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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参考朱生豪译莎士比亚全集《理查二世》。——译者
“谢谢你,万厄亚。我非常高兴我跟对了人。实际上,我确信在我们到达酒店时,我们会遇到巨大的麻烦。”
“可以想象,因为遇到了你,我已经遇到了麻烦,温普尔队长。”他对于发现坐在他身边的这位态度圆滑、穿着华丽、无可挑剔的男人就是奥格斯特·温普尔——卡鲍尔的奥凡仍然略觉吃惊。这个前东德警察已被普莉克希和哈里指认为威森的特务。他既是在卡鲍尔内部卧底的内奸,又是原来的伊格的情人兼凶手。
邦德悠闲地挪到他的背后, 然后慢慢地把别在腰里的ASP拔了出来,在他腰的位置把枪顶住了那人的后背,他转了一个角度,所以无论是舵手还是酒店代表都看不见他的枪。
“请不要作任何蠢事,奥凡。假如我听到的是真的,那么你早已出卖了你的良心。你肯定可以回答那些一直困扰着每一个人的、有关卡鲍尔问题。坐在这儿别出声,直到我们到达齐普利亚诺酒店。然后吗,谁知道呢?我们可能会要求你告诉我们,你的老板威森和他的女朋友在什么地方闲逛……”
“请把那个东西拿开。”温普尔看着自动枪,嘴角和眼里显出一丝嘲弄的神情。“对于枪我积累了一生的经验,它只教会了我一件事,詹姆斯,我可以叫你詹姆斯,对吗?”
“要是你愿意。枪教会了你什么,温普尔?”
“枪,它自己,就会怂恿暴力。枪自己伤害不了你。可是拿枪的人却是他妈的最危险的。”
“作为一个德国人,你说的英语非常地道。”
温普尔点了一下头,并微微一笑,这就是他表示的谢意了。
“所以你能够和莉丝·赛恩斯相处得那么好,就是伊格,你在柏林杀害的那个姑娘?你以前的相好?”
温普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因此,”他轻轻地说。“因此,这就是他们告诉你的一切。”
“他们告诉了我,但也是我自己推断出来的。莉丝有一本日记,用的是什么烂密码,十岁的孩子都能破译。”
“是的,我知道这件事。实际上,我警告过她。”
“她没有听从你的话。她保留了那个东西,而且留在她的房间里。你甚至没有拿走证据。”
“我没有拿走,是吗?那么,让我告诉你一些事,詹姆斯。如果它被找到了,就是有人把那个见鬼的日记放在那里的,因为她照我的话做了。她放弃了那个东西。在她从肯派去布朗酒店时并没有带着它。他交给了我。我准备销毁它的。然后有个聪明的贼偷走了它,就在我的眼皮底下。”
“我猜想是在肯派?”
“对的,就在肯派。”
“你在那里被普莉克希看见过。”
他又叹了口气。“是的。是的,实际上,我认为她见到了我。斯普瑞克当时也在附近吗?”
“我不知道。我想没有。”
“我怀疑他当时在那儿。就像我怀疑的一样,他也见到了我。”
“你不是在告诉我你完全是一个天使吧,奥格斯特?”
“请你,请你叫我古斯。我的朋友都这么叫我,詹姆斯,把那只见鬼的手枪拿开。你确实找错了人。实际上,你有时候找对了,在我们到达酒店后,我们会把那件事搞清楚的。我已经告诉过你,当我们到了那里之后,我们会发现那里有他妈的一大堆麻烦。”
由于游艇的马达就在他们下边轰鸣,而且舵手还在不停地加速,然后开始减速,他们不得不大声说话。这时,他们驶进一条水道,两边有耸起的高墙,钻过一道桥,水面上飘着的雾浓淡不一,把他们包围在一种不祥的气氛中,就像惊险影片中的场景。你几乎可以听到一阵由已故的伯纳德·海尔曼作曲的电影配乐,他曾为很多希区柯克导演的影片配乐。
“因此,你在告诉我你是个无邪的童子军?你没有把卡鲍尔出卖给下流的威森?”
