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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毓仔细盯着她的眉梢,细细琢磨着她话里的真假,只轻笑不语。
叶晚示意颜玉书坐下,这才亲自去倒茶给他:“颜公子也算是晚晚的恩人,刚好在京中遇见,王爷若是对晚晚有心,不如帮了安顿下。”
颜玉书立刻推脱:“这怎么好意思?”
叶晚则笑吟吟地看着裴毓:“不知王爷可否方便?”
若不帮忙,显然对她也是不上心的,去书呆子那还能惹点同情,若是应下,心中窝火。裴毓此生最是厌烦这样的书生,此时在女人微挑的眉眼中,到底还是大笑出声!
颜玉书自然是有一点读书人的傲气的,他见二人这般模样如何能呆得下去,立刻就告辞出门,叶晚送他出门叫他还是先回客栈静候佳音,在这呆子不知所谓的目光当中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裴毓更是黑着脸甩袖而去。此番暗地里一顿交手,二人两败俱伤,都在心里微微恼怒,一个不过仗着权势欺压,一个不过是仗着……她仗着什么他不知,只一边气一边恼。
她在屋里清净了之后立刻拉下了脸。
叶恬刚好才上完早课,听说是当初县里的少爷来过还十分的好奇。
叶晚挥落桌上的茶碗,气息难平:“你看他现在还是一个好人吗?”
茶水就溅在她的鞋上,叶恬低了头小声道:“不是,王爷是在断姐姐的后路,他见不得有个人真心对你好。”
她知道刚才有点失态,只拉了妹妹让她坐好,自己低头去捡破碎的茶碗碎片:“叶恬你记住了,这世界上的男人都是混蛋,什么时候都要靠自己,别信他们的鬼话,只要你有足够硬的后台,总有神话般的姻缘。”
叶恬不敢反驳,只轻轻嗯了一声,她老实的坐着,手里还抱着刚才学的女红。
抬头见她神情恍惚,叶晚也是叹了口气。
她实在不该发脾气,只实在气不过,裴毓逼着她不过是想叫她老实给他做事,世界上的事情通常都是无法预知的,若是真正的古代人,可能迫于等级观念或者是奴性使然对这宁王百依百顺,让去干嘛干嘛。
叶晚却是十足的逆反心理,越是这样,她越是恼怒。
回到屋里又摔了几次软枕,去书房闷头写了数页小楷,过了晌午才从里面出来。
她饿坏了,破例吃了两碗米饭。
闹了半日,清歌本来是要伺候她歇歇的,但是显然叶晚不想休息。她在柜里翻出新裙换了,这是一件压箱底的,当初在胭脂店的内院让十二帮忙裁剪的,一时兴起做的件束腰短裙。
叶晚对镜站好,镜中顿时出现了个纤细美人,利落的窄袖水裙,裙摆处紧紧裹在身上,裤腿上露着精美的不对称刺绣,她脚蹬马靴,玲珑有致的身段又带着些许的年少天真。
撩起短裙规规矩矩坐好,清歌在后面拿着梳子给她梳头,只让她一边梳了几个碎辫,其余的长发都垂在两肩上。桌上饰品摆成一排,她目光略过,只在在额间轻点朱砂,最后拿了一条淡紫色软纱在头上绕过发辫打了个简单的发结,显得整个人都俏丽可爱。
清歌赞叹地看了她头顶飘逸的软纱,有点不解:“夫人这么打扮是要去哪里啊?”
通常,叶晚在梳妆打扮之后心情总会很好,仔细严查了没有纰漏,这才站了起来:“自然要去街上转一转。”
裴毓不是想要她去裴沭身边吗?
她总不能辜负他的期盼才是啊……哼哼!
从家里出来,阳光刺眼,京城的街头仍旧十分热闹,清歌在旁,主仆二人一路西行,在众多书生惊叹的目光当中飘然路过。
顾家宅院她本是不知所在何处的,不过清歌心里有数,只叫她带路直接找上了门去,顾长安正是闲在家中,叶晚登堂入室,却只是坐了一坐,他能让自己进门说话也真是胆大,她就拿准了他对自己的那一点温情,整整坐了小半个时辰。
叶晚打着宁王的名号前来,顾母虽然气愤却不敢赶人,她舒舒服服的做了上宾,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领着清歌离开。
这纯粹是为了吸引小郡主的注意,她从顾家出来直接去了挽香楼的楼上,叫了两盘小菜,一壶好酒,打发了清歌先行回家,自己就自斟自饮上了。
说起喝酒,叶晚可是有些酒量的,这古代的酒,喝不醉人的,她接连喝了六七碗的功夫,裴瑾带着个跌跌撞撞的小丫头就冲了上来!
