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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里有万般愁绪涌起,却又一点点地隐去。秋白轻叹:
“若是真能讲得清楚,秋白又何尝不想?”
回府的路上,雷媚儿支开了雷御风,她跟在秋白和阿伊身后,显得形单影只。但是那双神采飞扬的眸子却依旧看着秋白。仿佛世界只有秋白一人。
秋白一直不知道,雷媚儿早在7岁时便已喜欢她了。
那是秋白上山后第一次下山,她没有带阿伊或沈浩然。在路过一家包子店时,她看见一个小女孩在哭,看样子像是走丢了。
那时,雷媚儿还是无忧无虑的大小姐,不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心伤。
那时,秋白刚被解毒,心里也没有这么多的纷扰,眼中清澄无比。
秋白拉起了那个哭泣的小女孩的手,哄她笑,喂她东西,陪她等家仆来寻找。
从此以后,雷媚儿心里便住上了秋白。在分别时,雷媚儿哭着问秋白的名字。她还记得,那少年微微上扬的唇,和清润的嗓音,温暖得一如牵起她的手:
“我叫秋白,秋天的秋,白昼的白。”
雷媚儿一直坚信着秋白是她的光,在广漠人海里的一份暖意。她追逐着秋白的脚步,打听她从前的事,把自己打扮成她喜欢的样子。
雷媚儿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迷恋上秋白的,一开始是对恩人的好奇,后来慢慢地,了解秋白追逐秋白就成的习惯,戒不掉的恶习。
秋白回来那天她也去了,炎炎烈日下,少年鲜衣怒马怀中的女子娇柔可人。雷媚儿回去后哭得像个找不着路的孩子,她的信仰,她的追逐,一刹那就没有了。
可是她还是不甘心,苦苦纠缠雷御风,寻找一切可能见着秋白的方法,哪怕是待在秋白身后看着她,也是甘之如饴。
而现在,她一直追逐着的人,转身看着她。
秋白让阿伊先回去,她转了身子,深深地看着雷媚儿。
雷媚儿长得不算倾国倾城却也是娇俏美人。
她本该在兄长父亲面前无忧无虑地撒娇,看着上门求亲的人面颊飞红……
而现在她却为了一个没有结果的迷恋生气心伤,灵动的大眼染上暗淡。
“你,为什么喜欢我?”秋白迟疑道,她看着远方,没有看雷媚儿明亮的眸子。
“我就是喜欢你,喜欢就是喜欢。”
“如果我长得丑,你也是喜欢?”秋白淡淡道。
雷媚儿红了眼眶:“本小姐还想不喜欢你呢,但是就是喜欢了有什么办法?看不见你会想念,看见你会难过。这根本不是以前的我!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你可以拒绝我,不理我,但是你别想阻止我!”
秋白将手中的帕子递给雷媚儿,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人两世,她还是不懂该如何处理情。秋白看着雷媚儿红肿的眼,手似想去摸雷媚儿的头,但终究还是放下,垂在身侧。她沉默着送雷媚儿回家。
进家门前,雷媚儿又转身冲到秋白面前,狠狠地抱了抱秋白:“我雷媚儿喜欢秋白,这事谁都知道,你别想阻止我!对我来说,除了喜欢你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身为富贵人家的女子,除了联姻还是联姻。
她们都一无所有。
秋白沉默,看着雷媚儿进了门,这才离开。
胸前的湿润是雷媚儿哭泣的印迹,烫得秋白心里发闷。
这一世,不过是想好好地过罢了,偏生出那么多的杂事让人恼。
这万千般的情思剪不断理还乱,她该何如是好?
“三少!”阿伊气喘呼呼地跑到秋白身前,“担心死阿伊了,那雷媚儿没把你怎么样吧?”
“慢点,这么大人了,还和小时候一个样。”秋白帮阿伊顺了顺呼吸。
看着阿伊担忧的样子,秋白的心不知怎么就忽然平了下来。
她们付她一世相思,那么她还她们一生的平安又何妨?
秋白看着西斜的夕阳,第一次觉得夕阳竟也可以美得那样惊心动魄,让人心神顿爽。
她摸摸阿伊的长发,牵起阿伊的手:“走吧。”
“三少三少,我们去哪里啊?”
“回家。”
“哎?回家?可是刚刚沈公子回来,炼药时不小心把房子点着了……所以……”
“三少,你那么快干嘛?阿伊跟不上!”
