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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相信你吗?”
白秀蘭拿起茶盅喝了一口,淡淡道。
“那是大哥的选择,我左右不了。”
两人说到这里,已经有要闹掰的迹象。
白之卿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心里始终带着介怀。他的身份特殊,而今白秀蘭又不知可信不可信,想要合作却又在犹豫,该不该冒险。
“大哥若是信不过我,以后诸事莫提,白秀蘭是无能之人,总做不周全。”白秀蘭这回放下茶盅就站了起来:“徽州之事,要如何行,大哥心里自有判断,秀蘭不班门弄斧。”
白秀蘭目光决绝,转身欲走。
白之卿猛的站起来,因为动作急切还打翻了一个茶盅。
“秀蘭——”
白秀蘭顿住脚步,却没转身。
“大哥,我不是你的妹妹,还能是谁?”声音顿了顿。“接到你的信,立刻就回来,却是这种结果。”轻笑一身,缓缓道。“何止心寒二字能表达。”
她跨过门槛,白之卿追上来,一把抓着白秀蘭的手臂。
“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秀蘭转头,看着他的眼睛,字句清晰。
“那是什么样?你不信我,我错了吗?”
“如今天下局势混乱,你始终不肯告知为何身怀绝技。我信你,可组织不会信。”
白秀蘭眉头一扬:“我不参加任何帮派组织。”
民国时期的人分两拨,一波满脑子都是如何救国,一拨人只求安稳活下去。
很好,白秀蘭是后者。确实没出息了一点,可她清楚知道,自己只能那么做,她改变不了历史,也无能为力,历史一旦改变引起的蝴蝶效应会造成怎样后果,她不知道。
今年白秀蘭十九岁,六七十年代后,国人才安定下来。军阀混乱,抗日战争,国民战争,新国成立,□□。白秀蘭等不了那么久,颠簸几十年,她怕自己早死了。
她不是顾钊,属于这个时代的人,她不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白秀蘭很自私的把自己和这个时代剥离开来。
她想要出国,避开这些动乱,本来就与她无关,这一世只求安逸。
“我帮你,只是因为你是我的大哥。别人生死与我无关,我只求我的家人平安一世。”
白秀蘭声线冷冽:“所以,大哥,请不要再怀疑我的动机。”
这句话,她不是第一次说,可白之卿误认为,只是她的推脱之词。
白之卿皱眉,清俊五官变了颜色。
“你原来是这么想?”
“对。”白秀蘭回答果断。“徽州之事,你考虑清楚。徽州对于统一华夏有多重要,谁都知道?你现在为谁办事,我不想去猜。我只求娘和弟弟能平安,若是有机会,我会离开这是非之地。”
这是白秀蘭的坦言之词,她现在的帮手唯有白之卿。
“白秀蘭。”
白之卿眉头紧皱,嘴唇动了动,不赞同道:“若我是你,绝不会离开,如今国家危机。国之不国,何来家?你如此才能却有着这样避世想,实在不算明智。曾经我一直以为,你是自强刚烈的女子……”
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主要是白秀蘭的目光太过深邃,她仿佛看进了白之卿的心底,透析了他的想法。白秀蘭定定看着他很长时间,才笑了。
“我不是,谢谢抬举。”
她挣脱白之卿的手臂,抬步就走。
“秀蘭——”
“秀蘭,你去那里?”
陈氏是欣喜儿子女儿都能回来,齐聚一堂。白之卿和白之笙都回来了临城,她去厨房查看今日饭菜,儿女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总要好好补补身体,在外面实在忙碌。
陈氏在,白之卿和白秀蘭那点小情绪都压在心底。
白之卿心里猫抓似的难受,他越想越觉得刚刚的话有些过分。
白秀蘭肯定是生气了。
可是理智又告诉他,自己做的没错。
若是相依,必然要坦诚相见。
白秀蘭难道相信过他?
