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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唇在我耳廓上轻轻一擦道:“你在地上找鼠洞么?别找了,看看我,你刚才不是很喜欢看么?我的曦儿比以前大胆了,以前都不敢看的。”
看,看什么?别告诉我说你不是半裸,是全……全的!抱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环保心态,我抬头望他腰上一瞄,只见他正抓着我的手放在他绑的绷带上。切!不就解个纱布吗,至于说的这么香艳嘛,真是的!
我怒瞪他一眼,他眼中带了一抹揶揄的笑道:“为兄记得,曦儿以前不是怕血的吗?”呸,什么跟什么嘛!我抓住那系的很规整的绳结,就胡乱一扯。“啊!你……轻点!”他疼的猛一吸气。哼,敢耍老娘,让你好看!姐姐我又不是来这客串战地黄花的,没听说过公主还要服侍人的!我阴阳怪气地说:“王兄,我……轻点,好疼……你……”
杨浩一怔,脸上红白不定的看着我,我才调皮的冲他眨眨眼睛,就听门外扑通、扑通两声,刚才的太医跟个小太监一起摔了进来,瞠目结舌、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们。
我一本正经地说:“本宫不慎触动了秦王的伤口,并无大碍,本宫自会小心在意,二位贤卿无需如此担心。”
“你们!给我出去,滚远一点,今天再让我看见你们,就要你们的脑袋!”他想是想到了那两个人一直在门外监听,大为尴尬,又窘又怒。我收摄心神,层层揭去纱布。虽然大内伤药极是灵验,早已收口,还是露出一道长长的紫褐色伤口,触目惊心。
我心头一颤,低声说:“浩哥哥,对不起。还疼吗?”他淡笑道:“你浩哥哥哪有这么差劲,这一点小伤算得了什么!那年猎虎,不是比这厉害多了?我看着那头猛虎向你扑过去,心都差点跳出来……”他忽然一惊住口,自嘲道:“你看我,唠唠叨叨的,都在说些什么陈谷子烂芝麻!”我这才注意到,他肩头靠下,有几道陈年的褐色疤痕,又深又长,显然是猛兽的爪印。不用说,也是为了这位胆大包天的公主了!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杨浩忽然惊慌的捧住我的脸,急叫道:“曦儿,你……你怎么了?!”
☆、第62节、情之一字
作者有话要说:
第62节、情之一字
“啊!”我只觉得心痛如绞、头疼欲裂,上次看到那两首诗时,那种万念俱灰的窒息感觉又回来了,捧着头就直往后栽去。“曦儿!”杨浩惊叫一声,把我捞进怀里,就高声喊道:“太医,太医!”我感到脸上一阵锐痛,看着他惶急无助的表情,奇异的觉得一丝安然、平静,慢慢缓过这口气来,伸手轻抚了一下他的脸。
“死奴才,快来人啊!”
我听着他好像落入陷阱的猛兽一般的咆哮,忍不住笑了:“浩哥哥,你真傻,你忘了,是你让人家滚远一点,今天再看见他们,就要他们脑袋的!”
“噢,是啊!我真是……”他看到我清醒了点,才放开按在我人中上的手,急问道:“曦儿,你没事吧?等会,我这就去叫太医。”这一传太医,又是好大的是非,我赶忙扯住他道:“浩哥哥,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休息一会就好了,你别大惊小怪的。”
他皱眉道:“真的?”我坐起身子,随手一比划,做了个难看无比的天女散花,傻笑道:“你看,我还能跳舞呢!”他仔细看看我的脸,哧的一笑道:“看你刚才的样子,面如金纸的,差点吓死我。唉!”他忽然猛捶了一下自己的头,又是一下,喃喃自语道:“我怎么老是,我怎么老是……又让你犯这毛病了,我真是没用!”