和她想的一样,甚至还快了一点。
叶晚眼前一晃,马鞭就抵上了下颌。
她立刻一把握住,马鞭无眼,可不要弄伤了她的脸。
裴瑾冷笑道:“你可真是胆大,还敢去找顾长安。”
叶晚站起身来,顺势对她轻轻地福了福身:“可恨我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去顾家求他,他一点旧情不念,小郡主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裴瑾心一宽,面上露出一点得意之色来,仔细打量了她,见她姿色不俗,装扮又别具一格,十分的清新可人,顿时又见恼色:“穿成这样去见顾长安,你也算花了心思了!”
她手一扬,啪的一声甩了个响,叶晚早就注意着她的动静,偏偏躲了过去,见那小郡主面露愠色,做戏道:“我那么在乎他,他却也只将过去全都抹杀,现在一心入赘郡主家门,我还有什么指望呢!”
看着裴瑾,因饮酒两架淡淡的红晕此时配上微红的眼圈,更觉惹人怜惜:“其实我也是没办法才去求他的,前日见了县里的个恩人,他如今在京城客栈处落脚,眼见着盘缠渐少,我……我又在宁王府里的,总不好接济个男人所以才去求顾大人,想让他帮忙寻条出路。”
叶晚抚着额头,还应景地微醺样晃了晃:“我一个女人家家的,实在是什么办法都没有了,若是小郡主能帮忙安置一下,那……那……”她急急说道:“那晚晚一定也尽力帮助小郡主。”
裴瑾不屑地盯着她:“你能帮本郡主什么?”
她正色道:“顾大人的喜好还是知道一二的,他如此三番的晾着郡主无非是耍着小把戏而已,晚晚此生只愿在宁王府寻一处落脚的,愿意帮助郡主扳回一局。”
这话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裴瑾其实根本没指望什么帮不帮的,不过看着她这副模样,她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坏主意顿时浮上了心头。
京中名贵之间,相互赠送美人也是有的,相互因美人大打出手也是有的,相互争夺更是有的,私下里,拼的是手段以及权势。
活在天子脚下,这样的事情见的多了,裴瑾忽然有了个做掉叶晚的好办法,裴毓的对头是先太子裴沭,此人在京可是个尴尬的存在,别个兄弟都封了王,唯有他,还是个特殊的存在。
世人皆知,他崇敬高阳郡主,一身淡雅之姿至今却还尚未娶妻。
叶晚只这个样子非常合格,裴瑾一时兴起,想引见一番,夹杂在两个兄弟之间的女人,恐怕不好生存,祸水的下场只有一条……
“好吧,”她故意展露了笑颜:“既然你安与家室,本郡主便帮你这个忙,不过既然是男人,我也不方便插手……”
她既然说了帮忙,叶晚自然知道现下是故意卖关子,她故意将书呆子的事情故意做大,无非就是想借机接近裴瑾,这姑娘若是傻的,慢慢也能因她接触到裴沭,她若是精的,能想到趁机害她,那估计很快就能见到。
显然,裴瑾不傻,她真的想到了这一点。
也算是破釜沉舟了,叶晚是豁出去了,还好命运是一直眷顾她的,就在裴瑾卖人情的时候,她就稳下了心神。
“小郡主若能帮忙,叶晚感激不尽!”
“有一个人,他一定能帮到你,”裴瑾看着她,笑意盎然:“不过作为交换,你必须告诉我一些顾长安的事情。”
叶晚自然是满口应下,裴瑾拿出自己的腰牌递给小丫头叫她去一趟皇宫内院请裴沭,没想到她可真是个急性子,二人又叫了几个菜,竟然还‘再见如故’了!
她果然是有一点小聪明的,裴瑾仔仔细细的问了顾长安的喜好,以及平日的习惯,叶晚不好过于糊弄,倒也捡了要紧的几样对她说了……
正是聊得起劲,小丫头已经先行跑了回来,裴瑾收回腰牌,只得意地盯了楼梯入口处,叶晚见她脸色,知道裴沭定然是被请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