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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暗了下去,顾钊枕着手仰躺在床上,旁边的小女人抱着被子睡得实在。
他望着黑暗,目光渐渐深沉,眉头皱成了一团。
父亲去世,母亲生病。
旁边人有了动静,顾钊侧目,她翻身,一脚踹了过来。
那力气极其大,直接踢在大腿上。
顾钊:“……”
翌日清晨,白秀蘭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大脚,几乎要碰到她的脸。
愣神片刻,蹭的坐起来,然后就看到了顾钊熟睡面孔。他半边身子悬空在床沿上,浓眉紧蹙,在床的另一头睡得深沉,直接挡住了自己下床的路。
白秀蘭从他身上跨过去,刚要穿鞋,就听身后沙哑嗓音:“几点?”
白秀蘭也不知道几点,她没带手表。
“七八点了吧。”
顾钊抬起手盖在眼前,挡住刺目亮光。
白秀蘭匆匆找了鞋子往外面走。
“你睡吧,我去看看娘。”
她在外间换了衣服,丫鬟进来请安,白秀蘭任其梳理头发。待一切拾掇好,她回头看到靠着枕头抽烟的顾钊,顾钊裸着上身,神色怡然。接触到她的目光,抬了下眉毛:“昨晚睡得可好?”
白秀蘭点头,没什么不好啊!
顾钊按灭了烟头,眯着黑眸仔细打量白秀蘭,半响后开口,声音沙哑。
“需要换个大点的床。”
视线扫了这屋中装饰,房子是他少年时候居住过。
旁边给白秀蘭化妆的丫鬟听督军和夫人说这私密事情,顿时羞红了脸。何况,督军还赤…裸着胸膛靠在床上,被子遮住腹部以下,肌理分明,十分精悍。
那个少女不怀春?
“住不了多久,不是就要回徽州,折腾什么。”
白秀蘭表情一如既往,话语淡淡。“督军若嫌这屋中床小,家中还有好几处住人的地方。”
呦?这意思是要赶人!
顾钊摸了摸鼻子,掀被而起,他只穿一长裤,松松垮垮的挂在腰间。下床,寸板黑发不易乱,倒是好的,就下巴的胡茬已经长出很长,显出成熟男人的味道来。转身拿了床头衬衣穿着,黑眸凛冽,扫了屋中丫鬟。
“你们先下去吧。”
白秀蘭穿着一件深蓝色旗袍,衬得皮肤更加白皙。厚实刘海遮住了额头,眸光纯净,看起来实在太显小了。顾钊扣着衬衣扣子,黑眸一扬,直接走过去抬手撩起白秀蘭的刘海。上下端详,还是露出额头好看。
“夫人。”
他想说,明明都十九岁了,为什么还能生的这般小?
她似乎对□□丝毫不懂,至少面对他,白秀蘭不见一丝少女羞赧。
他语气发沉,手指顺势往下托住白秀蘭的光洁下巴:“你的母亲有没有教过你,怎么对待男人?特别是你的丈夫。”
刚刚梳好的头发被他弄乱了。
白秀蘭脸色有些不好看,直接退后两步躲开他的手,抿唇看他。
“我要去给娘请安,早上天凉,督军赶快穿衣。”
她快速闪身到了门前。
顾钊眸光意味深长看着她,像是猜透她内心所想。
笑的也是十分有深意,靠在梳妆台前。
“紧张什么?”
这低沉嗓音,在安静的房间里,他还衣冠不整,特别像是调…情。
白秀蘭到底是露出窘迫来,她一直以为督军老成,成熟稳重,竟不知道还有这一面。
“督军说笑了。”
脸微红,刚刚他们站的很近,顾钊胸膛上的疤痕都看的分明:“我先出去了。”
顾钊眯着黑眸瞧白秀蘭转眼就没了影踪,嘴角微微上扬,快速扣上衬衣扣子。转身换上军裤,刚拿了皮带。忽听外面一阵凌乱脚步声,在门口停下,喘气声急促。
“少奶奶,老夫人不好了!”