这种想法不知道怎么就涌入大脑,震撼的他半天都没回过神。
“时间不早了,家中还有事要忙,我先回去了。”
白秀蘭笑着说道。
“怎么这么急?”陈氏皱了眉头。“吃过饭再走也不迟啊。”
白之卿好像这才回过神,他看着白秀蘭:“吃过饭再走吧,咱们也好长时间没见面了。”
白秀蘭望着他的眼睛,挽留是真诚实意,可心里那介怀始终无法放下。
正想着如何推辞,门口响起一阵跑步声,白秀蘭一愣,转头看过去。随后视线内就出现了一名士兵,他快步跑到白秀蘭面前,立正行礼。
“夫人,督军让属下来接你回去。”
第六十章
白秀蘭坐在回去的汽车上;眸光微动;问道:“家里出了什么事?”
“督军没有交代。”
前方开车的副官说道。
白秀蘭隐隐觉得不对劲,车子一路疾驰,到达顾宅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后。
门前兵马阵列;白秀蘭下车;视线扫过这些人,然后踏步进门。
刚刚走进院子;就见身穿军装的顾钊阔步朝自己走来。
“回徽州。”
他面容淡淡,声音低沉。
白秀蘭一愣,他已经抓住了白秀蘭的手,往外面带。
“不能耽误时间。”
白秀蘭回过神:“我要收拾一些东西——”
顾钊打断她的话:“没必要,缺了什么到徽州买。”
军靴踏在地面上发出沉沉声响;他表情沉稳。
白秀蘭眉头一皱:“发生了什么事?”
“上车再说。”
顾钊回了一句,就不再说什么。
他走出院子,门外侍卫整齐的行礼,让开中间道路。
副官弯腰拉开车门,顾钊把白秀蘭塞进去,然后快步走到另一边坐进去,冷声吩咐:“开车。”
车子引擎声响,很快就开上了大路。
白秀蘭和顾钊并排坐着,她还穿着早晨出门的那件衣服,素颜干净。
侧头看向顾钊,顾钊冷峻五官没有情绪,背挺得很直,坐姿端正。沉默在空气中弥漫,许久后,他扭头和白秀蘭对视,眸子黑如曜石。
“害怕?”
他抬起手摸了摸白秀蘭的头发,声音里带了几分笑意。
“不是什么大事。”
白秀蘭抿了抿唇:“那是发生了什么?督军这么急?”
连东西都不收拾,这是十万火急的节奏啊!
顾钊手臂很长,搭在白秀蘭的肩膀上。身体后仰,靠在座位上,这样的姿势,看起来是他搂着白秀蘭。他眸光渐暗,视线望向窗外的临城繁华。
“老段鱼死网破,率残部顽强抵抗,徽州现在闹政乱。”
徽州事变之后,他没有多少时间处理后事。就马不停蹄的赶往临城,发生了这些接二连三的事。徽州那边没有了他这个主帅坐镇,很快就起了连锁反应。白秀蘭想,顾钊现在恐怕对张诚也是不信任了。
“张诚呢?”
白秀蘭想了会儿问道。“他做事挺稳当。”
顾钊低笑一声,他手臂用力,就把白秀蘭带进自己的怀里。
“他做事就是太稳当了,才给老段有机可乘。”
现在华夏,关系错综复杂,顾钊为了权势,也是蛮拼的!
她对顾钊这个人无法做出评价,他明显属于民国时期的前一类人,满脑子都是如何救国。
白秀蘭不再说话,她就靠着顾钊坐,其实有个人肉垫子也是不错,更软和一点。车身摇晃,她渐渐有了睡意,视线都朦胧起来。
“饿吗?”
旁边男人声音低沉沙哑,说实话,抛却外在条件不讲,顾钊的声音还是挺好听。
白秀蘭点了点头:“饿。”
随后手中被放进一块油纸包着的物体,白秀蘭睁开了眼,打开油纸看到是饼干,她朝顾钊笑笑。“谢谢。”随即低头吃了起来,午饭都没吃,这会儿子饿也是正常。
饼干并不是很好吃,不过比起干饼子要好嚼。
白秀蘭吃完一包饼干,胃里才充实起来。
顾钊看着身边这个小女人,她其实很容易满足。很好养,有吃有床睡就行,他能和这个女人讨论一些对别人的看法。放在以前,顾钊会认为不可思议。
可现在,他一点都不觉得诧异。
他摸了摸白秀蘭的脸颊,软绵绵,养个媳妇在身边,也许不错。
白秀蘭感受到顾钊手指的粗粝,微蹙秀眉,抬头看他一脸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