把人送进去还不够格,大约要宁远侯府出面了。
他心神一散,屋里的话便漏下了些,赶紧竖起耳朵静听。
“…好孩子,外祖母求你了,求你了…我知道你恨你姨母至深,我叫她到庵堂里念佛吃斋还不成么?我叫她带发修行,不然落发为尼也成呀,再不让她出来害人了。”王老夫人老泪纵横,苦苦恳求,“那慎戒司真不能去呀!里头要操持苦役,舂米,浣衣,劈柴,吃的都是粗茶馊饭,你姨母一辈子养尊处优,哪里撑得住呀……”
长柏道,“慎戒司每年可叫亲属探视两回,外祖母多去看望,想来里头的人也不会太为难姨母。至于苦役……做出这等天理不容之事,姨母还想安享尊荣富贵么?”
顿了顿,他讥诮道,“还说庵堂?记得七八年前,姨母不是被送入康家家庙过么,才半年功夫,外祖母就耐不住姨母哀恳,亲自上康家,求着逼着叫把姨母又放了出来。”
康姨妈对付老母亲本事一流,每每总能说得母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