“我能作的不止是告诉你,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真的?我猜想你已经准备好了答案,就是为什么在卡鲍尔得到遣散的命令之前你就失踪了?在‘夜与雾’信号到来之前。”
“那纯粹是一个巧合。表现为我的运气不错。”
“我肯定。”
“詹姆斯,要是我把手伸进口袋的话,你可别扣动那个家伙的扳机。我把证明拿给你。”他把手伸进绸子外衣的里面,抽出一只米黄色的信封。
“我觉得你会在这里找到部分的答案。实际上,是全部的答案。”他用一只手递上了信封。
“不,你打开它,”邦德命令道。“实际上,”他把温普尔的口头禅模仿得惟妙惟肖。
奥格斯特·温普尔点点头,用他右手的食指把信封打开。“你还要我给你读吗?我想除非你自己看,否则你不会相信我。这是在距我上飞机不到一个半小时之前交给我的。要不是瑞特朋友在你身边,我应该在飞机上就交给你的。我需要的最后一件事是让他指认我。”
“读一下,然后我就能够作出决定。”
“让我把它转一下,至少,你可以看见这张纸,我想你是认得的。”
他慢慢地翻转那张纸,使邦德不止看到那信纸及其压印凸出的信头,而且看到那一眼就可以认出来的笔迹。 信头是M的名字和他的住址。他在很多场合都见过这样的信纸,迈勒斯·麦瑟维爵士,舰艇军官,然后是地址,于温莎猎场边上。
用的是他常用的绿色墨水,是邦德熟悉的笔迹,M写道:
捕食者:这封信的带信人是奥凡,卡鲍尔的原成员。到现在为止,你可以有理由不信任他,但我可以向你担保,对奥凡我是完全、毫不含糊地支持和信任的。你如果仍有疑问可给我打电话。当前,也许最好的证明是给你一个词,支线。
信后签名是M,而支线这个词是充分的证据。几年前,M设计了一种警报暗语,只有他和邦德知道。他也差不多和其他特工作了同样的约定,但邦德愿意把这事作为他与英国秘密情报局的头头之间的一种相互理解。他们每年都换一个词。假如是奥格斯特·温普尔强迫他的老板,他就会用‘十字路’代替他已经写下的安全信号:支线。
“实际上,他带来了良好的祝愿。”温普尔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就像他现在又成了这个小小的、相互信任的团体的成员了:在某种意义上说,他确实是。
邦德点点头,把手枪别回腰里。“那么你知道上哪里去找威森同志呢?”
“要是我不知道,那咱们的麻烦比我想像得还要大。如果你打算在这儿和你的朋友见面,那就别提这些。沃尔费是不会允许的,那就好像他会让他的保镖放假以便咱们有时间把手头的事情处理一下那样。”温普尔调整了一下肩头的驼绒上衣,这时,他们已经慢慢停靠在到达齐普利亚诺酒店的码头边。
第十三节 关于死亡与灾难的谈话
到齐普利亚诺酒店只能通过水路。有些威尼斯酒店的大门和一条小街或不大的广场相连,而齐普利亚诺酒店是坐落在一座独立的岛屿上,任何时候都需要乘船往来。
游艇驶向前面一排顶部金黄、下部涂满黑白条的旗杆。像从水里伸出的一排大个儿的花炮,为庆祝七月四日美国国庆而准备的。在威尼斯所有的水路上都可以看见这些杆子,装饰得色彩艳丽,也是在为威尼斯特有的一种平底船——贡多拉导航。没有太多的贡多拉来往于朱帝卡和齐普利亚诺,酒店的客人一般都乘坐酒店自己的游艇,从酒店门前到圣马可广场的往返,依照客人的要求,随叫随到,并不额外收费。
游艇拴在一个石台阶的桩子上,上面是一面铸铁的大门,几个侍者在门前徘徊,还有两个客人在等着去圣马可广场。邦德和温普尔在搀扶下出了船舱,由一名穿黑色西服的酒店代表领路,他扔掉了帽子,变成了一名经理助理。他们随着他进了大门,里面是一座迷人的花园,走在一条格子拱道下面,两边是灌木、蕨类和各种各样的花草。他们的左边是一个小小的喷泉,在一片雾气中水花飞溅,更增添了傍晚的寒意。
又是一名经理助理,他准确地称呼着他们的名字,向他们问候,似乎他有第六感官,可以一丝不差地说出谁是谁。“班杨先生,克拉里先生。欢迎。一切都为你们准备好了。”
“你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叫克拉里。”邦德斜眼看了看温普尔。
“你的太太,她用她娘家的姓登的记,给你留了个字条,班杨先生。”经理递过一个信封。“你的朋友们出去吃饭了,我想是这样的。”
邦德点点头,在他接过信封时,心里有一种预感。但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