顾钊表情顿变,手中皮带啪嗒一声掉落在地,发出声响。
第五十七章
老太太情况很不好。
昨晚她精神好了些;下人们也都是欣喜,故而没再多加注意。今日早上迟迟不见老夫人起床,下人去看,她沉睡着没任何反应。
白秀蘭和顾钊赶到的时候;医生也到了。
白秀蘭表情冷凝,她没想到老太太会走的这般急!虽然是人都会死亡,可这去世的太突然;让她有些错愕。站在门前沉默,好长时间后,侧头看着旁边站在的顾钊,他紧握拳头压抑着情绪;脸色铁青。
医生在房中忙碌,他们进去也是无济于事。
漫长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医生出来看到顾钊和白秀蘭,表情凝重。
“老夫人是决意要走——”
顾钊猛的抬头,充血的眸子直视医生,声音压的很沉。
“什么意思?”
医生顿了一下,片刻后,说道:“我尽力了,节哀……”
那一瞬间,白秀蘭看到顾钊身上明显的杀气,她连忙去拦,声音严厉。
“督军。”
她抓着顾钊要去拔枪的手,两人对视。
所有的一切在那一瞬间停止,顾钊喉咙滚动,目光赤红。
“督军。”
白秀蘭声音软了下去,抿了抿唇。“……督军,去看看娘吧。”
刚刚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出顾钊的疯狂,浑身无法遮掩的杀气腾腾。
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他们对视良久。
顾钊抬手的手臂缓缓放下,他深深看了白秀蘭一眼,迈开腿大步朝屋中走去。
老夫人不行了,她躺在床上,只剩下呼吸。
人已经没了意识,是脑死亡。
顾钊进门,他挺直的后背僵硬,眼睛看着病床处,母亲那么瘦,她要去了。
白秀蘭刚要开口,就见顾钊快步上前,噗通一声跪在床前。
屋中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他的表情冷森。
床上躺着的老人不会再坐起来,他跪在床前静静望着这个生养他的人。他是性格冷情,可并不是没有心,他也会痛不欲生。
白秀蘭站在门口,看着顾钊跪着的姿势,她顿住了脚步。
顾老太太是在次日凌晨四点停止了呼吸,她走的时候,表情安详。
那天的话,成了最后的遗言。
老太太的丧事有顾钊打理,白秀蘭算是不用操心。
顾钊在灵堂前跪了整整三天,对每一个吊唁的来宾磕头。
他一直是沉默的,一句话也不说。
顾钊穿着麻布白衣,无任何多余的表情,冷冷看着外界的一切。
第三日,老太太下葬。
白秀蘭跟在顾钊身后,他们是老太太儿子媳妇。
起棺,他走在最前方。
门口突然一阵哗然,白秀蘭抬头,然后就看到穿着狼狈,满脸泪的顾恒踉跄着朝前跑了两步就跪倒在门前。白秀蘭表情一凛,下意识的去看顾钊。
顾钊手指握的很紧,他突然喝道:“徐德成,枪。”
他目光漆黑,沉沉望着顾恒。
顾恒跪在门前,望着老太太的灵位,骤然大喊一声。
“娘!”
嚎啕大哭。
顾钊表情冷森,不耐烦的重复了一遍:“徐德成!”
顾家老太太去世,下葬场面宏大,这个时候闹起来谁脸上都不好看。
白秀蘭也变了脸色,悄悄吩咐身边王烈:“快去把三少爷弄到后面去。”
徐德成知道轻重,也没有靠前。
顾钊目露凶光,他恨顾恒的任性,也恨自己。
“大哥,我错了!”
一向骄傲的顾恒跪在大门前,砰砰磕头,哭的声嘶力竭。
“大哥,你打死我吧!”
再这么闹下去,成什么样子?
白秀蘭站在队伍之前,她抬眼看向顾恒。
无一丝同情。
若是真悔过,老太太回临城,他为何不回来?
母子哪有隔夜的仇,什么不是气话。
如今大闹灵堂,又办了一桩没脑子的事。
白秀蘭距离顾钊还有一段距离,她觉得顾钊现在随时都会蹦起来杀人,他绷了太久,若是看到顾恒气极打杀也说的过去,可顾恒到底是他亲兄弟。
“去给三少爷弄孝服,送灵。”
白秀蘭吩咐身边下人,那下人忙小跑去办了。
“我现在是说话不顶用了”
顾钊几乎是带着杀气的黑眸射向徐德成。
徐德成一愣,就要上前,白秀蘭面色一冷,突然厉声喊道:“出殡,上路!”
闹起来没完了?
无论如何,顾老太太待她好过。
她叫过顾老太太娘,白秀蘭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