我摇头道:“浩哥哥,我真的没事了,是我太没用了才对,不关你的事。上次的风寒还没好,那天在山地里吹了点风,回来就时常发晕……”
只觉得他浑身一颤,我茫然的抬头看他。他的眼神中有心痛、不忍,更多的却是满满的怜惜,轻叹道:“好了曦儿,你不用说这些话来让我安心。你这毛病是怎么落下的,别人不清楚,我还不知道吗?!我要是忘了,那我还有良心吗……”
忽听哐啷一声大响,另外一个太监连滚带爬的冲进门来,就趴在地上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王爷有何吩咐?”看他那诚惶诚恐的样子,可能听外面的人说了,今天王爷心情不好,生怕自己撞枪口上。我不由扑哧一笑道:“行了,没你们的事,下去吧。”“谢王爷、谢公主!谢王爷、谢公主!”那人如蒙大赦,一叠连声的谢恩,又踉踉跄跄的爬出去了。
杨浩一皱眉头,顿了顿,继续说道:“自从三年前出游时,父皇见了郭华颜,要为我议婚,你当晚就从龙舟上跳进了江里。我要去救你,却被那些侍卫拧住了。那么多人去拉你,都被你推开了,你明明好水性,却一定要沉下去,好犟的性子啊!犟的连父皇都无法,才放开了我。我抱着你,发了疯一样对父皇说,要么成全我们,要么我就带着你一起再跳下去!”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的女子,怪不得他会如此执着!三年前,她还只是小小的女孩子吧,就有这种勇气,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是刚烈,还是愚不可及?爱情中的女子,都是这么傻。幸亏她遇到的是杨浩,如果是别人……可惜这么美好的感情,被我破坏了。我只觉得浑身冰冷,却感到他颤抖的更厉害。
他长长吸了一口气,才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迸似的说:“可是父皇,他只说了两个字,冤孽!就随手抓起碗茶来,咬破食指把血滴了进去,然后递给我。说我也滴一滴,一看便知。我这才知道,原来我不是因为父母双亡,才被皇上养在宫中,收为义子的!你在水里泡了那么久,都没事。可是,一看到那碗混了两滴血的茶,就哭得气阻声咽,昏死过去。那天,你的脸也像刚才一样,那么白,白得没半分血色,白得发起黄来……”
我也渐渐的颤抖成一团,好像发了烧,被抽掉了筋络,软软的依在他胸前。他又自嘲的笑了笑,才道:“我都不知道该叫他什么,父亲,叔叔,秦王?王爷当时年轻荒唐,沉迷声色,留连风月,母妃已是极出名的美人,也只新鲜了一年半载。母妃天姿国色,仍终宵寂寞,不免有些怨言,王爷年轻气盛,天长日久,夫妻更加不睦。有次父皇去王爷处饮宴,喝得大醉,就把那秦王府当成了晋王府……”
他苦笑一下:“父皇也想不到,母妃她性子刚烈,既妒王爷姬妾众多,又思与他长相厮守,竟然下慢药,毒死了王爷。这么多年来,父皇一直自责,认为是他害了王爷和母妃,我们的事,他更认为是报应。曦儿,你也不要怪父皇,他不想的,他心里很苦,比我们更苦。每年王爷的冥寿、忌辰,父皇都要风光大办。不是他奢糜,他虚伪,父皇他也是普通人,虽然明知于事无补,他也只是想,心里好过一点。”
终于知道了真相,许多许多年前的宫廷秘闻,或者在许多人眼里,是秽闻。可是,现在听来,也只觉得是一个凄怨哀婉的迷情故事,带着深深的无奈伤心。渺渺千年,男人的世界,浩如烟海的史册典籍中,一个女子的美丽、刚烈、寂寞与爱情,谁在乎?谁又记得?
他忽然柔声道:“曦儿,你……你怎么哭了?怎么又哭了?都是浩哥哥不好,说这些废话,让你伤心了。你别担心,浩哥哥没事,一点也不疼的,很快就好了,浩哥哥还要陪你去打猎、蹴鞠、赛龙舟呢!”我胡乱抹一把脸上的眼泪,使劲眨了眨眼,把眼眶中不争气的水珠都挤回去,才抬头冲他傻笑道:“浩哥哥别乱说,谁哭了,我只是,只是……”
我一时语塞,总不能在屋里说让沙子迷了眼睛吧?转头看到桌上的药瓶,赶忙抓过来说:“呃,我只是闻不惯这中药味,让它给熏得!”
他看看我,又看看药瓶,好像听说了天下第一号大笑话,噗哧一声笑出来,满脸的笑意仿如一壁春光。他那么热切的望着我,眼睛里好像燃着两簇烟花。可这光焰还是渐渐黯淡下去,静默成大片的无奈,仿佛烟花绚烂过后的硝磺,灰烬的味道,遮掩不去。
杨浩慢慢把头别向一边,低叹一声,轻声道:“曦儿,我明知道这么做只会让你哭,让你痛,还是这么说,这么做。我不是有心的,我不想伤你的,我最不想伤的人就是你,你知道的。我只是放不下,我试过了,很努力的试过了。可是,这宫里,这国里,这心里,满满的都是回忆,都是你,你让我怎么放?”
☆、第63节、江山美人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