风中隐隐送来少年少女的对话声,淡淡地,却也分外清晰。
“哥,我求你别阻止我喜欢秋白,我爱他,我爱了他六年了哥。”
“秋白要不是我们的友人,要不是我们的敌人。父亲没有放过他的打算。”
“那么,在父亲要杀他时,请务必让我知道,我不会违背父亲的意思,但是我也不想违背自己的心。纵使生不能一起,我还是想追逐他的脚步。”
“……好,我帮你。”
☆、七 风尖浪口,一鸣惊人
秋白一行人在皇都又休息了几日,天气的炎热渐渐消去,转入秋季。菊花应季而开,大大小小,五彩缤纷,一时间,满城都飘着菊花的香味。
而皇宫里又要开始举办赏花宴了,人选却是难定。
普通官宦人家的子弟没有能力去组织,杰出官宦人家的弟子怕费钱。朝堂上一时间一片沉寂,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担这个事。
“皇上,臣倒是有一人可荐。”顾宰相站了出来,一双和顾萧思像极的桃花眼悠悠地扫过众臣。
“哦?爱卿且说来听听。”皇帝稍稍消去了点怒气。
“燕城秋家,秋白。”
秋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人冠上了承办商的名头。而且举荐人是宰相,人们少不了把秋白和宰相联系在一起。一个是富可敌国的商家,一个是权倾朝野的宰相。秋白想低调都难。这花宴她该是办好还是办坏呢?
沈浩然早在前些日子回了皇都,天天准时到秋家别院报道,坚持监督秋白吃药。对于秋家的事,他甚至比秋白更加了解。但一些事以他的身份却也不好参与。要是他参与进去了,那宰相叛变的头衔定是坐实了。
看着自家徒弟为花宴忙碌的样子,沈浩然心里那叫个心疼啊。
“小白白,坐下来喝杯茶呗。”沈浩然毫无形象地趴在桌子上,看着秋白忙忙碌碌,出出进进地采购装饰用的竹架,布帛。
“老头,我很忙,没事别叫我。”
沈浩然乖乖闭嘴,专心欣赏秋白薄汗微出的样子。
真不愧是我徒弟啊,瞧那红润的唇,专注的眼神,节骨分明的指……再向下看,沈浩然吞了一口口水,啊,这么明显,为什么他人就是没有发现秋白是个女的呢?
“三少,分家的库存基本上用完了,金银布帛还各差几十卷,是否去本家取?”小厮匆匆来报。秋白暗暗算了算时间,来回一趟少说两三天,怕是来不及。但是转念一想,秋白还是让人去本家取些来,而且是一车一车。远远多于花宴所需。
接着,秋白从库房拿了些银子,唤了一旁昏昏欲睡的沈浩然一声:“老头子,去采购去不去?”
“不等阿伊回来一起?”沈浩然好奇,秋白还有放下阿伊的一天?
“路上会碰见的。”秋白瞥了沈浩然一眼,表示鄙视这帝师的智商。
沈浩然摸摸鼻子,尴尬上路。
一路上,秋白负责采购,沈浩然负责抗。有时讲价不一的,秋白就拉出沈浩然来美人计。沈浩然从一开始的“啊,小白第一次约我出去”到“啊,小白把我当运夫……”个中滋味那真是无比复杂。
秋白将布帛采购好,转身欲走时,被迎面冲过来的女子报了个满怀。秋白稍稍后退几步,稳住身形,同时扶住那女子,防止她跌倒,一边无奈道:
“阿伊,怎么了?”
“三少最近忙,阿伊好些天没见着三少了。”阿伊抬起红红的眸子,委屈地看着秋白,“阿伊想三少了。”
一旁的沈浩然抚额,看看,女子就这点好处,他也想扑到小白怀里啊……
“最近是忙了些,等过些日子空下来,我便带你到处玩,怎么样?”秋白好声好气地哄着。
“真的?”阿伊惊喜地抬头,“阿伊要去很多好吃的地方。”
“好,现在我们回家吧,以后我一定奉陪。”秋白轻笑。看呆了一干人。
儒雅的少年迎风浅笑,万般的愁绪在他的浅笑中似乎都远去了。在瑟瑟秋意中,他的浅笑似春日般暖人,让人心神一动。
这秋家少年郎的美名,果然名不虚传。
沈浩然笑眯眯地看着周围被秋白的笑煞到的人们,考虑着以后遇着该怎么整他们。
花宴一共举行三天,而秋白要做的就是保证这三天皇帝能高兴。
第一天是一成不变的祭祀拜天,